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嗓音哑得不成样子：“去哪了？我找了你一个晚上。”

乔惜慢慢地走到他对面，她没有开门，而是轻靠在门板上。

过道上方的射灯将她的小脸照得苍白，她的神情亦是疲惫的，她跟他说话时很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质问：“霍衍，你是来跟我谈离婚的吗？”

霍衍眸子微紧：“我没有想过离婚。”

乔惜笑了笑，她弯腰脱了脚上的高跟鞋，鞋子很漂亮但是走久了磨脚很痛，现在脱掉了她觉得舒服。

她提着那双精致的高跟鞋，垂着眸子：“可是你让白筱筱在我母亲亲手打造的公馆里，拍了婚纱照！霍衍，过去你也曾经叫过她一声秦姨的，就算……就算是我们的婚姻再不堪再不愉快，逝去的人也应该得到尊重。可是霍衍你，你对你情人的纵容对她的补偿，远远超过了我们的婚姻，我跟我家人在你这里连一点点尊重也得不到……”

乔惜眼里有泪，她头紧贴着门板，这样才能支撑着身体。

纤细颈子亦绷紧。

她嘴唇轻颤：“霍衍，你总说想跟我重新开始！其实你不爱我，就连喜欢也是有限的，你只是因为……只是因为想纠正你错乱掉的人生罢了！算来算去，你还是为了你自己！我怎么样、我高不高兴、我是不是自愿的，从来不在你的考虑之内。大不了就是补偿嘛，是，你有很多很多的钱，可以买下很多女人喜欢的东西送我，再不行你还可以跟我谈条件，你知道我的软肋，知道我不敢离开你……但是霍衍，威胁出来的爱，能叫爱吗？”

说完，她顿了下，呼吸都有些痛。

她转身开门。

霍衍想跟着进去，乔惜把门抵住了：“我很累！不想应付你。”

霍衍却不放开，她再关门夹着他的手指。

霍衍没有管发紫的手指，他盯着她的眼，目光深不可测。

他跟乔惜做了三年夫妻，她的性子他怎会不清楚，她方才那番话说得实在是心灰意冷，他能感觉到她想离开自己，但他并不想放手。

他低低地跟她说，是助手犯下的错，不是他的本意。

他……可以补偿。

乔惜垂着头没有回应，她让他放手她要关门……霍衍没再勉强她，只是在门合上时他哑声说：“对不起。”

门合上，乔惜背靠着门板，静静出神。

门外，霍衍一直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