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唯一攥紧手:“您明明不同意我和岑牧瀚在一起。”
沈山看向傅香思,随后缓缓说道:“为了家族事业,这是必须要做出的牺牲。你退休之后再和岑牧瀚在一起,那时候就不会有人阻拦了。”
乔唯一想继续说什么,但是却被沈山看出了心思:“你毕业后,不是一直在跟岑牧瀚保持着联系么?你以为爷爷我不知道?”
乔唯一不说话了。
沈山用拐杖敲了敲地:“你退休后,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但只要你还是晴荟集团继承人,你就得ᵚᵚʸ约束自我。”
傅香思在太阳底下眯了眯眼:“阮老头啊,站了那么久,累不累啊?带着你孙女过来一起晒太阳啊。”
沈山走过去。
突然,木质长廊里传来了岑牧瀚的声音:
“我无法苟同。”
第35章
傅香思抬眼看去,笑眯眯道:“牧瀚,你来啦。”
她招呼着岑牧瀚过去,岑牧瀚就走过去。
岑牧瀚蹲下来,对傅香思说道:
“奶奶,你牙口不好,少吃这种难嚼的。”
傅香思有些生气,原本要给岑牧瀚小鱼干的手又缩了回去:“没想到我孙子的本事就是不让奶奶吃自己想吃的东西。”
岑牧瀚无奈,他接过奶奶给他的小鱼干,给站在一旁的沈山一个。
“阮爷爷。”
沈山没接,他径直走到傅香思旁边,抢过一个:
“我只吃香思给我的。”
岑牧瀚走向乔唯一,手中把玩着小鱼干:“我也是刚刚才从我奶奶那里知道,你爷爷移民新西兰后就一直在跟我奶奶住一起。”
乔唯一冷笑:“家族知道吗?”
岑牧瀚的神色晦暗不明:“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毕竟他们已经退休了,又有谁会去管他们呢。”
乔唯一看着阳光下并排躺着晒太阳的二老,攥紧了手。
岑牧瀚握住她的手:“唯一,我不想等到退休才和你在一起。”
乔唯一的心中像是被堵住了,她闷闷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原来她和岑牧瀚不是例外。
表面上针锋相对、实则私下里情投意合的情人,在傅阮两家的过往中出现过很多次。
虽然他们最终都没有在一起。
岑牧瀚揽住了乔唯一的肩,乔唯一也靠在岑牧瀚身上。
树荫下的二人,这样站立了许久。
欧阳丽璇在创作着油画。
画面里,色彩十分阴沉。
她将整张纸撕碎,揉捏,狠狠扔进了垃圾箱。
欧阳环月走出来,她见自己孙女这么发疯,自己心里也很难受。
她想要上前安慰,可是欧阳丽璇却在她眼前露出她一次看到的痛恨脸色:
“奶奶,你真的做过拆散别人的事吗?”
欧阳环月别过头,她脸上白色的粉扑下遮盖着老人斑。
“丽璇,真相已经不重要了,那些都过去了。”
欧阳丽璇发根处的粉色已经有些脱落,露出她头发原本的黑色。
“奶奶!你知道网上现在都在怎么说我吗?说我和您一样,在做拆散别人的事!”
欧阳环月将欧阳丽璇揽入自己怀中:“丽璇啊,你要是跟岑牧瀚真心相爱,就没必要考虑这么多想法。”
可是听到这句话,欧阳丽璇却哭了出来。
“如果我和他不是真心相爱呢?如果是我在单方面缠着他呢?”
看着哭得如此脆弱的欧阳丽璇,欧阳环月的眼前似乎映着自己已经逝去的闺蜜的影子。
几十年前,她的闺蜜也是如此在她眼前这般哭诉如何爱着沈山,可沈山却不爱她。
欧阳环月的内心很痛苦:“丽璇,换个男人爱吧。”
欧阳丽璇几乎要在地上打滚:“不要,我不要!我大学时候就喜欢岑牧瀚了!我好不容易觉得有资格站在他旁边了,结果他已经爱上了别人,我不接受!”
欧阳环月的脸一下子苍老了很多,窗外的太阳被云遮住,她的脸也蒙上了一层阴影。
“那奶奶就为了你,再当一次坏人。”
第36章
乔唯一静静欣赏着从欧阳环月那里买来的画。
秘书走进来,拿着平板:“沈总,欧阳环月女士约您见面。”
乔唯一转过头:“欧阳奶奶?”
这里是乔唯一第一次见到欧阳环月的地方。
欧阳环月依旧穿着考究合体的衣服,可是这次脸色却比之前苍老许多。
她站在那个后现代艺术作品“忏悔房”前,对乔唯一道:
“唯一,你爱岑牧瀚吗。”
乔唯一看着欧阳环月:“欧阳奶奶,您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欧阳环月道:“我听说,你当初和岑牧瀚分手,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你母亲极力阻拦。”
乔唯一垂眸:“是的。”
欧阳环月叹了口气:“那么你母亲死的时候,也一定说了不希望你和岑牧瀚在一起之类的话吧?”
乔唯一攥紧了手,欧阳环月的每一句话都沉重地敲击在她的心里。
乔唯一看向欧阳环月身后的“忏悔房”。
“我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您就在里面。我很好奇,当时您在里面说了些什么?”
欧阳环月的眼皮子跳了跳,乔唯一没她想象中那么好对付。
“我在忏悔我曾经做过的一些事,对沈山和傅香思的那些。”
乔唯一的手这才松了下来:“那就请您不要再一次犯错了。”
欧阳环月突然笑了,脸上的白粉遮不住那些苍老的皱纹:
“之所以忏悔,就是因为我知道自己还会下一次犯错。”
乔唯一拿出手机:“不还意思,我待会还有事,先走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继续逗留,自从被绑架过一次后,她对危险来临的讯息就很敏感。
欧阳环月的脸色变得阴森起来,在乔唯一离开的身影之后遥遥留下一句话:
“我的手段不是年轻小姑娘能化解的,我劝你尽早离开岑牧瀚,不然我会让你输的很惨。”
美术馆外的空气,似乎都要清新一些。
乔唯一深呼吸一口气。
她给秘书打了个电话:“小杨,帮我调查一下几十年前欧阳环月的事。”
刚挂断电话,一辆车就在面前停下。
车窗摇下,是岑牧瀚的脸。
“上车。”
乔唯一打开副驾驶:“你换车了?”
“以前的车坐过别的女人,所以换了。”
车子往前行驶,京都美术馆逐渐消失在后视镜中。
岑牧瀚一边开车一边问道:“欧阳环月找你什么事。”
乔唯一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来给她孙女出气。”
岑牧瀚放在车载支架上的手机响起,是欧阳丽璇打来的微信电话。
岑牧瀚随手点了挂断。
但是刚挂断,欧阳丽璇就再次打来。
岑牧瀚很是不耐烦,乔唯一则说道:“你还是接通吧。”
岑牧瀚直接接通,然而屏幕上的画面却触目惊心——
欧阳丽璇坐在浴缸内,不断用刀片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