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柏的脸色满是阴鸷:“而且什么?”
“柳侧妃身子受损,恐怕日后子嗣上,再无指望了。”
手中的茶盏,瞬间被捏得粉碎。
太医和侍女们齐齐跪下,不敢再发一言。
侧殿里,瞬间安静得犹如冰窟。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一个侍女焦急的声音:“王妃,算是花织求您了,再跪下去,您的身子受不住的!”
傅寒柏向外走去。
殿外的纷飞的鹅毛大雪,跪在福安殿门口的女人,面色苍白若纸。
“王爷,你终于……肯见我了。”
秦安安哑着嗓子,冲他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下一秒,她的下颌就被他给捏起,锐痛袭来,她几乎昏厥过去。
“王爷,臣妾是无辜的,柳侧妃的孩子与臣妾无关……”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
“真的不是我,臣妾没有碰她……”
不管秦安安如何想要解释,面前的男人,却从来对她没有半点耐心。
侍女花织跪在地上,哀求道:“王爷,您快放了娘娘吧,娘娘身子单弱,受不住的!”
傅寒柏一脚将花织踹开,眼中神色愈发冰冷。
“那么多双眼睛看见你推了欣薇,你不仅不承认,还毫无愧疚的说自己是冤枉的!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
秦安安忍着剧痛,不停摇头。
她不是,她没有——
一个时辰前,秦安安在后院遇上正在散步的柳欣薇,秦安安只打算与她侧身路过,却被柳欣薇拉着说话,秦安安顾忌她怀着身孕没有拒绝。
路过湖心亭时,柳欣薇突然身子一侧往湖里跌去,秦安安来不及反应,伸手去拉她,却没有拉住。
而在旁人眼中就是秦安安伸手将柳欣薇推了下去!
“亏得欣薇昏过去前, 还让本王不要对你计较!你这蛇蝎妇人,你知不知道她从此再不能生育了!”
“不是的,我只是想拉住她……我没有推他!”
秦安安眼底的希冀,一点一点黯了下去。
这个男人、她的丈夫,是不会信她的任何解释的。
成婚两年,他从未碰过自己,却日日与柳欣薇承欢。
她这个淮安王妃,甚至比不上一个妾室。
妻是墙上的蚊子血,总是相看两厌,妾却是掌心的朱砂痣,总有风花雪月。
既然如此,当初他为什么要去向皇上请旨,非要娶自己?
秦安安因在雪地里跪得久了,身上阵阵发麻,被他拿捏在手里,一时气血翻涌,身子软了一软,靠在了他的腿上。
“又装可怜是吗?秦安安,你真是一点都没变,为了达到目的还是这么不择手段!”
傅寒柏狠狠盯着她,手缓缓而下,恨不得直接掐死她。
花织在一旁哭得涕泪横流:“王爷,王妃娘娘身子不好,您别这样对她……”
傅寒柏的眼底涌动着滔天怒火,一把将她拉起,大步流星地往未央殿走去。
第2章 做妻子分内之事
掌心里有他身体的温热传来,秦安安一时有些恍惚。
从前,他似乎也这样牵过她的手,穿梭在院子里的丛丛白梅花前。
雪地里的白梅开得正好,远处还有几株红梅,殷红如血。
花织连忙跟了上来:“王爷,您要对王妃做什么?”
“给我滚开!”
傅寒柏不耐烦地将花织一掌推开,带她进了未央殿,反手锁了的门。
“王爷,您别这样,奴婢求求您了……”
花织在外面急得直哭,却无可奈何。
他一把将秦安安扔在了床上,冷哂:“你倒是会笼络人心,我王府的婢女,反倒肯为你卖命。”
她露出一抹极其惨然的笑容。
掌心里还残余着他方才握着自己手时的阵阵暖意,成婚之后,他再也没有这样牵过她的手。
可是从前,他明明经常这样和她亲密无间的。
“王爷,我若是对柳侧妃真的行止不轨,我叶家……叶家满门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她下了狠誓。
傅寒柏眼神一凛,看向她的眼神,仿佛只是在看着一堆肮脏无比的垃圾。
“叶家有你这样的女儿,真是败笔。”
刚才被他一路拉扯着过来的动作太大,秦安安的发髻散了下来,宫装也有些凌乱。
她想要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却被傅寒柏突然拉了起来,一把扯开了她的腰封!
她惊呼一声,宽大的宫装应声而落。
傅寒柏冷眼看着她,眸里慢慢聚起一股让人泛寒的怒火。
“你就这么喜欢勾引男人?!”
