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卉对着衣柜沉思几许,“你确定穿这件衣服?”
林溪白的声音格外兴奋,“对对对,这条小裙子多好看啊,保证穿了就是又纯又欲小白花。”
程嘉卉这人,平时懒得不行,宽松的卫衣长裤随意一套就能出门。
真到了必要场合,也更倾向修身优雅的长裙。
此时,匆匆换上了林溪白指定的短款小白裙,看着镜中,层叠花瓣裙摆下露在空气中的纤长双腿,细细的肩带绷在纤薄肩背,勉强勾住汹涌腻白。
程嘉卉由衷感叹,“我现在好像个主动送上门给人品尝的奶油蛋糕啊。”
林溪白接话,“最甜的那一块吗?”
又信誓旦旦,“你信我的,根据你的描述,那种性冷淡就要大胆刺激的撩拨,动了心就和和尚开荤一样,止不住的。”
程嘉卉决定信林溪白一次,拿上提前准备好的精装书就气势汹汹的走了出去。
林溪白看着电话挂断的页面,突然想到。
她所有的经验都是来自看的那么多本双向奔赴小甜文的这件事。
程嘉卉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
程嘉卉不知道。
程嘉卉敲响了祝慈的院门,听到里面慢慢走来的脚步声,不自觉挺了挺脊背,下颌微收,莫名生了点紧张出来。
门开了。
她仰起小脸,笑盈盈,“容……”
眼睛先一步接收到大片冷白肌肤,将话音憋回了嗓子里。
男人单手抵在门上,指骨凸起,修长有力。
神色有些倦,敛着眉眼,没什么情绪。
连声音也是淡的,“抱歉,刚洗完澡,怕你久等就先来开门了。”
只字不提,明明穿衣服也不要多少时间。
仿佛真成了程嘉卉的错。
程嘉卉小脸绷紧,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眼神别往不该去的地方落。
胸肌看上去好软好韧,想摸。
那个…好像是粉的……?
说起来。
祝慈皮肤这么白,粉的好像也不奇怪。
他是不是色素缺少。
那…其他地方是不是也是粉的?
好像听说这种男的,挺有能力的。
脑子里杂七杂八转悠了一圈,程嘉卉咽了咽口水,勉强目视前方,语调铿锵,“没事,你、你先去穿衣服吧。”
祝慈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喉间滚出一声轻笑。
轻得仿佛是程嘉卉的幻觉。
“跟我来吧。”
他转身往屋里走去,脊背自然放松,长裤掐出劲瘦腰身,是很完美的倒三角。
程嘉卉借着转身关门的动作缓了缓,耳尖的灼热却半点没有消退的迹象。
祝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疑惑。
“顾小姐?”
程嘉卉:“哦我看看这锁好不好关。”
哪天被祝慈这个男人馋死,还能半夜偷摸过来撬个锁。
磨蹭了一会儿,程嘉卉还是决然的往屋里走去。
进门是个小客厅,旁边打开的才是卧室。
程嘉卉匆匆扫了一眼,房间都收拾得很干净,东西不多,却整齐。祝慈此时就站在床边,慢条斯理的将黑色短袖往下拉。
黑色的棉质面料,一点一点的遮掩过白皙肌肤。
活像是在眼里放映了一场慢动作电影。
连男人腰后位置一颗极小的痣,都快刻在程嘉卉的脑海里了。
她咻得收回视线。
一本正经的目视前方。
她不馋她不馋她不馋。
不过,祝慈都做的这么明显了,程嘉卉心里也有了数。
这男人,看着冷冷淡淡的,其实闷骚得很。
不喜欢她就有鬼了。
心里有底,在祝慈穿好衣服出来时,程嘉卉的小鹿眼弯起,带了点娇俏焉坏儿。
“我好歹也是哥哥的客人吧,就让我站着吗?”
她又喊上了哥哥。
尾音软绵绵的。
祝慈眼睫微动,倏而很轻的扬了唇。
他知道,她已经知道了。
“没钱,也没买什么椅子。”
男人的瞳色浅淡,直视着程嘉卉,咬字微顿,似是有些意味深长。
“可能要麻烦顾小姐,去卧室坐一坐了。”
卧室……?
程嘉卉眼神一瞥,莫名指尖泛着轻微的麻意,巧笑嫣然。
“好啊,只要哥哥不介意。”
精装书厚重的一本,抱在怀中,有些硌。
程嘉卉绷着脊背,走进了卧室。
房间并不大,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衣柜,就是全部。
甚至称得上有些简陋。
而肌肤莹润的女人站在其中,就像是蒙了尘的珠宝,又像是被禁锢的蝶,让祝慈喉结轻滚,眼底漫过细微的暗光。
黑白分明的小鹿眼四下看了看,程嘉卉单手抚了抚裙摆,矜持地在床边坐下。
比她想象得软。
祝慈站在门口,没过来。
不知道是怕进来吓到她。
还是怕她跑了、提前堵着门。
一米九的个头,眼看着几乎都要抵上门框,低一低头才能走进卧室。
将客厅的光线遮掩殆尽。
逆着光,那张清冷矜贵的脸沉浸入阴影中,看不清其上情绪。
只听见他低哑的嗓音响起,“顾小姐,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程嘉卉轻笑,没回答,而是说,“哥哥,都这么熟了,叫我顾小姐也太生疏了吧。”
轻微的沉默后。
男人低笑一声,语调听着有些沉。
“那我应该喊你什么?”
“——听听。”
“是这样吗?”
简单的音节,好似在唇齿间辗转流连许久,才轻巧吐露。
携着一腔不为人知的深情。
却又顷刻间收敛得一干二净,不愿惊动敏感的小姑娘,而是耐心等待着猎物主动投怀送抱。
程嘉卉不明所以,只觉得脊背都酥麻了几分,耳尖更是滚烫。
太犯规了。
用这个声音。
不疾不徐的喊她。
仿佛连心跳都有些失速。
不对劲。
这男人……怎么突然这么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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