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样很好。”
“还有,我跟祁颂要离婚了,他去了哪您难道不清楚吗?”
……
陆夫人一窒。
这是郁落首次,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而且郁落没有叫她一声妈。
过去,不管祁颂怎么冷淡她,郁落见了她都是很尊重的。
一时间,陆夫人有些不习惯。
郁落索性把话说开了:“我知道您不喜欢我,所以您今天过来找我,我挺惊讶的,我一直以为您比较希望我跟祁颂离婚。”
陆夫人静静打量她。
许久未见,郁落是不一样了。
不再唯唯诺诺,变得伶牙俐齿。
但陆夫人毕竟在上流圈子几十年,自然有些手段,闻言她笑了。
笑得风轻云淡。
片刻,陆夫人收起笑意:“是,我确实不大喜欢你!长得太漂亮了……太漂亮的女人不好!但是相比之下我更不喜欢白筱筱进门,那种乱七八糟的出身也敢肖想爬进陆家大门。”
她蓦地又笑了下:“不过她没机会了!腿断了又离过婚,平常的男人都不会要,何况是祁颂!”
郁落听了全身恶寒。
陆夫人却是从从容容。
她轻摸郁落的脸蛋,低叹:“你很美!难怪祁颂恨着恨着,都放不开手了!”
说完,陆夫人起身。
她环顾四周,淡淡道:“我会跟祁颂谈谈!让他接你回去。”
末了她又挺嫌弃:“这里不适合你!”
陆夫人走出咖啡厅,外头,早有一辆黑色房车在等着。
司机恭敬打开车门。
陆夫人坐上车后,靠着奢华椅背缓缓舒了口气。
她知道郁落怎么想的。
无非是不自由、如豢养的宠物,丈夫不尊重自己……可是谁不是从那样子过来的呢?又有谁年轻时不是容色倾城,依旧栓不住丈夫的心。
郁落还是太年轻、太冲动!
想到这个,陆夫人又是一阵嫌弃,她靠窗而望……却看见一个人熟悉的人。
成熟英挺,气质出众,在人群中相当耀眼。
但是在陆夫人眼里,却如同眼中钉、肉中刺。
她喃喃自语:“这个小杂种!”
前头开车的司机,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夫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粗俗不堪的字眼,他一定是听错了。
……
陆夫人离开。
咖啡厅里,郁落独自坐了几分钟。她没有时间去哀悼什么,因为她很忙,忙于生计忙于奔波。
深夜,回去时下起了雨。
怕小提琴淋湿,郁落脱了外套包着,快步跑向公交站台。
她难得舍得打车。
但是下雨天,车很不好打,站在阴雨绵绵的深夜半小时……郁落冻得发抖,最后准备跑回去。
但才跑了两步,她看见了祁颂。
正前方,水光陆离的马路边上,停了一辆黑色锃亮的高级车子。
车窗半降,露出祁颂那张矜贵的脸。
他穿着一袭黑白经典西装,样子像ᴊsɢ是从哪个正式场所才出来的,全身带着一抹淡淡的松弛感……衬得郁落更为狼狈。
隔着雨夜,四目相对,静静凝望。
郁落冻得双唇颤抖。
她的手死死抱着小提琴,像是抓住生命里最后一根浮草……她心里清楚,这是祁颂给她的台阶。
现在,她只需要服个软,坐上车。
她马上会有干净的毛毯和热水,明早不需要再去商场表演,她会在豪华柔软的大床上醒来,当回那个陆太太。
但,那不是她要的!
郁落站在雨里,静静与他相望。
雨势渐大,沾湿了眼睫,也模糊了彼此的目光。
约莫一分钟时间,她单手挡着头顶,在雨里向前奔跑……
雨水溅起,溅在名贵的车身。
她与他,在雨夜错身而过。
深夜的街头,郁落在雨中奔跑的声音,一声声敲在祁颂的心里……淡淡的,闷闷的。
他没有下车,他任由郁落擦身而过。
他看见她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他看见她漂亮的手指贴上了医用胶布,他看见她身上朴素的衣裳,也看见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像样的首饰。
但即使如此,郁落也没有向他低头。
雨,继续下……
车挡玻璃前,雨刮器不停左右摆动。
车内,司机跟一旁的秦秘书都默不作声,因为都看得出来祁颂心情很不好。
良久。
终于,祁颂轻声开口:“秦秘书,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郁落不在那家机构上班而选择这种不体面的演出公司?她是喜欢吃苦?”
