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梦,你们去朱教授家得带些礼,人家虽然不看重这些,但礼数不能少。我让你叔叔从他们厂子里买些药材?这些可是送礼的好东西!”
晚上,蔡如凤特意把江晴宛叫出来,他们夫妻俩原本还愁着要不要想法子让江晴宛和傅汀州留在城里,可知道江晴宛的想法后,认真思考一番还是没有这样做,年轻人多些磨炼也好,以后的路才好走,再不济还有他们这作为叔叔婶婶的帮衬着。
尤其今天听到傅汀州得朱漆教授的青睐,他们高兴之余觉得备礼不能随意,二人商量过后,姜迁支开傅汀州,蔡如凤过来找江晴宛商量,都知道傅汀州现在困难,这种时候行事更要周到一些,不要伤到孩子的自尊心。
江晴宛知道叔叔婶婶的顾虑以及好心,但不想让他们再操心,说自己准备了茶叶,那茶叶是傅汀州托人特意准备的,都是新鲜的,再者朱漆教授偏爱喝茶,太贵重的礼物他不会收,反而没有尽到心意。
蔡如凤只好作罢,但她坚持茶叶太单薄,让他们到时候把家里的橘子、苹果都各带上一箱。
“婶婶,我明天想跟着叔叔去国药厂看看,成吗?我给西岸买的药材用完了,但他还得坚持用药材泡一段时间脚以及喝多副中成药,我想着厂子里也许会便宜些。”
江晴宛见蔡如凤提起叔叔所在的国营厂,一下子想到她得去一趟了解各类中药材的成本价以及售价,之后她定价更方便。至于这说辞不过是个借口,她空间里漫山遍野的中药材根本用不完。
“这有什么难的?我等会儿跟你叔叔说一声,你明天跟着去就是了。但给西岸准备药材你就不要操心了,你只管把方子写好,什么钱不钱可别提。”
蔡如凤觉得侄女懂事的让她心疼,装作严厉地瞪了她一眼,再提给钱她可就不客气要教训人了。
——
“叔叔,现在紧俏的中药材,市场上流通的如何?人们常买的药材有哪些?”
车上,江晴宛见姜迁想和自己说话,但他向来不善言辞,话比傅汀州还少,一副想开口又不知道聊什么的样子,听见江晴宛侧过脸来认真问他,姜迁显然很开心,尤其问的是中药材相关的话题。
“紧俏的自然是那些名贵的药材,人参鹿茸灵芝杜仲等,这些市场上很少,卖价极高还得提前预定,但是寻常人是搞不到这些的,厂子里库存也很少,其次特效药党参、茯苓、黄芪、芫花等市场需求量大,定价各地不同,平常的伤寒科和燥火科的买的多,常常是制作成丸药来卖,家家户户都会备些……”
一路上,姜迁说得认真详细,江晴宛特意拿了笔和纸速度极快地记着,这个年代西药虽然也有,但没有普及,用到人极少,大家常用的还是中成药,成本价和售价也因为市场的需要而不同,常见的药材自然是便宜都能用起的。
到了国药厂,江晴宛作为副厂长的侄女以及中医世家的后辈,自然受到热烈欢迎,姜迁特意找厂子里熟知一切的老人带着她到处走走并讲解。
“西梦丫头,还记得我吗?我是你张伯,好些年没见都长这么大了。”姜迁特意把张强,这个在厂子里带了十几年的老人叫来,他熟悉这里的一切也不会敷衍江晴宛。
江晴宛看着面前慈眉善目、头发花白的人,虽然没有任何记忆但还是应和着,二人边走边聊,江西梦在他详细的介绍下参观了整个厂子,原来这里不光卖未加工的中药材更买加工的各类药丸,显然来买药丸的人多。
“张伯,刚才有个男人鬼鬼祟祟拿着一个黑袋子出去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江西梦走多了,怀着孕的身子有些受不住,于是坐在厂子后面的石凳上,突然看到一个人明显做贼心虚跑到大门那边的巷子里,听蔡如凤偶然担忧地说起,厂子里大小事务都是姜迁在管,可近几个月总有药材无缘无故地丢失,报了公安也没揪出这个贼,于是建议他们加强管理。就在她们从海市来之前,姜迁还总住在厂子里亲自看着。而且因为药材丢失他这个副厂长要担责,每个月都要从家拿钱贴补不少。
江晴宛这次前来,除了办自己的事情,还想着能不能帮忙揪出这个贼,特意将这事儿问清楚了,参观的一路上,江晴宛特意装作不经意打量每个人,试图找出蛛丝马迹,万万没想到刚好让她碰上了。
张伯和姜迁关系极好,这段时间是他晚上守着厂子,听到这话就急忙起身要捉那人,就在此时,国药厂突然来了领导检查,只能先放下此事找厂长李匹和副厂长姜迁过来。
每个季度上面都会派人来检查,尤其检查账本和各类名贵药材以及特效药的留存情况。
厂长李匹今天难得来了厂子,但厂子里的情况他都一无所知,一听说有人来检查,叫上姜迁就是往出跑。
江晴宛远远就看到一个矮胖的男人,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颠颠跑过来,后面是沉稳、一脸平静的叔叔。
“同志,来根烟,您几位到办公室坐坐?中午我做东在国营饭店吃一顿。”李匹搓搓手,将烟恭敬的递到来检查的人面前。
“不用麻烦,既然二位厂长出来了,拿着账本和库存表,我们先去仓库转转吧。”
这话一出,李匹笑容僵了僵只好跟着两位领导往仓库走去。
虽然之前发生了药材丢失的情况,但姜迁及时补上了,这些天也平安无事,但万万没想到检查的人对账对不上。
“你们好大的胆子!价值四千元的人参都敢拿,要是交代不出个所以然就等着接受调查吧。”
李匹一听这话,吓得跌倒在地,面色惨白,他这厂长刚当了四个月还没热乎呢,这要是找不回岂不是要滚蛋了?
姜迁也神情震惊,之前只是丢些寻常的药材,这次居然丢了人参!他向来挺直的腰板被压的直不起来,强作镇定后将李匹扶起来。
李匹顾不得让上面知道他这个厂长不称职,什么也不管了,看见姜迁一下子想起来可以推卸责任的人。
“同志,我认错,我来的时间不长,对厂子里还不熟悉,所以一切事务都是副厂长姜迁在管,人参丢了这事儿我真的不知情啊,对了,姜迁今天带外人来参观了,听说是他侄女,但谁知道是不是呢,说不定就是让那人拿走了,姜迁和她有什么交易呢,对,就是这样,那个女人就站在那里,怀孕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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