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云莫想起什么:“我刚才进来的时候,闻到了很浓的药味,云遇的病不是早就好了吗?他又怎么了?”
提到这个,云羡苦涩笑笑:“被马撞了一下,没什么大碍,大夫说伤不到筋骨。”
“好端端的,又怎么会被马撞?”他皱了皱眉:“厨房里有两个药罐子,另外一个是给谁的?”
“是大哥的,他前几日淋雨得了风寒,大理寺办事的时候又不小心被逃犯刺伤手臂,伤口溃烂,但今天也已经好了,他都出去继续查案了。”
大理寺办事被逃犯伤到,倒也算是正常。
但又怎么会淋雨得风寒,而且还会侵泡到伤口?
云莫今日刚刚回京,有很多事情不知道。
男子眯了眯眼,给自己倒了杯茶,缓缓问道:“这段时间,你们发生了什么?说来听听?”
云羡稍作犹豫:“没……没什么啊。”
云莫睨了他一眼,能看出他心里藏着事。
他了解这个弟弟,若强行逼问,反而什么也问不出来。
男子静了片刻,揉着眉心:“也罢也罢,反正我也回来了。”
他还以为是云家人在官场受到欺凌,受到百姓冷眼。
毕竟离京之前,就是这个样子。
云莫抿着茶,淡淡笑道:“以后二哥在,我保护你们。”
云羡眼眶红着,良久后,郑重点头。
之所以没告知云莫发生的事,只是担心男子性子急,又要责怪念念。
他们家已经四分五裂,云羡却和云修云遇一样,期待着舒云念的原谅。
在这个时候,他不愿意说舒云念的坏话。
在云府休息半日后,快到黄昏时分,宫里来了太监。
皇上传云莫入宫。
他换上久违的官服,怕容颜吓到人,便戴了一张面具,遮挡住疤痕。
一路跟着太监一同进了宫,欣赏皇城的风景,云莫百感交集。
路过御花园时,边上传来熟悉的女子笑声。
他身子僵住,怔了怔神,偏头望过去。
隔着一条小路,看到湖心亭的位置。
舒云念和皇后一并在亭中,面前放着一张婴儿的摇床。
她长高了,变得更漂亮了,手里拿着一个金闪闪的平安锁,弯腰逗弄着摇床里的小婴儿。
云莫这才想起,在钟离焰身边时,多次听到舒云念平安生子,回到京城的消息。
曾经的少女变成人母,那双杏眸依旧明亮干净。
她笑容很甜,很有感染力。
云莫愣了数秒。
前面领路的太监回头,提醒道:“云大人,皇上还在等着呢!”
云莫这才回过神,再看了一眼舒云念,抬脚离去。
在亭中的舒云念听到动静,也歪了歪脑袋。
在她的眼中,一个带着铁面具的男子,穿着官服,由太监领路,朝着东边去了……
她迷茫的看了一会儿,继续低头逗弄着星牧。
温星牧刚刚一个月,被养的很好,小脸白白嫩嫩的,看到谁都会笑,长大以后一定也是个迷人的。
皇后打心眼里喜欢他,每次舒云念带孩子入宫,她都会给好多好东西。
什么金银珠宝,人参鹿茸……想到什么就会星牧什么,恨不得把全部都给他。
温星牧对皇后也是喜欢的,朝着他咿咿呀呀的伸出小肉手。
皇后弯腰抱住他,低头蹭蹭他的小脸,心情愉悦:“念念,天色已晚,今夜你和星牧便留在坤宁宫住吧!”
