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要离婚了。而且你不是觉得我害了白依依,无法忍受我的恶劣?早两天也说不会再管我的事,又半夜三更地跑来这儿,有意思么?”
赵临渊微抿了下薄唇,淡声说:“一天没离婚,我们就还是夫妻。你不把我放出黑名单,又不接电话,我联系不到你,自然得亲自过来看看。”
也是,怎么说她也是霍太太,万一被哪个不长眼的“狗仔”瞧见乱写,是会影响到赵临渊的形象。
“你看到了,我没事,你可以走了。”沈嘉沫赶人。
赵临渊非旦没走,还在她床边坐了下来,“你都说了,这是半夜三更,我走哪去?”
第108章你跟他很熟?
对于赵临渊这种行为,沈嘉沫觉得厌烦。
也没跟他废话,沈嘉沫把电话线插上,拨通了前台的号码。
“请问还有房间么,我要开多一间。”
赵临渊要住就让给他,她另开一间!
结果前台告知,“不好意思女士,本酒店已经满房了。”
沈嘉沫被打扰了瞌睡本就生气,得知没房了,更加生气:“为什么不经我同意就放人进我房间?你们要么给我腾出一个房间,要么我就去投诉你们!”
“女士对不起,因为对方是你老公,他说太晚了怕吵醒你,所以我们才……”
沈嘉沫不想听解释了,直接挂掉了电话。
看着还坐于床边神色不明的赵临渊,沈嘉沫知道自己是没法赶他走了。
“柜子里有多余的被子,自己打地铺。”
不耐说完,沈嘉沫背对着赵临渊,闭眼继续睡觉。
赵临渊看着沈嘉沫乱糟糟的头发,还有躺在床上单薄的背影,到底没为她方才的举动多说什么。
从桌上找到沈嘉沫此前用过的药膏,没容她躲闪,赵临渊将她的左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往她手掌上轻轻地涂抹了起来。
大约是夜里比较凉,赵临渊的手比平时的温度要低一些,沈嘉沫感觉被他碰到的皮肤处有些不适。
想要收回手,赵临渊却直接握住,“别动。”
大半夜的,不想吵闹,沈嘉沫便保持着侧躺这种姿势让赵临渊擦完了药。
“肩膀的伤怎样了,喷药了么?”赵临渊问。
沈嘉沫有些烦,“赵临渊,我说了,用不着做这些没意义的事。你即便不来,我也不会让你好丈夫的形象受损。”
赵临渊忍了忍,“我听外公说,你晚上一直在查你们遇到意外的事。你是不是留有资料,发给我,我让周天成细查一番。”
沈嘉沫拒绝,“不用了,或许只是单纯的意外。”
“沈嘉沫,你是在赌气还是不相信我。”赵临渊的声音在她脑后响起。
想不到赵临渊能敏锐的察觉到她的想法,分明她连眼神都没和他对上。
沈嘉沫索性不出声。
赵临渊暗咬了下后牙槽,“沈嘉沫,即便是离婚,外公也是我尊重的长辈,我不会对他的事坐视不管。”
沈嘉沫转过了头,漠着脸问:“如果查到事情跟白依依有关呢?”
“这怎么可能跟她有关?”
“你看,都没有查,你就先否定了这个可能性。”沈嘉沫说,“这就是我不信你的原因。”
赵临渊有些控制不住愠意了,“沈嘉沫,我知道你还为那晚的事不高兴。”
“就算白依依换药的事跟你无关,你也要配合调查,事情才能水落石出。你这样无法沟涌,是能解决问题的态度?”
呵,难为赵临渊还想过要查真相呢。
不过她在意的压根不是什么真相。
“你半夜把我从睡梦中吵醒,不顾我的意愿硬要留在这儿,还希望我能和你好好沟通?”
沈嘉沫冷道,“要不是打不过,我早把你给打出去了!”
