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眼泪就无声的往下掉。
眼圈通红的望他,连鼻尖都泛起红,“特别的疼。”
泪水砸在他指尖上,裴妄微蹙了下眉,指腹用力抚去她脸颊上的泪,沉鸷的眸色却逐渐转淡。
“现在知道疼了,挡刀的时候也没听说你喊疼。”
话虽是这么说,却已经拉开岑茵的被子检查伤口有没有渗血。
“我没想挡的,可陆景司要是出了什么事,顾家不会放过我。”
听到这话,裴妄虚眯了下眼,沉默的看了她几秒。
“你是因为这个才挡刀的?”
岑茵面上的泪痕没干,再加上脸蛋苍白的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
“不然呢,既然早晚要分手,那就分个彻底的好。”
她低下头,轻轻的说,“我也不想惹一身的麻烦。”
这样的演技骗骗别人或许可以。
可岑茵不知道,裴妄接触的人精比她吃过的盐还多。
又怎么会听不出她这话的真真假假。
大概这妮子知道自已长了一张漂亮到无可挑剔的脸蛋,也最知道如何利用这副皮囊达成所愿,每每做错事之后,就会这样单纯无害的讨他可怜。
裴妄不是不清楚,漆黑的眼攫住她,却还是如她所愿,“信你。”
岑茵被他盯得不舒服,指了指茶杯,“能喝水吗。”
说了这么多话,嗓子都干了。
裴妄轻嗤,“挺会使唤人。”
倒完水用手背试好温度才端过来,只不过没给她喝。
用棉签沾了些,润她干裂的唇,“再过三个小时才能喝,再忍忍。”
岑茵忍不住想喝,伸手去抢杯子,裴妄轻拍她的手,“老实点。”
“我真渴。”
嗓子像是烧完的木炭,嘶哑难耐。
裴妄俯视着她,“再乱动我就用别的办法了。”
岑茵先前没反应过来,直到看他慢条斯理的转了下水杯,抿了一口水后盯着她看,才后知后觉的闭上嘴,赶紧用被子蒙住脑袋。
从里面传来闷闷的声音,“我困了。”
“不渴了?”裴妄似笑非笑。
岑茵没搭理他。
大抵白天的时候被岑茵气得不轻,裴妄晚上没睡在病房。
江翡进包厢的时候,看他坐在角落里喝酒。
昏昏沉沉中指间夹了一支烟,青灰色的烟雾四处弥散,遮住了男人眼底的沉冷。
“很久不见你抽烟了,遇到烦心事了?”
江翡坐下时倒了杯酒,喝下去啧了声,“酒真烈。”
裴妄的眼眸半掀半合,没搭理他。
江翡往沙发上靠,瞥见他虎口的咬痕,那叫一个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
“让我猜猜看……是因为你那个小宝贝?她又给你使脸色了?瞧把你咬的,这一口,走近科学得研究八集,你这小宝贝成分挺杂的啊。”
裴妄掀了掀眼皮掠过他,指间的烟灰无声掉落。
江翡就知道自已猜对了,“说说看,这次到什么程度?我可听说你把陆景司打住院了,鼻青脸肿的,肋骨还断了三根,顾家这苗子差点让你揍没。”
提到陆景司,无端的燥意便在心底窜起一分。
裴妄沉沉的眸色掠过他,“你哪来的消息。”
“小爷警署里有人啊,这等八卦怎么能错过。”
江翡笑,“不过兄弟我体谅你,亲手种的花,开在别人家,这搁谁谁难受,可我劝你一句,只要不是色令智昏,你就成全那对野鸳鸯算了。
世上女人千千万,没有年年十八岁的女人,年年都有十八岁的女人,你总不能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吧。”
裴妄眯着眼,“我要是色令智昏呢。”
“擦,兄弟,当年诸葛亮草船借贱走错地方了吧,他应该找你啊,你贱不贱啊,人家都为顾家那小子挡刀了,就说明心里根本没有你,你还上赶着撵拆鸳鸯,这不是拿着棒槌当针纫缺心眼吗。”
裴妄心底本就压着气,江翡这话无疑是在触他霉头。
“滚!”
冷鸷的眉眼间透着的尽是不耐。
“你三十六度五的体温,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字?!我不都是为了你好?”
江翡哼哼,“算了,我不跟恋爱脑说,是不通,我现在更担心的是yw集团的前途,跟着你这个老板,玩完也是迟早的事,我保证岑茵说要公司,你肯定眼睛不眨把公司给她了。”
裴妄烦躁地按了按眉心,再次沉沉的看去时,威势不着痕迹地侵略过来。
江翡一脸警惕地拿抱枕挡在自已身前,然后把酒瓶和酒杯全推到一边去。
“你别想再拿酒杯砸我,我很脆弱的,我劝你好好珍惜我。”
裴妄本想找个地方清净清净。
江翡成功让他没了兴致。
起身准备走了,江翡上前叫住他。
“你等会儿,我话还没说完呢,知道你今晚上不舒坦,特意给你安排了几个舒坦的节目,你看完再走也不迟。”
说完拍了拍手。
八九个穿着学员制服的女孩子走进包厢。
江翡把裴妄按下,手搭在他肩上,“我精挑细选的,包君满意。”
裴妄淡淡的掠过他的手,江翡心领神会的把手悻悻地缩回去。
“成,不碰你,矫情。”
眼神示意妹子们表演起来。
伴随着音乐,女孩们水蛇一样的腰肢肆意扭动。
扎着高马尾,穿着到大腿根处的咖色短裙,显得青春洋溢。
江翡特意按照岑茵的模样找的,每个都各有千秋。
“这个鼻子像岑茵,那个眉毛像吧,还有那个,腿特长,跟岑茵差不多长。”
都是岑茵周边。
裴妄的身体陷入沙发中,漆黑的眸色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