秦秘书心头大震。
她斟酌半响,才低低地说:“我以为……这样能让太太早点回家!陆总,我可以去向太太解释,说这并不是您的意思。”
幽光中,亮起一点猩红在祁颂指间。
他吸烟的样子很矜贵。
薄薄的灰色烟雾中,祁颂语气带了一丝嘲弄:“在她心里,你做的跟我做,有什么区别吗?”
秦秘书心里一松。
但是随即,祁颂侧身将烟头熄掉,声音变得冰冷凉薄:“下车!”
秦秘书愣住:“陆总,外面下着雨。”
祁颂靠向真皮座椅,微微仰头,幽暗中他白皙的脖颈,喉结有力隆起。
他嗤笑了一声。
“郁落都能在外面跑,你不能?”
“秦秘书,哪一点让你觉得,你比郁落要娇贵些?”
……
秦秘书难堪不已。
她心中知道,这是祁颂对她的惩罚,因为她自作主张打压了郁落。祁颂的意思很明白,要么下车跑要么就从陆氏滚蛋。
她,低估了郁落在祁颂心中的地位,也高估了她自己!
秦秘书颤着腿下车。
雨很大,打湿了她的职业套裙。
她满头满脸都是水,一咬牙,脱下高跟鞋。
冒雨奔跑!
前头开车的司机,看得一愣一愣的,要知道平常秦秘书最是高傲了,仗着自己是陆总的学妹,可瞧不起人。
想不到,她竟然也有这天!
祁颂靠在后座,亦静静地看着,但他心里却在想郁落。
他在想,为什么非得让郁落回去呢!
郁落的性格太柔顺,不是他喜欢的。事实上,他祁颂至今没有喜欢过谁,即使婚前有过娶白筱筱的意思,也不过是因为醒来时,记忆中对小提琴声的惊艳。
只是后来,白筱筱拉的,他都不爱听了。
听了头疼!
至于郁落,应该是习惯吧!
前些天他有对袖扣,一直没有找着,若是郁落在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他具体位置,还有昨天清早,他去衣帽间换衣服,被衣柜上的金属拉手电了一下。
这是结婚以后第一次。
郁落在的时候,她很注意家里的湿度,每到秋冬,她会将所有容易起电的东西用阻隔套包好……有郁落在的生活,其实很舒适。
但他一边享受,一边不在意她。
雨夜,祁颂靠在车里,想着郁落的种种。
最后他确定,他之所以想让郁落回去,是因为她适合当陆太太,而不是他喜欢上了她……
第9章 祁颂强烈的占有欲
郁落跑回租住的房子。
老远,沈清打着伞,在楼下焦急地等。
郁落放慢脚步:“沈姨,您怎么回来了?”
回了家,沈清拿毛巾给她擦头发,一边说:“我不放心回来看看。这么大雨……怎么也不打个车?”
郁落轻道:“下雨不怎么好打。”
沈清催她去洗澡,等她出来又热了汤给她暖身子。
郁落喝汤时,沈清犹豫了下问:“你跟祁颂那个事情怎么样了?”
郁落顿了下。
而后她继续喝汤,只低声说:“他不肯离婚!我暂时也找不着人肯接这个离婚案子,不过我申请分居了,最多两年……他不肯也是能离得掉的。”
沈清没再多说什么。
她默默给郁落上药,看着那指尖的伤,沈清鼻子一酸——
当年,郁落是音乐学院的高才生,多少名家都想收她来着,就是那个姓魏的音乐鬼才,当初也登门好几次。
现在却……在那样的地方拉琴。
郁落看出她的心思。
她安慰沈清:“等爸爸病好了、哥哥出来,我会继续深造的!”
沈清这才有了笑容:“阿姨相信你!到时咱们也当音乐家。”
郁落跟着浅笑。
她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她笑起来时候,隐约露出两颗小虎牙,其实很可爱。
回到房间。
她坐在床边,仔细擦拭着那把小提琴,很珍惜。
这时手机响了,是演出公司经理打来的,说是明天有个高级法餐厅开业,要求节目上档次。
经理笑呵呵:“我这一下就想起郁落你!拉上4个小时挣5000块,天上掉下的钱啊!郁落我知道你缺钱……这事儿咱们五五分!够意思了吧!”
4个小时2500块……
郁落一下子站起来,她平时不爱交际的,这会儿也说了几句软话。
经理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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