赵临渊看着沈嘉沫小脸上的冷诮和厌烦,到底无法忍受这种轻视,“不用你赶。”
他提着自己的小包,直接走出了房间。
沈嘉沫抓起了床头的电话,“前台么,没有我的允许不能替任何人开我的门,我丈夫也不行。”
交代完,沈嘉沫安心地入了睡。
隔天,沈嘉沫准时被外公敲门叫吃早餐。
“外公,马上!”
沈嘉沫从床上爬起,以最快的速度洗漱了下,披着外套,素颜朝天地打开了房门。
外公和吴伯都已准备好在等她了。
老人家起得早,外公本说让她多睡,他们自己下去就行,但她坚持要作陪。
酒店的自助餐厅设在了一楼,在大堂的另一侧。
这会儿才七点,除了几个值班的工作人员,鲜少有客人。
沈嘉沫挽着外公的胳膊,正和他轻声说笑,外公忽地指向前方,“那个是临渊?”
沈嘉沫顺着外公手指方向瞧去,酒店大堂供客人休息的长条沙发上,还真是赵临渊。
他穿着衬衣西裤,身子半躺于沙发,除了上身的西装外套,周身什么都没有盖。
明明这么落魄的境况,可他仍躺出了一种矜贵公子的既视感。
沈嘉沫还以为赵临渊昨晚甩门而出,是去了其它酒店,没想他会在大堂躺着。
“赵临渊怎么会来这儿,外公你看错了,咱们去吃早餐吧。”
沈嘉沫拖着外公想去餐厅,外公却在她额头上轻敲了下,“你真当外公老眼昏花了是吧,临渊我能不认识?”
沈嘉沫撇了下嘴,让吴伯先去餐厅,而她陪着外公走向了赵临渊。
“临渊,你什么时候到的,你怎么睡在了这儿?”
听到外公问话的赵临渊睁开了眼睛。
以前都清冷无波的眸子里布了不少红血丝。
看得出,他根本没有休息好。
赵临渊坐直了身体,“外公,我凌晨到的,酒店满房了,我就在这儿休息了下。”
以往都沉冽的声音带着没睡醒的嘶哑。
“在这怎么休息,你怎么不去念念房间?”外公颇是心疼地道。
赵临渊看了她一眼,“太晚了,不想吵醒她。”
沈嘉沫在心里哼了一声,算他认相,没在外公面前告状。
乔东海哪可能看不出两人之间的门道。
“再怕吵也不能在大堂将就啊,”他说着吩咐起了沈嘉沫,“念念,你带临渊上楼去,让他再好好地睡一会儿。”
沈嘉沫不情不愿地掏出房卡,“自己上去。”
“你这孩子……”
“外公没事。我先失陪。”
赵临渊接过卡,在前台取了自己的包,坐电梯上了楼。
“念念,凌晨临渊找了你,是你把人赶出来的吧?”乔东海了然地问道。
沈嘉沫又撇了下嘴,当是默认。
“你不可能不知道,临渊特意跑来是因为担心你的情况。”乔东海说,“你就没有半分感动,还赶他走?”
沈嘉沫索性道,“所以外公相信我是真不喜欢赵临渊了,离婚也不是任性了吧。”
出来这几天,沈嘉沫一次都没提过赵临渊,也不曾给他打过电话报过行程。
反倒是赵临渊昨晚主动跟他发来了视频问候。
乔东海摇了摇头,“你呀,这是在心里怨着临渊呢。”
怨?
沈嘉沫还想否认,外公吩咐道,“走吧,去吃早餐。”
……
早餐后,吴伯陪外公在酒店的花园打太极,沈嘉沫回了房间。
赵临渊应是极累,衣服也没换,直接躺床上睡着了。
没有吵他,沈嘉沫去往洗手间换了衣服化了妆,随后陪外公再去了趟医院。
知道下午他们要回去了,余爷爷颇是不舍。
陪着聊了会儿,为了让两位老人说话,沈嘉沫和余景澄走出了病房。
“你们在这几天,都没来得及带你们在这儿好好玩一玩。”余景澄歉意道。
沈嘉沫笑说,“不急,下次余爷爷身体好了,我们再来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