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比起死亡,他更怕醒来后要面对的一切。
意识越来越薄弱,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遥远。
他觉得自己依然在黑夜的高空中坠落,只是他并不恐惧。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坠底,准备迎接最终的判决时。
一道熟悉的女音却穿透黑暗,直直地抵达耳边。
“医生,我是傅寒柏的妻子——”
第十七章
傅寒柏强撑着睁开眼睛,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秦安安就那么站在手术室门口,神情焦急。
颤抖着在手术单上签下名字。
傅寒柏看着,只觉得像幻梦一般。
“咔——”一声
手术室门关。
“家属已签字,准备麻醉!”
医生急切的话语响在耳边,傅寒柏的视线再次模糊起来。
但这次,他没有在处在黑暗之中。
而是奋力向那片光明追赶。
“滴滴滴滴——”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在普通病房中。
他睁开眼睛,扫视了一圈四周。
并没有看到想象中那个熟悉的影子,心里蓦地一空。
在昏迷前,自己明明看见了……
是幻觉吗?
可是那个女人的一举一动都是这么真切,真切到自己真的不敢相信。
他慢慢坐起身来,头上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
“嘶……”
傅寒柏下意识地痛呼出声,抬头轻轻摸了摸头上的伤口。
“哎呦,你怎么坐起来了,快躺下!”
一道着急的女声传来,傅寒柏抬眼看去。
见是傅母拿着一瓶热水走进病房,面色焦急。
“妈……”
他嘶哑着声音开口,嗓子是前所未有的干疼。
傅母见状,则是一脸心疼,赶紧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傅寒柏接过水,哑声开口问道:“妈,安安呢?”
闻言,傅母脸上露出一丝不太自然的神色,淡淡说道:“她根本就没来,你是不是摔糊涂了。”
傅寒柏有些愣怔,可是他分明听见了。
等傅母走后,傅寒柏有些恍惚,甚至怀疑起自己的记忆。
真的是自己的幻觉吗?
他坐在轮椅上怔怔地想着,却忽然看见一道身影略过门外。
虽然闪得极快,但也足够他看清。
那一瞬,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是她吗?
他微微一愣,便毫不犹豫地滑着轮椅追了上去。
身旁人群来来往往,有些嘈杂,但他却清楚地听见了心脏在胸膛剧烈的跳动声响。
看着前面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将轮椅越滑越快。
可身旁经过的人影太多,那个身影竟然就这样隐匿在了攒动的人流当中。
他心里一着急,竟直接站起身来。
不顾身体的虚弱,跌跌撞撞地向前跑着。
他眼神紧盯那道身影,强撑着在后面追着。
直至医院大厅,熙熙攘攘的人流瞬间将他冲散。
他摇摇晃晃的,险些摔倒在地。
望着攒动的人流,一股真正的绝望将他紧紧包围。
他脚步虚浮地转身,却在看清前面一个躲闪着的身影时。
瞬间双眼通红,嘶哑着声音开口:“秦安安,你还想逃去哪里?”
第十八章
大厅中的秦安安背对着傅寒星,脚步顿住,浑身一僵。
听着傅寒柏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胸腔中的心脏都在狂跳。
她本想就此逃走,胸口那细密的疼痛让她没有力气挪动半步。
可她更没有勇气转身。
脚步来到身后,她甚至没有勇气回头看一眼。
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已经停止,手腕却忽然被人从后拉住。
男人手掌炙热的温度让她浑身一僵。
“安安……”
傅寒柏嘶哑而颤抖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她呼吸一滞,缓缓转过身来。
却已经被傅寒柏猛地抱在怀里。
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秦安安竟有些不舍得放开。
傅寒柏将下巴深深埋进她脖颈,哑声开口:“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男人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脖颈处,秦安安鼻头一酸。
眼眶有些湿润,却还是使劲将他推开。
“傅先生,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请你自重。”
秦安安站在那里,眼神直直对上傅寒柏的注视。
眼角微红,就连声线都有些颤抖。
傅寒柏被推开,有些愣怔。
他还想上前拉住秦安森*晚*整*理安的手,却被她堪堪躲开。
看着自己落空的手掌,他低沉着声音,语气近乎恳求。
“安安,回到我身边,好吗?”
秦安安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男人,脑海中却闪过过往的一幕幕。
最终,她淡淡开口:“傅先生,我是人,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
闻言,傅寒柏彻底愣住,连连后退两步,艰难地开口。
“给我个机会弥补好吗?”
“傅先生,不是所有错误都有机会弥补。”
话落,秦安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而她的声音却像一记惊雷将傅寒柏牢牢钉在原地,让他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秦安安忽视身后男人炙热的目光,直直地向前走着。
可在一处拐角处,却还是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她靠在墙边,双眼通红,缓缓蹲下。
一双皮鞋停在她面前,她抬起头。
鼻音浓重地开口:“文轩。”
男人眉眼温润,身姿挺拔,低头看她,皱起了眉头。
“看见他了。”
“嗯。”
秦安安吸了吸鼻子,点点头。
齐文轩见状,朝她伸出手掌。
秦安安顺势搭上手掌,站起身来。
在齐文轩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出医院。
而身后,傅寒柏站在大厅角落,身姿落寞。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垂下双眸,神色隐在黑暗中,晦暗不明……
寒星落夜-第十九章
A+ A- 设置 关灯 金币余额:0 第十九章 病房内。 傅寒柏出神地望向窗外,听见门口的脚步声。 他才堪堪回过神来。 傅母走进病房,看见他的样子。 疑惑地问道:“寒柏,怎么了?” 闻言,傅寒柏并没有回答,而是开口道:“妈,那天手术室外签字的是安安是吗?” 傅母一时愣住了,支支吾吾地说道:“寒柏,你……你记错了吧。” “我看见她了,刚刚。” 傅寒柏淡淡开口,傅母才终于解释道:“那天晚上,你摔伤住院,我们在宁城太远……所以还是秦安安先过来……” 傅母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傅寒柏的脸色,谁知他脸上并没有什么波澜。 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十天后,傅寒柏痊愈。 他来到医院大厅,正在办出院手续。 身旁拿药的窗口处,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女音。 “你好,拿药。” 傅寒柏一愣,缓缓转过头去。 看到秦安安穿了一身棕色的大衣,站在窗口处。 虽未施粉黛,却依然让他挪不开眼。 他抬步走了过去,不是很自然地打了声招呼:“拿药?” 秦安安听见声音,也是身形一顿。 抬眸看了他一眼,便挪开视线。 轻轻点了点头。
第十九章
病房内。
傅寒柏出神地望向窗外,听见门口的脚步声。
他才堪堪回过神来。
傅母走进病房,看见他的样子。
疑惑地问道:“寒柏,怎么了?”
闻言,傅寒柏并没有回答,而是开口道:“妈,那天手术室外签字的是安安是吗?”
傅母一时愣住了,支支吾吾地说道:“寒柏,你……你记错了吧。”
“我看见她了,刚刚。”
傅寒柏淡淡开口,傅母才终于解释道:“那天晚上,你摔伤住院,我们在宁城太远……所以还是秦安安先过来……”
傅母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傅寒柏的脸色,谁知他脸上并没有什么波澜。
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十天后,傅寒柏痊愈。
他来到医院大厅,正在办出院手续。
身旁拿药的窗口处,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女音。
“你好,拿药。”
傅寒柏一愣,缓缓转过头去。
看到秦安安穿了一身棕色的大衣,站在窗口处。
虽未施粉黛,却依然让他挪不开眼。
他抬步走了过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