第257章 要利用孟祁然的暴疾
舒云念无奈的瞥了一眼天色。
太阳都还没下山,也没到吃晚膳的时间。
皇后这么说,明显是想让她留下来住,好多看看星牧罢了。
女子不是孟祁然的生母,却更像生母。
她温柔大方,知书达理,对皇上的孩子都是视若己出,曾经为了孟祁然去求佛珠,耐心教导温书礼,如今又为了温星牧去求平安锁。
孟祁然很敬重她,舒云念也是。
反正回王府也是休息,在哪里睡觉不是睡。
她点头应下:“好,有劳母后。”
皇后笑的很开心:“你这孩子,又说什么客套话,等下想吃什么,我让御厨给你做,再请皇上和书礼都过来,我们一家好好吃一顿饭……”
在御花园逗留片刻,天快暗下来的时候,皇后亲自抱着温星牧往回走。
舒云念想要帮忙,她都拒绝了,一边走还一边哄着星牧,一路上有说有笑的。
往前走便是坤宁宫。
在路上,舒云念撞见返程的云莫。
男子还是戴着面具,看到他们过来,恭敬的站到一旁,让开一条路。
舒云念总觉得他熟悉,又想不起来,忍不住多看几眼。
皇后也睨了他一眼,步伐加快。
等走远些,才松了口气,歉意笑笑:“皇上提前跟本宫说了,说今日云莫会进宫一趟,他在祁国做了很久的密探,功不可没,接下来恐怕又要封官了。”
直到皇后开口,舒云念才知道那人是云莫,杏眸呈现诧异之色。
她回头看时,路上只有锦衣卫。
云莫已经消失在视线中。
舒云念撇了撇嘴,无所谓的回正身子,跟着皇后继续往前走。
*
彼时,祁虞战场。
钟离焰带兵亲征,攻了整整三个时辰,始终没有从鹿卿然手中得到好处。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黄毛丫头,也会这般厉害。
祁兵打的筋疲力尽,气势衰退。
虞兵也是一样。
两方兵力悬殊,钟离焰咬了咬牙,继续坚持着。
在他眼里,鹿卿然撑不了多久了。
只要今日破了这座城,接下来的路,就会一往无阻。
只要打赢这里,虞国就是他的掌中之物。
两军胶着之际,信鸽从远方飞来,飞到城墙上。
鹿元霜接到了信,迅速打开。
她看了一遍,激动的不行,眼眸亮闪闪的。
鹿元霜跑到城墙的最高处,举着手里的信,高声喊道:“祁国东部五城连败,我们的援军就快来了。”
声音很大。
即便战场嘈杂,女子的声音也清清楚楚落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耳中。
钟离焰黑下脸来。
过了一小会儿,有士兵跑到他身前,低声道:“王爷,东部五城全部战败,孟祁然温子墨带兵,就快要到这里了……”
他彻底变了脸色,气急败坏的拔刀砍了那个小兵。
鹿卿然坐在高头大马上,擦了擦唇角的血,举剑高喊:“全力以赴,杀!”
虞军的气势瞬间被带了起来。
厮杀声响便每一个角落。
见情势不对,钟离焰咬了咬牙,指挥士兵撤退。
明明人多,但他们没了士气,现在硬撑着也只会打败仗罢了。
回到军营,钟离焰气的不行,又是踹桌子,又是摔杯子:“孟祁然,又是孟祁然!”
自打孟祁然再次加入战场之后,祁国受到两方前后夹击,一直在输。
男子两天之内连破五城,这又是谁能承受的了的。
云知音赶过来时,边上的士兵跪了一地。
她听到钟离焰骂人,吓了一跳,赶紧过去:“爹爹别气坏了身子。”
见到他,钟离焰缓和了一些,却仍是在骂:“一群废物,守个城都守不明白,这下好了,月军即将到这里,两兵汇合,我们不知又要吃多少亏。”
云知音扶着他坐下,软声哄着:“爹爹可是祁国战神,一个孟祁然,一个鹿卿然,您在战场冲锋,出人头地的时候,他们还没出生呢,胳膊总拧不过大腿。”
“孟祁然算什么,远不及您当年英勇。”
“……”
“……”
连着拍了好几个马屁,他终于心情好些,却还是叹息:“孟祁然能一举连破五城,想来也是很有本事的,他加入战场,本王统一天下的大计,又不知何时能完成了。”
云知音半蹲在他面前,眼珠子转了一圈,小声道:“爹爹,我有一个办法,但是……”
她看了看外面的兵,
钟离焰立刻明白,让士兵都退下。
只剩下他们父女二人时,云知音拿出一张纸,和一个小药包:“这是我在温成瑾的衣物中翻出来的。”
“爹爹应该也听说过,孟祁然有着很严重的暴戾,从前温成瑾就是用这些药来控制他的。”
云知音将药方和药粉塞过去:“女儿曾经听他说过,这药粉,只要是他请人改善过的新方子,只要是患了暴疾的人,稍稍沾上一点,就会暴疾发作。”
“孟祁然虽有桑木神医医治,但女儿暗中找人潜伏在月军军营里,那人说他的暴疾还没有彻底治好,每日都要喝药。”
“父亲若是在他的病上下些功夫,应该可以得到您想要的。”
钟离焰半信半疑,低头看着药方:“这真的有用?”
“试一试吧!”云知音劝说道:“孟祁然暴疾发作时,谁也不认,在月国就砸了御花园,还殴打过当时做使臣的时羽,他一旦发作暴疾,在军营里闹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