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黑衣人进了盛春楼,待我带官兵赶过来时,便听见这里面有打斗声,进门时,却不见黑衣人影,只剩他们这群人手持兵刃,我正要带回去仔细调查。”
“世子!”
许南枝匆忙上前,挡在了段景珩家的管事面前,替他开口:“他们都是我认识之人,今日也是我借段公子在此办事,你却在我的店里将段公子的人抓去府衙,之后等段公子回来,我要如何交代?”
听见这话,梁清焱脸色铁青:“你就这般信任他?你可知他底细?”
许南枝拧眉沉默不言。
梁清焱心底生出几分痛惜,他冷声道:“你可知他给的所有信息都是假的?我去查了他所谓的陆南县老家,根本就没有他这个人,他不知是何人派来盛京的!”
霎时。
许南枝神色一怔,眼底浮现出几抹诧异。
“既然持疑,那老身走一遭便是了。”
一旁的管事看向许南枝,神色中带了几分焦急向她朝二楼使了个眼色。
直到一行人被带走,梁清焱也沉沉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周遭彻底安静下来的,许南枝缓了缓神,才终于下定决心,转身前往二楼。
此刻,阁楼昏暗无光。
许南枝站在了天字房门口,手放在门框边,迟疑不定。
可最终,她还是颤抖着手推开了房门。
下一瞬。
她便看见段景珩靠在角落,手捂着腹部,伤势严重,毫无血色。
许南枝心下一惊,匆忙上前。
“段景珩,你——”
话才起头。
冰凉的剑刃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第21章
抬眼看去,此刻的段景珩神色冷厉,与之前的模样截然不同。
这是许南枝第二次见到他这般模样。
心猛地提起。
她颤声开口:“是我,我是许南枝。”
“我知道。”
段景珩语气低沉,带着冷意,手中的剑却未松动分毫:“你不是听见了梁清焱说的了吗?我在盛京的身份都是假的,你还信我?”
许南枝沉默下来。
过了片刻,她轻声笑了下:“可我从来就没信过你所提的身份。”
“你忘了吗?第一次见面时,你出现的时机便不巧,寻常人家哪里会那么容易被人追杀?”
抵着她脖颈处的利刃终究还是松了下来。
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段景珩头靠在门板上,忽地又扯出一抹笑来:“所以,你还是会救我的对吧?”
他笑起来很好看。
即便此刻浑身带着血迹,也依旧很好看。
许南枝看着他,也不禁笑了出来:“这次,我再救你,你应该要回答当初的那个答案了吧?”
提及这个。
段景珩眸色一怔,似乎是想起来,不自在地别开了视线。
“我会告诉你的。”
许南枝仔细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口,拧了眉,原本准备送他回他府中。
可才扶起他,却听他张口说:“我不能回府,也不能让人知道我的踪迹。”
那就是要偷偷替他治伤了。
这进程她熟。
毕竟第一次,他同样是如此要求她的。
那时她将他藏在许府养了大半个月的伤,待他伤好后,只留了一封感谢信就消失无影无踪。
后来再见面。
就是他买下了她隔壁的府邸,以段景珩的身份出现在她身边了。
原本一开始许南枝还以为要与他装不认识。
可他却主动跟她说了话,借着要还她人情的理由,一步步与她相交熟悉。
只是对于他真正的身份,他向来只字未提。
许南枝虽有过好奇,却也从不多问。
两人就保持着表面的朋友之交。
真正熟悉,是在许南枝决定开盛春楼的时候,当时她为了开酒楼,受了不少挫折,有次还险些受了同行的打砸,是段景珩帮了她。
再后来,段景珩又替她为酒楼解决了不少麻烦,于是两人也就渐渐成了很好的伙伴。
有时候许南枝几乎要忘了他们之间的初见。