今日天气虽冷,但她方才脱簪请罪,褪去了华丽外袍,此刻宫装底下,就只有一件贴身小衣。
因在雪地里跪得久了,原本白皙若雪的肌肤上起了粒粒红点,分外刺眼。
“我没……没有……”
她瑟缩着,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就算秦安安再天真,此时此刻,也能够从傅寒柏的一双怒眸中看出来,他到底想做些什么。
“不要,不要……”
她奋力想逃,却被傅寒柏如提小兔子一般给提了回来,顷刻之间,连最底下的衣服也被撕得七零八碎。
“你不是本王的王妃吗?行周公礼,是你做妻子分内之事。”
傅寒柏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他满脑子想着的,只有柳欣薇刚才撕心裂肺的呼痛声,还有那满床的鲜血。
“你伤了欣薇,杀了我的孩子,那就让你也尝一尝,欣薇失掉孩子的痛楚!”
傅寒柏没有任何前戏地进入,让秦安安痛得浑身都蜷曲起来。
不,不该是这样的。
成婚两年他都没有碰过她,第一次怎么能是发生在这样的境况下?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才是本王的正妻吗?秦安安,你现在又立什么贞节牌坊?”
惊呼声早已被男人用嘴堵住,她痛得浑身发抖,却只看到他幽深的眸子里,毫不掩饰的那一股子邪火。
“知道疼?”傅寒柏轻蔑一笑,眸里冷冷的没有半分怜惜,反而还加快了动作。
“像你这样千人骑万人看过的女人,也知道羞耻么?”
傅寒柏看着她眼角喷涌而出的泪水,冷笑愈盛。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她从喉咙里艰难地发出这几个字来,终于痛得昏厥过去。
眼前是一片雾气氤氲,她恍惚看见,梅花下一身白衣的俊俏男子在对着她温柔的笑。
第3章 不共戴天的仇人
花织终于跑进殿里的时候,只看到了满床的鲜血。
大量的血染红了傅寒柏的衣衫,他站在床前,神色森冷如冰。
“娘娘……”
花织惊呼一声,顿时跪倒在地。
“去叫太医来。”傅寒柏冷冷道。
他的语气,不知是平静还是冷漠,竟听不出任何波动。
太医很快便来了,看见了王妃娘娘如此模样,也吓了一跳。
那些血,有些是从秦安安的口中吐出的血沫,有些来自她下半身的伤。
她的肌肤也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全是青紫,脖子和肩膀上亦都是吻痕。
于这满室的旖旎氛围中,太医把了她的脉,颤颤巍巍道:“王妃娘娘寒气入体,本来身子就弱,王爷又……不知节制……”
“王爷,王妃的情况不大好了。”太医擦了一把冷汗。
“她若是死了,我要你整个太医院陪葬。”
傅寒柏的语气依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只是这阴鸷的神情告诉所有人,他不是在开玩笑。
这位淮安王的暴脾气,京城里人人知而畏之。
只是,他如今这模样,实在是不像传说里那样,宠妾灭妻,丝毫不在乎王妃。
“阿烈……”秦安安突然胡乱伸手拽住太医的手,“阿烈,别离开我……”
她的呢喃太轻,谁也没有听清。
太医吓了一跳,赶紧抽回了手:“王妃的意识不大清醒,这……”
“滚!”
傅寒柏攥紧了拳头,看向病榻上这个面白如雪的女人。
病得快死了,还去握其他男人的手,她就这样不知廉耻不懂安分吗?
心底好不容易才升腾起的一丝悔意,又很快被恼怒所代替。
他转身就往外走。
“阿烈,我好疼……”
床上的女人,忽然又轻呢一声,紧接着呕出了更多的血。
傅寒柏的脚步顿住。
她本来就有伤寒之症,向来体弱多病,这次在冰天雪地里跪了这么久,旧疾复发,又被他一顿折磨,此时此刻,已经是在鬼门关前徘徊。
傅寒柏转过身来,深深看了她一眼,又不发一言,迅速地走出了殿门。
傅寒柏,你真是疯魔了!
秦安安是你的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
她不过装装可怜,你就要对她生出恻隐之心吗?
死了才最好!一了百了!
第四章 病重
殿外有身影踏着雪而来,小丫鬟神色匆匆地跪在傅寒柏跟前,“王爷,不好了,侧妃娘娘伤心欲绝,拿了白绫自尽,奴婢劝不住,您快去看看……”
傅寒柏的脸沉了下来,幽深的眸子里仿佛翻涌着巨浪,周身的气息越来越冷,“太医,请回,王妃的病不需要你诊治了。”
太医哆哆嗦嗦的提着药箱快步离开,傅寒柏看着秦安安,话却是对着花织说的,声音冷的像十二月化不开的冰霜,“淮安王妃秦安安,心狠手辣,手段残忍,残害本王子嗣,今日起禁足在未央殿,没有本王的吩咐不能离开未央殿半步。”
“还有,就让她这么病着,生死看命,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花织满脸不可置信,眼看着傅寒柏挥袖离开,急的直接扑倒在雪地,紧紧拽住他的衣袍,“王爷,娘娘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