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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望向，打理着寸头的司予珩，差点没有认出来。
司予珩爽朗地笑笑：“前几年去当兵，习惯了。”
我退后了一步问他，语气还是疏离：“有事吗？”
司予珩似是没料到我的语气，愣了愣后说：“想找你聊聊，方便吗？”
或许是怕我拒绝，又补充了一句：“就在这里，不耽误你时间。”
我也没想好要拒绝的理由，沉默过后，点了点头。
我和他一起进去咖啡馆，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
对立而坐后，他先开口：“喝什么？老规矩吗？拿铁？”
我有一瞬间的发愣，从前我以为都是我在照顾着司予珩，没想到他既然记得我的喜好。
但我现在已经不喝拿铁了。
我摇了摇头，对着服务员说：“冰美式。”
司予珩有些诧异，合上菜单后，看向我。
“许乔，你变化很大，连口味都变了。”
我不经意地看向窗外，反问道：“人都是会变的，不是吗？”
“就像你从前一心都站在篮球上，没想到你刚才说你还去当了兵，现在看你的打扮，想必也接手了家里的工作。”
司予珩被我一连串的话说愣住，点了点头。
“你还是这么会观察人。”
我没说话，抿唇笑笑。
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好在这时候服务员端着咖啡上来。
我端起来喝了一口，很苦，但是能让我保持清醒，我喜欢这个味道。
我看着对面的男人，直接开门见山的说：“说吧，你来找我，想必是已经见过傅柏修了。”
“既然如此，是他让你来的吗？”
没有一丝迟疑，司予珩否决：“不是，是我自己来的。”
这个回到倒是让我有些诧异，我看着他，有些不解地说：“我没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以聊的。”
话落，司予珩放下咖啡，一改刚才的神情，变得有些严肃。
半响后，他盯着我眼睛，眼神里多了一分愧疚。
我听见他说：“许乔，我欠你一句对不起和谢谢。”
对不起我知道他想说的是代表什么，谢谢我真的不知道。
但是我没有办法原谅一个包庇杀害我母亲凶手的人，我看着他说：“不好意思，你的对不起，我没法接受。”
“就像你没法体会在那个年纪失去母亲的疼痛。”
司予珩低下了头，像是被我的话伤到。
我觉得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好聊的，起身要走。
“对不起。”司予珩却猛地抬起头，对我说，“不管你接不接受，这句对不起都是我欠你的。”
我没有说话，但是放在腿上的手默默收紧。
他继续说：“除了对不起，我也欠你一句谢谢。”
“小时候，我去秦家玩，不小心掉进了池塘，那时候我不会游泳，有一个小女孩救了我，后来我就方紫婷当成了救我的人，但是当我问方紫婷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认错了人，是你，下水救我的人原来是你。”
我沉默地听着，他自说自话。
“许乔，我知道我欠你的很多很多，你也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我不过是你接触秦老三的一个跳板，但那段时间，我不得不承认我很开心。”
“同样的，在失去你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是如此在乎你。”
话说到这，我觉得我没有必要继续听这些没有营养的话了。
我站起身说：“司予珩，你犯下的错我做不到原谅，因为你伤害的是我最亲的人。”
“还有至于你说失去我，我不赞同，我是我自己的，你从未拥有过，所以谈不上失去。”
在我说完最后一个字，我很清晰的看到司予珩脸上那一闪而过的自嘲。
我没理会，直接转身离开。
身后，司予珩突然大声说：“秦老三，这些年过得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