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逆的伤害,经过专家会诊一致认为白小姐的生命可能不到两年。】
信息里,还有药品名称。
季城静静看着英文名称,修长手指,将手机握得死紧。
他甚至轻轻闭了眼。
他的心情很不好,刚刚得到桑姀身子的那种欣喜,荡然无存……他的黑眸染上了比夜色还要晦暗的情绪。
半晌,他拨了个电话。
等到电话响起,他语气冷漠:“白筱筱是你动的手?为了维持陆家体面,你不觉得你手上沾染了太多吗?我早就说过,我跟白筱筱没有可能……”
那边静默半晌,同样矜持冷淡:“季城,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季城蓦地挂了电话。
他拿了烟盒抖出一根香烟来点上,点烟时他的手指颤抖,年少往事像是潮水般向他袭卷而来……提着行李箱离开的男人,后面追着歇斯底里的贵妇人,还有他们的小儿子躲在楼梯间,无措地看着他们争吵。
【陆文礼,出了这个门你就别回来了!】
【你跟她好吧!】
【她是什么东西,迷得你晕头转向……】
但男人还是离开了。
贵妇人坐在地上,喃喃自语【我不会允许你离开我的!你是我的丈夫,怎么能跟其他女人恩爱生子?】
她重复这句话,却不知道身后小孩子一直盯着看,那一幕成为他往后20年的阴影,也让他……不再爱人!
……
桑姀从浴室出来,季城已经穿着整齐。
她微怔:“季城,你要出去?”
季城心情不好但还是勉强应付了她,轻捏她的脸蛋淡笑:“公司有点事情,去处理一下!自己先睡别等我。”
他说完就离开了。
桑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坐到梳妆台前,如同往常一样保养肌肤。
保养完,她看着抽屉里的避孕药,怔怔发呆。
今晚季城没有用套子,她又在排|卵期。
不吃药,很容易怀孕。
桑姀犹豫许久,最终她还是倒出了一粒药丸和水吞了下去,她想成年人的情感必须克制,哪怕动心也要理智,在没有确定未来之前实在没有必要弄出个小生命来。
季城一夜未归。
桑姀总归是介意的,他们前脚发生了关系,后脚他就说公司有事儿要加班处理,一处理就是一夜。
是什么样的公事,要处理一夜?
桑姀不愿意多想,但是她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谱儿,季城是为了女人的事情。为他熨烫衬衣时,她又想起那晚他伏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他说他以后不会再见白筱筱了……
正是胡思乱想,楼梯间响起脚步声。
应该是季城回来了!
忙碌一夜,季城看起来略有些憔悴,他从背后拥住她时,桑姀在他身上闻到淡淡消毒水的味道……那是医院特有的味道。
他的拥抱温存,
但桑姀心头却像是遭受到了当头棒喝,他去了医院,他见了白筱筱。
最可悲的是,他对她说的那些情话,才不过一周。
桑姀没有质问,那太廉价了。
她垂眸轻声说:“秦秘书一早打电话来,说是上午有个重要会议,提醒你准时参加。”
季城轻摸她细腰,顿了下:“怎么打到你这儿来了?”
桑姀淡笑:“她没陪你加班?许是你的电话关机吧!”
季城拿出手机,是关机了。
打开,有秦秘书的四个未接电话,但是没有桑姀的。他一夜未归,桑姀竟然一个电话也没有打,他笑意淡淡:“这么放心我?”
桑姀将烫好的衬衣挂好。
她回头看着他,浅笑:“你不是说要当忠诚的丈夫?季城,我相信你!”
季城拥着她想亲吻,她一袭浴衣,实在是温软柔顺。
桑姀不着痕迹的别开脸。
她的声音温柔,就像是最合格的妻子:“快去冲个澡不然要迟到了!中午累的话就睡个午觉。”
季城抬手看了时间,确实没时间了,他在她的唇上亲了一记走进浴室。
衣帽间里,灯光璀璨。
但桑姀的脸色苍白如纸,许久她才惨淡一笑。
她想,其实不算什么的!
只不过是被他撕碎的心,悄悄地萌动了一下,这会儿又被他彻底地撕碎罢了……也不怎么疼只是隐隐作痛,至少他待她不那么粗暴了。
桑姀拿了他的西装,麻木地熨烫。
这一次她没有自缚于感情,她当着他体贴的妻子,她在看似恩爱的夫妻生活里,努力走向自己想要的方向。
魏老师开始筹备演奏会,桑姀不在家的时候,都是去见他。
她的小提琴练得很好。
林双听了,情不自禁地对魏老师说:“肯定一炮打红!”
魏老师倒是挺矜持的:“不能自满!低调!”
闲暇时,桑姀去打听别墅的买主,但是打听了多次,中介都不肯透露半分,只说是B市有名的富豪购下的,不可能再卖了让她死心。
傍晚,桑姀坐车回去。
季城先她一步在家了,他在暮色里看她下车,也没有避着司机就将她轻拉进怀里,温柔低笑:“等你半天了!最近很忙?”
他仍是温柔。
桑姀不免想,是因为白筱筱身体不好无法满足他,所以他退而求其次,在家里妻子身上寻求身体上的发泄,再加上为他生孩子吗?
这是季城对她的恩赐?
但面上,她却是温温柔柔的:“你不也忙?这周有两三天都没有在家里过夜?我知道你是忙事业,旁人不知道的会说闲话,说你搞外遇了!”
第61章爱与不爱,泾渭分明
季城看着她恬淡小脸。
在暮色中,莹润发光,美丽温婉。
他情不自禁附在她耳后,说了句暧昧粗话,这话若是寻常恩爱夫妻、那便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但在桑姀听来却觉得厌恶。
季城身后,有佣人正在张望。
她轻声提醒:“该吃晚餐了吧!”
季城捉住她的细腕,跟她边走边说,他说晚餐的螃蟹下午刚到的很新鲜,“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待会儿多吃两个。”
桑姀笑意淡淡。
晚餐时,她没有表现出自己的不满,她更没有去质问丈夫。
他演深情款款,她配合便是。
夜晚他想做那个事情,桑姀甚至没有拒绝,只是在紧要关头她抖着手够着床头柜,从小抽屉里拿出一盒小东西来,她让他戴上。
季城有瞬间的怔忡。
其实,他不喜欢用,桑姀也未必喜欢。
他低头跟她接吻,低喃着说想要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