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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栀宁在座位上局促地观望着，看到厉律沉回来，才舒了口气。
他坐下来后，她高兴地说，“律沉，刚才我跟那几位收藏家聊得很投机，他们看好我的画展，他们还答应会替我留意那几幅画的下落……”
厉律沉坐在那儿，淡淡地点了点头，“那很好。”
许栀宁总觉得他明明就在自己身旁，可是距离却遥远到不可触摸，她咬咬嘴唇，歉疚地说，“对不起律沉，我好没用，做了这么多次治疗，我还是想不起来什么线索，我这脑子太差劲了……”
厉律沉仍是温淡的，“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慢慢来。”
许栀宁又觉得，他对自己是耐心包容的，这几年他找遍了名医，在她身上花了很多钱，可她情况一直没什么进展，他也从未苛责过。
她松弛下来，转头看着前面工作人员展示的那瓶酒，“律沉，听说这瓶酒非常好喝，我想买来送人，可以吗。”
厉律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色有些沉敛，过了会儿才道，“可以。”
这种句句有回应的感觉让许栀宁心里很甜，她抬头看了眼对面远角的一对男女，梁心慈正和身边年轻的男人耳语，那男人挺帅，一直滔滔不绝地讲着什么，她听得很认真，偶尔两人还一起笑。
耐不住了吗。
许栀宁心里笑笑，有时候啊，不是抢到了就能一直拥有的，老天的安排还真不好说。
工作人员讲解完，竞价开始。
梁心慈本以为这瓶两万起拍的酒，到五万六万的也就差不多了，没想到不少人竞争，没一会儿就翻了将近十倍。
程逸很执着，另一个同样执着的，则是许栀宁。
她坐在厉律沉身边，叫价的时候底气十足。
价钱越来越高，梁心慈抬眼去看厉律沉，他看到是她同伴在跟许栀宁竞价后，长眉不悦敛着，面色一片沉厉。
心慈胸口发闷，扯了扯程逸，“算了，一瓶酒而已，没必要喝这么贵的。”
程逸皱着眉头看着那边突然冒出来的对手，他答应了要送给心慈这瓶酒的，他不想食言。
正要再竞价，梁心慈一把按住他的手，凑过来低声说，“再拍我就生气了，走吧，骑车出去兜兜风。”
程逸被她吐出的热气吹得脑子一滞，讷讷地说，“好……心慈姐。”
梁心慈和程逸起身，那头，许栀宁如愿以偿地得到了那瓶酒，笑得花儿似的。
厉律沉像是达成了此行的目的，也起身离开。
谁能和他争呢，以他的能力，他想满足别人的心愿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什么公事私事的，只看他想不想做而已。
心慈挥掉心里的涩意，跟着程逸一起离开品酒会。
程逸先去拿车，心慈正站在大堂里等，一个服务生忽然匆匆追过来，递给梁心慈一张房卡，“梁小姐，有位先生让我交给你的。”
在这个品酒会上她没有别的熟人，知道她姓名的，也就厉律沉。
梁心慈脑海里浮现他临走时那幅冷森森的样子，他在这个花园酒店有个长期套房，她看着那张贵宾套房的房卡，眉头皱起来。
这人又想干嘛，对她挡路的行为不满要斥责几句，还是又来了兴致，打算让她尽一下厉太太的义务？
梁心慈心里憋着气，转头就走。
可走了几步，想起聂老太太现在的处境，她这几天因为身体不适频繁往来医院。
沉口气，心慈转身走回来，拿了服务生手里的房卡，一边给程逸发微信，告诉他临时有事，叫他先走。
随后，揣着房卡往电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