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学,允之要保护好自己,也要保护好娘子与母妃!”
萧霓凰愉悦的勾起唇角,欣慰至极。
阳光灿烂的午后,书房内传来伯允之抑扬顿挫的读书声:“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温柔的女声随即响起:“读的真好,一字不差呢,这是指宇宙形成于混沌蒙昧之中,天是青黑色的,大地是黄色的。”
“日月盈仄,辰宿列张。”
“太阳正了又斜,月亮圆了又缺,星辰布满了无边的天际。”
萧霓凰只教他认了一遍,伯允之过目不忘的能力令她暗暗心惊,他只是心性像个孩童,智能则恰恰相反。
听着朗朗上口的诵读声,萧霓凰喟叹一声,日子好像又有奔头了。
翌日。
晚膳过后,萧霓凰准备替伯允之巩固一下这两日学的东西,却在府里遍寻不见他的人影。
她实在走不动了,便差人叫来了张正:“天都要擦黑了,王爷去哪儿了?”
张正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萧霓凰霸气的挑了挑眉,才听得他缓缓开口道:“许是,许是同安阳王世子他们出去玩了。”
“哦?”萧霓凰阴恻恻的笑着,“他们到底上哪儿玩去了?”
温香楼。
天字号雅间内,三五个身姿妖娆衣裳单薄的女子正随着乐声扭动身躯。壹扌合家獨γ
安阳王世子伯坤与中义候之子蔡镶眼神迷离,专注享受着眼前的美景。
雅间门“嘭”一声被人踹开了,吓得二人浑身一震。
伯坤黑着脸冲了过去:“小爷倒要看看是哪个没眼色的?!天字号房也敢硬闯?!”
正对上萧霓凰那张美得虚幻的面庞,犹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
两相对比,雅间内千娇百媚的女子瞬间失去了颜色。
“姑娘怎会来此,可是走错了地方?”伯坤自诩温柔,在萧霓凰看来却是油腻的不像话。
萧霓凰招了招手,身后手持棍棒的数十名家丁一拥而上,她红唇亲启:“打。”
铺天盖地的棍棒落在身上之时,伯坤与蔡镶抱头在雅间内上蹿下跳:“你这小娘们好大的胆子,知道两位爷是谁吗?”
“知道。”萧霓凰抱着双臂堵在门口,“打得就是你们。”
蔡镶当头吃了一闷棍,顿时眼前直冒金星:“哎哟,小爷脑子被打坏了,你这娘们到底是谁呀,小爷怎么得罪你了?”
见教训的差不多了,萧霓凰这才直奔主题:“那个替你们结账的傻子冤大头呢?”
伯坤捂着红肿的腮帮子龇牙咧嘴:“找傻……找五皇子的,你早说呀,他在隔壁!”
此时伯允之正与一名女子玩着皮影,嘴里“歘歘歘”的练着招式,好不恣意快活。
见萧霓凰来了,伯允之欢天喜地的一蹦三尺高:“娘子!你来接我回家啦!”
面对他天真无邪的面容,萧霓凰心里纵有泼天的怒气也消散了,一言不发的扯着他回了瑞王府书房。
“娘子怎么不理我?”伯允之委屈巴巴。
萧霓凰转身取了墙上的戒尺:“把手伸出来!”
第十九章
“不要打手心,娘子……打手心好疼的。”伯允之害怕极了,分明是泫然欲泣的样子,却还是在萧霓凰的注视下伸直了双手。
他一双眸子蓄着泪光,无害的像只鹿儿。
萧霓凰面上故作强硬,心却早已软得一塌糊涂。
她竟是下不去手了。
轻叹了声,萧霓凰还是决定以理服人:“你知不知道,那温香楼是个什么地方?”
伯允之乖巧的点点头:“知道,是真男人才能去的地方。”
……
强压下去的火气又蹭蹭冲上头顶,萧霓凰铁青着脸,咬牙切齿道:“谁同你说的?!”
“是伯坤,还有……”伯允之的语气明显有些瑟缩,“还有蔡镶。”
萧霓凰恼怒的瞪他一眼:“你究竟是信他们,还是信我?”
伯允之煞有其事的连连应声:“他们哪有娘子好,允之自然是全听娘子的。”
“那好。”萧霓凰的气顺了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些一肚子坏水的纨绔子弟,你不能再同他们来往。”
“好,允之都听娘子的。”他讨巧的模样可爱极了。
萧霓凰气消了,这才同他讲起道理来:“你只是想找人玩皮影,并不需要去温香楼,可他们想玩的游戏只能去温香楼,花的银子却要算在你头上,这是在欺负你,懂吗?”
