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请世子莫要再直呼小女闺名，不妥。”

祁斯一怔，心口微缩。

她不说何处不妥，但他也明白，自己是已不配再这般亲昵喊她。

沉默许久。

祁斯将手中提着的补药放置在石桌上，“这是我特意去太医院替你寻的几味补药，对伤口愈合以及受寒有极好用处。”

“多谢世子好心。”

沈书妤并未拒绝，但态度淡淡，看起来并不在乎一般。

如今的她，陌生得叫祁斯心底发慌。7

他上前一步，沈书妤便往后退了一步。

祁斯神色滞愣，不再往前，缓声开口：“之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我向你道歉。”

“世子说的是之前的哪件事？”

沈书妤唇角勾起极淡的笑，眼底却是冰冷一片。

道歉，她今生已经听祁斯道了太多次歉了。

祁斯被她问得一怔。

忽地明白过来，自己对不住沈书妤的，又何止一件事呢？

是自己在跟她订盟之日抛下了她，留她被众人嘲讽；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为杨嫣儿误解了她；也是他在最后时刻，认为她与人苟且，对她的生死视若无睹……

祁斯的沉默让沈书妤眸底有痛意闪过。

“世子，其实你并不爱我，我明白的，你只不过是觉得‘爱我’也不错，于是便兴致来时跟我玩玩风花雪月，可在你的心底，你对我并无多么深刻的爱意，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负我。”

“因为在你认为，我不过是孤女，你大发慈悲低头看见了我，我就该千恩万谢，我就该被你一句话哄哄就回到你身边。”

“而你也没有想错，从前的我确实是这样，我甚至觉得深深爱上你的我才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