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沉默。
花欲语没有去衙门,一直到晌午她都没有回来。舒相宜实在担心花欲语,想起宋时歇就住隔壁,索性过去找他。
快走到他家门口的时候,什么东西砸中了她的头。
她停住脚步,左顾右盼,却什么也没看到。
她继续往前走,又一颗小果子砸中她的脑袋。
与此同时,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舒相宜恼怒地仰头看过去,果然是宋时歇,一身白裳,好一副潇洒风流的姿态。
看着他轻松地跃下树,舒相宜皱眉:“你不会是故意躲在树上想吓唬我吧?”
“故意?”宋时歇翘了翘嘴角,“我是这么无聊的人吗?”
他朝不远处招了招手,便有好几个小孩跑过来。
他含笑简单解释:“摘几颗果子而已。”
知道是自己误会了,舒相宜这才注意到他左手提着一个布袋,里面塞满了刚刚摘下来的新鲜果子。
他从布袋里挑了一颗出来,然后将剩下的全部递给最为年长的那个小孩:“来,给大伙分一分。”
几个小孩齐齐仰头冲他笑:“谢谢时歇哥哥。”
他笑眯眯地摸了摸他们的脑袋:“不用客气。”
宋时歇掂了掂手中的果子,瞥一眼舒相宜:“把手伸出来。”
舒相宜警惕:“做什么?”
宋时歇好笑道:“我能做什么?”
他索性拉住她的手,将刚才挑出来的那颗果子递到她手里。
触感冰凉柔软。
他笑弯了眼,嗓音温和:“喏,一人一颗,可别说我偏心。”
那几个小孩左看看宋时歇右看看舒相宜,似乎明白了什么,笑嘻嘻地跑开了。
舒相宜一阵脸热,想了想还是捏紧了那颗果子,轻声嘟囔:“我又不是什么小孩。”
宋时歇故作惊诧,话语带笑:“你不是吗?”
待那几个小孩跑远后,宋时歇才拂去衣服上的灰尘,挑眉看着她:“有事找我?”
舒相宜这种不喜欢麻烦别人的人,能主动来找他,肯定是出事了。
舒相宜踌躇了一会儿,忧心忡忡道:“是花欲语。”
舒相宜跟着宋时歇进了屋,她好奇地四处打量:“你一个人住?”
他戏谑:“早说过了,我尚未娶妻,不一个人住,该同谁住?”
好吧……舒相宜顿时住了口,识趣地不与他纠缠这个话题。
宋时歇的家虽然简陋却很干净,不多的物件摆放得井然有序。
宋时歇忙着干自己的事,随口说了一句:“家里没什么可以招待的,你若不饿不渴,那便不招待了。”
舒相宜本就没心思喝茶,焦急地问:“我们还不出去找花欲语吗,也不知道她一个人跑去哪儿了?”
宋时歇找到东西,兀自在院子里坐下:“不必着急。”
“可是看她的样子,我担心她会出什么事。”
“她不会有事的。”
见他无动于衷,而是专注地拿起针线,开始缝补一件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黑色袍子。
舒相宜古怪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站起身:“我一个人去找她。”
他眼也不抬,声音淡淡:“你人生地不熟,想去哪里找?”
“我有嘴,可以问。”
“若是她这么好找,她就不是花欲语了。”
他说得很有道理,舒相宜滞了滞,只好重新坐下。
宋时歇挑唇笑了笑,睨她一眼道:“你可知道为何君上急着选夫人?”
舒相宜摇头,她在博物馆的时候光顾着研究帛画去了,对绥国的历史并没有深入了解。
宋时歇慢慢解释给她听:“君后在诞下公子缺后便崩了,二十多年来,虽然君上纳了不少夫人,但君后之位一直悬而未决,只因整个王室除了长子百里缺外,另外几位公子一直不成气候。”
舒相宜回想起君上百里临渊残忍地用百里缺献祭,忍不住追问:“百里缺很不受宠是不是?”
“恰恰相反,君上一直很宠爱百里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