毕竟之后的这段时间,段景珩就如同一个最普通的富家公子,吃喝玩乐,无忧无虑。
直到今日这事,他又一次以她陌生的模样出现。
许南枝最终将他带回了许府。
将他放置在床榻之上,替他上药之时。
段景珩环顾周遭笑了笑:“这里倒是久违了。”
这些时日,他虽经常来许府,却也没理由要进府中卧房留宿,自然也就不曾进来看过这曾经待过的地方。
许南枝低头替他包扎伤口,不为所动。
她平静开口道:“这次过后,你要全权赔偿我盛春楼的损失,还要赔偿我停业几日的营收。”
“好。”段景珩笑。
许南枝又道:“除此之外,这些医药费你也要付清楚,我不白救你。”
“行。”
段景珩一一应下。
等处理完伤口,段景珩已经熟睡过去。
许南枝看了他一眼,端着血水离开。
见她出来。
院子里的管事上前来,看了她屋内一眼,随即将一封信交给她。
“小姐,这是贵妃娘娘给你的。”
第22章
自从许南枝在盛京独自立足后。
许玉婵便很少会主动插足她的生活,平日里除了半月一次的家信,鲜少会过问,但许南枝知道姑姑肯定是知道她如今的所有生活。
毕竟许府里的人都是姑姑安排的。
但许南枝都明白,姑姑表面上不对她热络,其实也是一种保护她。
就如姑姑所言,她不能成为姑姑的软肋。
这也是许南枝拒绝盛京各家求婚的重要原因。
她知道所有人看中的是她背后姑姑的势力,而她也不想给姑姑找任何麻烦。
同样jsg也正是因为如此,许南枝才会独独与段景珩交好,毕竟段景珩同样孤身一人,并无势力。
许南枝回到屋里。
打开信件,入目第一句话却是:段景珩身份存疑,动机不纯,不可轻信。
心头咯噔一下。
许南枝转头看向了里间浑身是伤陷入熟睡的男人。
可姑姑的信中,再多的却也不再透露了。
看完信件。
许南枝如以往一样将信件烧为灰烬。
火光窜起,巨大的怒气和失望笼罩住了她。
直到手中信件化为灰烬。
她静静站在了段景珩床前,眸色深沉复杂。
过了许久,她深深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隔日。
许南枝动身前往府衙,问询昨日段家那些被抓起来的管事。
“在盛京中,随意动用兵刃罪要关至少三月,他们也不肯交代携带兵刃事由,也不肯交代打斗原因,只能判处关押五月劳改。”
得到这个答复,许南枝并不意外。
她给狱头塞了些银子,前去探望。
见到许南枝,段府管事当即紧张问:“许姑娘,我家公子……”
“放心,他已无性命之忧。”
许南枝温声道。
听了这话,段府管事才彻底松了口气,当即跪下来就要道谢。
许南枝忙伸手拦住:“不必,我与段公子是朋友,这是我应当做的。”
“我家公子就麻烦许姑娘多加照料了。”
段府管事沉沉道谢,顿了下,随即又道:“另外,若是这期间有突发情况,九死一生之际,许姑娘可以吹响此哨,定能化险为夷。”
说着,他伸手将一枚玉哨递到了许南枝的手中。
冰凉的触感传至手心。
许南枝脑海中闪过昨日姑姑的信中的警告,犹疑之际,抬眼却对上了段府管事的视线,似乎看出许南枝的犹疑,段府管事眸色沉沉:“许姑娘,您放心,我家公子绝不可能伤害你。”
理智在脑中拉扯。
最终,许南枝还是收下了那玉哨。
离开牢狱。
却正好见到梁清焱,他似乎是在外等了许久。
见到许南枝出来,他沉眸上前来。
“你是来看望段家下人的?”
许南枝并不否认:“他们在我店里出的事,我过来询问一下,理所应当。”
“可我都同你说了,那段景珩不是什么好人!”
梁清焱眉头紧蹙。
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反应过来,冷声问:“难不成,你知道段景珩在何处?”
“不知。”
许南枝深吸口气,“世子请便,我要回府了。”
说完,她绕开梁清焱转身离开。
可紧接着。
梁清焱却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