“允之懂了,往后再不理会他们了。”伯允之靠在萧霓凰肩上蹭蹭撒娇,软糯糯道,“娘子不气了,我们回房睡觉了,好不好?”
床上,伯允之困得睁不开眼,仍是固执的伸出右手:“娘子,拉手睡。”
萧霓凰伸出手,与之十指相扣,伯允之总算满意的睡了过去。
翌日天光还未大亮,婢女玉衿匆忙来报:“王妃娘娘,出事了,皇上急召您进宫!”
避免吵醒伯允之,萧霓凰蹑手蹑脚从床上爬起来,去了隔壁梳洗装扮。
踏上马车之时,身后传来风行急匆匆的声音:“王爷,鞋!把鞋穿上!”
回眸望去,伯允之赤着脚追了出来:“娘子等等允之,我同你一起去!谁也不能欺负你!”
心头蓦的一暖,萧霓凰温柔笑笑:“你先把鞋穿好。”
勤政殿。
二人赶到殿外时,正听见南阳王在向恒帝告状:“皇上,自古男人哪有死守着一个女人的道理?”
“坤儿与蔡镶不过是带瑞王去了趟温香楼消遣,便被打得下不来床!”
“此女悍极妒极,非能安室之人!”
中义候在一旁附和道:“皇上,听闻昨日瑞王妃怒气冲冲的将瑞王带回书房,还取了家法对瑞王动手!”
“可怜瑞王他……不知人心险恶,只能将这些苦痛都咽进肚子里。”
恒帝心疼伯允之,盛怒之下摔了手中的折子:“真是放肆!”
何总管深深看了眼萧霓凰,躬身进了勤政殿:“皇上,瑞王与王妃来了。”
不多时,萧霓凰在何总管的示意下缓步走进殿内,恒帝脸色铁青的望着她,一双眸子之锐利胜似刀剑。
“儿臣参见父皇。”
“臣媳参见父皇。”
恒帝视萧霓凰如无物,转头温柔的望向伯允之:“儿啊,昨日回去后她有没有动手打你,只管跟父皇说,别怕,父皇为你做主!”
第二十章
伯允之气鼓鼓的回道:“父皇为何要说这样的话,娘子只会待我好,才不会打我。”
“这……”见伯允之竟是极为袒护萧霓凰,恒帝一时不知作何表示。
安阳王率先回过神来:“皇上,纵使王妃昨日未对王爷动手,但硬闯温香楼是不争事实。”
“敢问有此蛮横儿媳,皇室颜面何存?!瑞王颜面何存?!”
“还有坤儿与蔡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得只能由下人抬回去,请皇上还臣与中义候一个公道。”
中义候连声附和:“请皇上还臣与安阳王一个公道!”
恒帝攒着眉沉思片刻:“来人,瑞王妃嫉妒成性,行为无状,杖二十以儆效尤!”
萧霓凰已然看明白了,恒帝罚她,是为了安抚两位老臣。
是以她一声不吭的转身走出殿外,趴在长凳上等着内侍行刑。
见萧霓凰这般安静自觉,勤政殿里一片寂默无声。
第一杖下来时,痛在皮肉,萧霓凰咬着下唇闷哼一声。
伯允之瞬时红了眼:“都住手!你们打我娘子做什么?!”
在恒帝的示意下,几名内侍将伯允之死死拦在殿内,他无助的望向恒帝:“父皇!”
见父皇别开了眸子,伯允之哽咽着朗声诵读:“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仄,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听得伯允之如此流利的背诵千字文,恒帝瞳孔蓦的放大。
“娘子,下一句是什么?是允之不对,娘子还没教完,允之却跟着他们出去玩……”
萧霓凰深深凝着伯允之,面上绽开一个苍白的笑容:“程腾致雨,露结为霜,程气上升遇冷则成雨,夜间露水遇冷就凝成霜。”
眼看第二杖又要落下,恒帝大步迈出了殿外:“住手!”
没了内侍的阻拦,伯允之三两步冲到萧霓凰身旁,恶狠狠推开行刑的内侍:“坏人走开!敢打我娘子,我让父皇杀掉你们!”
几名内侍丢了棍子,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求饶。
“伯允之。”萧霓凰小声唤道。
他听见了,既想去扶她,又怕弄疼了她,只能手足无措的蹲在一旁。
对上伯允之通红的眼眶,萧霓凰鼻头瞬时也酸了:“别怕,我没事。”
恒帝面色有些不自然,但瞧着已经好看许多:“千字文,是你教会允之的?”
“回父皇,允之性子虽天真了些,但学东西很快,臣媳只教一遍,他便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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