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此时除了偶尔能听到犬吠,只有细微的虫声,邵驰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生完孩子后,邵驰的睡眠极浅。
一点细微声响,都能把她吵醒。
睡得迷迷糊糊,她听到了开门声,低声问,“黄妈?”
由于邵驰眼睛看不到,黄妈经常半夜来查看孩子的情况。
只是她说的话,并未得到任何回应。
而进屋的人,持着手电,在邵驰面前晃了晃,发现没反应,心下大喜。
两个疾步冲过去,捂住她嘴的同时,粗粝的手指撕扯她的衣服,粗重急乱的呼吸落在她的皮肤上,这个男人陌生、强壮,她惊恐地睁大眼睛。
眼前是无边的黑暗。
男人在她耳边说着听不懂的话,邵驰手脚并用,反抗挣扎!
手指摸到放下枕头下的防狼喷雾,这是李富贵之前送的,邵驰出门会带,睡觉时就搁在枕头下。
原本只是图个心安,没想到真有一天能用得上。
她手忙脚乱地打开喷雾,按照李富贵教的,冲着面前就是一顿乱喷。
随后,她听到男人的一声惨叫。
捂在她嘴上的手也随即松开,她伸手摸到了放在床边的折叠盲杖,冲着叫声的方向,猛挥两下。
男人猝不及防被打了两棍子。
疼得嗷嗷直叫——
叫声打乱整个村子的平静,满村的狗狂吠不止。
陆呦呦被吵醒,也开始哭闹。
惊动了隔壁的黄妈,她连鞋子都没穿,就急忙往邵驰房间冲。
打开灯的时候,看到她房间有个陌生男人,瞳孔倏地放大。
这人她有印象,是村里的老光棍,四十多了,皮肤粗糙黝黑,在明晃晃的灯光下,被照得无处遁形,瞬间夺门而出。
“你站住,给我站住——”黄妈一把扯住他的胳膊。
力气不及,被男人拖拽到地上。
男人之前是翻墙来的,此时眼睛被防狼喷雾熏得眼睛都快瞎了,又被打了几棍子,没有力气爬墙,村里的狗在叫,他只想快点逃出去。
径直打开了门!
结果这门一打开,迎面就看到一个男人正朝他走过来。
他眼睛火辣辣的疼,看不清是谁,想撞开他逃跑,肩膀忽然被按住。
他咬着牙,骂脏话,翁颖虽听不到,但爹妈二字总辨得出。
此时黄妈也追了出去,看到翁颖,大喊着,“李富贵,抓住他,这个老鳏夫半夜摸到小姐房间,想对她耍流氓!”
翁颖眸子一沉。
男人猛地用力,挣脱他的钳制。
刚跑两步,后背就被人猛踹一脚,整个人摔在地上!
他扭头去看那个男人。
他看不清,只依稀能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形轮廓,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踏着夜色,极致诡异危险。
不少村民听到动静,闻讯赶来,男人低咒一声,爬起来想跑,结果衣领被揪住,那人似乎很轻松地就把他拎了起来。
像是拎小鸡崽一样。
他看不清,却能感觉到男人的散发的气息。
凌厉、凛冽。
像是没有温度!
他刚想开口,男人一拳落下,他听到了自己鼻骨断裂的声音,鼻端瞬间涌出血水。
一拳、接着一拳——
单方面的压制,让男人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黄妈站在边上,吓得瞠目结舌。
在她印象里,这个李富贵虽然面冷,人挺不错的,没想到下手会这么狠。
拳拳出血。
招招下狠手。
这是想要这个老流氓的命啊!
……
村里人赶来,见此情形,甚至不敢上前劝架。
直至村长赶到,操着一口不太熟练的普通话,上前劝架。
村长快六十了,拉住翁颖的胳膊,他手脚放不开,又不能把这个老人推开,只能停了手。
却又一脚踹在男人裆部!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瞬间响彻整个村子。
老流氓蜷缩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
村里有人指责翁颖下手太重,黄妈立刻跳出来,“这个老东西,半夜跑到我们家耍流氓,把他千刀万剐都不为过,打他几下都是轻的!”
黄妈气不过,居然抄起放在院墙外的扫帚,又冲老流氓打了几下,踢了几脚。
若非有几个村妇拽住她,黄妈怕是也想打死他。
“老东西,你不得好死!”
“都这把年纪了,还能做出这种事,没有女人你会死吗?”
“……”
从黄妈的骂声中,村里人也大概知道了前因后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