他像是真的有点为两个人苦恼，喃喃地搓了搓下巴，忽而语调上扬。
亢奋地笑着道：“霍总和楚女士只怕拿不出我感兴趣的东西。不如两位给我磕个头怎么样？”
他恶劣地大笑，又强调了一遍：“给我磕个头，我就把那个小崽子送给你们玩。怎么样？好歹也是一条命，既然两位这么好心，不会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愿意为了那个小崽子做吧？”
他似乎真的觉得自己出了个好主意，控制不住地大笑出声，满满都是期待。
他倒要看看，这两个人到底要怎么选。
一个在外的名声，虽然冷厉凶悍，却也称得上风光霁月，在商场上所向披靡，奇异地却也强大得可靠。
另外一个，手段干脆利落，却也心善正直，不管是手段还是行为，一直都是很符合国内的三观，甚至引得上面都十分欣赏。
赫连寒夜当然不在乎一个乐乐，区区一个孩子，在他的眼里跟蝼蚁无异。
他只是喜欢为难刁难两人，更重要的是……
他最喜欢的是让人在这样两难的境地里做出选择，最喜欢亲手摧毁一个人的人格的滋味儿。
他倒要看看，贺繁星和傅宴，倒是是会选择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孩子放弃尊严，还是他们所谓的善心光明，都只是假仁假义？
啧啧。
那个不知道好歹的小崽子，如果被送回去，注定是活不久的。
他到时候，就可以把小崽子的遗照发给这两人，不知道他们在夜里，是不是会睡不着呢？
毕竟，是因为他们不肯下跪，这个小崽子才会这么凄惨啊！
不，不该让那个小崽子死。
该留着他的小命，一点点折磨，把他凄惨的照片定期发过去。
到时候，贺繁星的表情一定很令人心旷神怡。
赫连寒夜推己及人，深以为这两人绝对不可能为了一个没有关系的孩子放下自己的尊严。
那个孩子，注定是要被放弃的。
他最喜欢的，就是看着人亲手放弃自己的良心，然后在痛苦和愧疚里自我折磨。
沉浸在这种想象中，他已经有些飘飘然。
喝了口手边的酒，笑着低声道：“如果霍总和楚女士也不必觉得为难，毕竟这里是国内，我能对那个小崽子做什么呢？”
他没什么诚意地说着谎话，像是好心地在为他们找理由辩解：“圣光福利院，当初建立就是为了这些无父无母的小崽子。把他送回去，我们不仅不会怎么样他，还会继续带他看病。”
“他本来也不是两位的责任，不是吗？”
他像是诱人堕落的魔鬼，在耳畔轻声道：“把他送回福利院，不过是让他走上本就属于他的命运，过自己应该过的生活。你们肯帮他，已经仁至义尽了，何必要一直留在身边呢？对不对？”
“只要把他送回去，就不需要放弃自己的尊严向我这个讨厌的人下跪哀求。大不了，你们经常去福利院看他就好。是不是？”
第674章 你到底是谁
他激动得险些浑身发颤。
他迫不及待想要两个人点头。
赫连寒夜发现，相比于贺繁星和傅宴给自己下跪，他更期待他们把乐乐送回福利院的那一刻。
他几乎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声音都在抖：“两位知道圣光福利院的地址吗？我可以立刻发给你们。福利院随时开门，两位只要派司机把乐乐送过去就可以了。”
“你闭嘴。”
长眸微眯，贺繁星的眼底涌起不耐。
嗓音清冷，不客气地呵斥一声，带着居高临下的优雅傲然：“这里没有你做决定的份。”
赫连寒夜一梗，眼底闪过恼怒。
她怎么有资格继续这么傲。
没关系。
不过是强撑罢了。
很快，她就会被他打断脊梁，挺不起这二两硬骨头。
她撑不了多久的。
“想让我跟夫人给你下跪，你也配？”
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一贯冷漠的傅宴也忍不住勾起了薄唇。
幽冷的眸底带着几分不屑，嗤笑道：“赫连少主还是少做些梦。”
“你们尽管嘴硬。”
赫连寒夜的声音骤然冷了下去，带着几分怒意，寒声道：“霍总和楚女士，当然可以自私地什么都不做，把那个小杂种留在身边。到时候小杂种出了什么问题，你们可不要后悔。”
难道什么都不选，就是最好的吗？
不。
那只是他们的不作为和自私，把小崽子推上了危险的境地。
不管小崽子身上发生什么惨事，都会是这两人的责任。
“赫连少主是不是回国久了，当惯了别人的舔狗，就把赫连家族的规矩忘了？”
傅宴不为所动，淡声道：“手下败将，也配在我面前说什么属于自己？”
赫连寒夜的瞳孔猛然长大，不敢置信地抬眸：“你怎么可能知道？！”
这是赫连家族，内部的规矩。
赫连家族，本身就是黑色出身，后期不得不远走国外，属于暗色势力。
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有了回国发展的打算。
只是国内的管制实在是严格，家族渗入了这么久，发展始终艰难。
赫连寒夜这次回国，也是为了更进一步蚕食国内的势力，想要为家族在国内开拓提前打好基础。
游走在危险的边缘，赫连家族自然很神秘。
神秘的赫连家族有一条家规，就是胜者可以取走败者所拥有的任意一件东西。
小到钱财、宝物，大到资产、乃至亲人妻女。
甚至是某一个补位、器官，性命。
所以，从成年之后，在赫连家族一旦决斗，只能胜不能输。
输了的代价，谁都付不起。
可是，傅宴明明只是H市的大财阀，他怎么会知道这样的隐秘？
这让赫连寒夜的心头生出几分不祥，想到他那出色干练的身手，越发觉得这个男人根本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赫连少主记得就好。”
傅宴依旧是淡淡的，仿佛不觉得自己说出了什么惊人的话。
他手上抓着手机，修长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敲击了几下。
紧接着又淡声道：“既然赫连少主忘了规矩，就该好好回想一下。省得道上的人知道了，要笑话赫连家一代不如一代。”
“我已经帮赫连少主找到了重新回忆的机会，不必谢我。”
说着，他抬起那双比黑曜石还要纯粹的黑色瞳孔，手指轻巧的将手机暗灭。
连带着屏幕上大片的奇怪字母数字，全部都消失隐匿，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赫连寒夜的呼吸声急促，心头生出几分危机感，怒而喝道：“你究竟是谁？你干了什么？！”
不需要傅宴回答，他的房门被敲响了。
一道干练的女声恭敬地响起来：“少主，家族有人对您发起挑战，急需您回去应对。”
赫连寒夜的呼吸一窒。
不可能。
赫连家族在国内不起眼，在国外的势力，经过几代人的发展，早就到了已经无法想象的地步。
区区一个国内的商人，就算是H市的首富，又怎么可能手伸这么长？
就算是整个国家的首富，也不可能驱使家族的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早在坐稳少主之位，已经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