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丹见我沉默不语,不再缠着我,而是抱着被子,坐在一边嘤嘤的哭。
她边哭边说话,说她从小喜欢我,说我们是从小就定好的亲事,说她这么多年看着我爱别人心有多么的痛,说她没关系的,如果我不想娶她、她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反正她已经把最珍贵的东西给了我,这辈子都值了。
她哭的我心烦。
我扔下她去浴室里洗澡。
我拿着浴室里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刷子,拼命的洗刷着自己,我真的好脏啊!
可是,哪怕刷子的硬毛把皮肤都刮破了,血涌出来,痛得钻心,却仍然丝毫没有感觉到干净。
我满脑子都是小航,还有快五年来,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快乐的、生气的、所有的一切。
然后我发现,我好害怕。
我从没有这样恐惧过。
小航对于爱情有洁癖,她知道我做了这种事,一定不会原谅我。
她一定会转身离开,不管我怎么哀求。
而我,哪还有脸去哀求她?
我后悔了,如果我听从了朋友们的劝告,带着小航离开,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可我犹豫了,如今的我也不敢确定,令我犹豫的原因究竟是我父母的逼迫,还是从小过惯了优渥的日子,对于富人的生活有种本能的想要握紧的贪婪。
是我的错,我活该。
我换好衣服,连句话也没有给梁丹留就走了。
她哭着问我为什么要那么对她。
有什么可哭的呢?喜欢我没有错,但和我父母联合起来一起骗我,我不能容忍。
这天我什么也没有做,来到我和小航的家,不敢见她,躲在角落里,看着她一个人去挤公交上班。
半个月不见,她的脸上没有笑容,又瘦了很多,衣服挂在身上穿荡荡的。
我的小航怎么可以没有笑容,怎么可以不漂亮。
我疯了似的给各家品牌店打电话,让他们把当季的新款全部打包送过来,又打给首饰店,为她订下成套的首饰,玉石、珍珠、黄金、白金、钻石......
然后我跟着她去公司,看着她接到送货电话时,那苦涩的笑容,心里针扎一样的疼。
晚上她回来了,把送来的衣服首饰让同城的人搬进家门,然后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任由那些东西在地上躺着,看也不看一眼。
是啊,我是在做什么呢,这是在羞辱她啊。
如果她喜欢的是这些身外之物,我又何须痛苦至此。
捏在手心的电话响了,是小航。
我的心激动的嘭嘭直跳,那么的想要听一听她的声音。
可是,我不敢。
我只能像个懦夫一样,看着铃声停止,屏幕自动变黑。
我们相爱了五年啊,如今我连电话都不敢接。
我还配得上做人吗?
那天晚上我回去了,见到我开门进来,秦航愣了一下,然后礼貌的问我,她只煮了面,要不要吃。
我控制不住的抱住她,我想要亲她、要她,让她颤着尾音儿的叫我阿峰。
可是我不敢,也不能。
我已经那么脏了,不能再脏了她。
晚上,我的身体像中了药一样的叫嚣。
好久不见,好久不在一起,我是那么那么的想她,更想要她。
可我强忍着,冲了两次冷水澡,也没有去碰她。
因为,我没有资格。
她一直安稳的睡着,背对着我,一动不动。
可我知道,她没有睡着,她只是不知如何面对我,面对我们这段感情。
亦如我无法面对她。
第530章你失约了
她一直安稳的睡着,背对着我,一动不动。
可我知道,她没有睡着,她只是不知如何面对我,面对我们这段感情。
亦如我无法面对她。
因为我们都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
那之后,我几乎每天回去。
我们还是像从前那样,可以一起做一顿丰盛的晚餐,也可以吃过饭在院子里一起照顾花草,甚至我想过要不要养一条狗或一只猫,那样的话,我不在家的时候,她就不用太孤单、也不会太害怕。
可是,不管怎么努力,我们都没有办法再恢复到从前。
她真的很少笑了,即使我想尽办法去逗她,她也只是给面子的扯扯唇角,眼睛里一片温漠。
我不知道她遭遇什么事,不管怎么问,她都不说。
我找人去调查,却什么也查不着。那些闲人早就知道我会查,而把证据毁灭的干干净净。
后来我明白了,她在等,等一个让她放弃所有的希望、不得不离开的机会。
一个月后,我妈狂喜的告诉我,梁丹怀孕了,孩子是我的。
我像被冰水兜头淋下一样,害怕得抖成一团。
因为我知道,我和秦航到了诀别的时刻。
我妈不会允许小航的存在影响韩梁两家的联姻。
我疯了一样的跑回家,抱着正在做饭的小航,把她压在床上,不要命的亲她,想要她。
我在想,如果我和小航也有了孩子,那她怀的也是韩家的骨肉,我妈他们是不是可以看在同是韩家骨肉的份上,答应我和她在一起。
可我发现,小航哭了。
于是,我停手了。
我那么脏,不能再脏了她。
我躺在床上绝望的喘息,她收拾好自己,重新回到厨房去煮晚饭。
那些天,我时时刻刻的活在恐惧之中。
我害怕看到她的来电,更害怕无良的人用手段去害她。
比如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或天上突然落下的一个花盆。
我花高薪雇了四个保镖,随时守着她,不想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我不再回去我们的家。
因为我明白,我每回去一次,就是给她多带去一次危险。
转眼过去三个月,我浑浑噩噩,像条找不到家的狗。
一天我正在公司开会,突然接到我妈的电话。
她让我去一次秦航的公司,她说秦航把梁丹给打了。梁丹动了胎气,很危险。
刚放下我妈的电话,就接到梁家人的来电。他说他的女儿被害得差点流产,如果我不能妥善处理,他会帮我处理。
这是一个警告。
我愤怒的捶打自己的头,我说韩峰你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你那么无能,你怎么不去死。
后来,我还是去了秦航的公司。
一楼的大厅是开放式的,周边围着一圈的人,我的小航无措的站在一边。
即使面对来自梁丹和她母亲的怒骂,她仍然挺直着脊背,目光坚定,倔强的站着。
她的脸色惨白,两只手紧紧的攥着,看上去既孱弱又无助。
见到我那一刻,她的眼睛亮了一下,委屈一下子涌上来,她微启唇瓣,似乎想要说什么。
我用力掐住掌心,方才堪堪忍住奔过去抱住她的想法。
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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