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吓了一跳,后退几步惊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贺童眼泪已是流了满脸。
“妈,对不起,我回来了。”
谢夫人骤然冷下脸:“到底谁派你来的,陆景曜吗?我看他真是疯了……”
贺童打断她,哽咽着说出那句话:“妈,我想喝姜糖水了!”
谢夫人哑然失声,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她,胸膛剧烈起伏着。
贺童深吸一口气:“妈,我真的是贺童,事情有些复杂,我慢慢跟您解释……”
话音未落,书房外响起女佣惊慌失措的声音。
“夫人,不好了,陆景曜来了,说要将糖糖小姐带走!”
第14章
谢夫人只觉得头大无比,她揉了揉太阳穴,看着面前自称贺童的陌生女人,沉声道:“你在这儿待着,我有些事得先处理。”
贺童起身:“妈,我……”
谢夫人打断她,语气有些冷硬:“事情没弄清楚前,别叫我妈。”
贺童一滞,压下心头刀绞般的疼痛,哑声道:“好,夫人,我们先解决了陆景曜。”
谢夫人又深深看了她一眼。
楼下,陆景曜宛如站在自家客厅一般,目光悠闲的巡视着。
然而当他抬头一望,在看见谢夫人身后那个身影时,他瞳孔一缩,勃然失色。
“贺童!”他失声唤道。
下一瞬,一张陌生的脸露出。
陆景曜紧紧盯着看了半晌,直到那两人来到他面前,他又冷下了脸。
贺童在听见那声喊时,心脏也倏地狠狠跳了一下。
对于其他人来说,他们已经过了三年。
对于贺童,却只是短短三个月没见到陆景曜。
想到那些锥心刺骨的疼,她胸腔翻涌起来,说不清是恨是怨。
她敛下眼眸,安静地站在谢夫人身后。0
对面,陆景曜将目光移向谢夫人:“这场官司你已是必输,把谢棠交给我,那是我傅家的种。”
贺童蓦地抬眸看他,一双眼眸寒意凌然。
“陆景曜,看来你是不记得自己当初说过的话了?”
陆景曜因为这声喊,心脏突然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悸痛。
他淡漠地扫过去,语气不耐又冷沉:“你是谁?”
“我是贺童最好的朋友,之前一直在国外没回来,但你跟她的所有事,我都知道。”
贺童挑眉勾出一个冷笑:“她当初同我说过,问过你想不想要孩子,你却告诉她,她若是怀了还不知道是谁的种。”
谢夫人瞥一眼她,眸色意味不明。
陆景曜神色骤变,贺童却再次上前半步,分明的对峙姿态。
陆景曜看向她的眼神幽沉,语气嘲讽:“朋友?我怎么不知道贺童还有这么个朋友,还是能聊到这么私密话题的朋友,既是如此,葬礼上又为何不出现?”
贺童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个讥诮的笑:“那是我跟她的约定,你知道什么?”
“你知道她喜欢做什么吗?喜欢什么食物?喜欢什么地方?留学时读的什么专业?”
这一串的问题让陆景曜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难堪苍白起来。
贺童却步步紧逼:“你怕是连你们的结婚纪念日都不知道,你还能知道她有什么朋友。”
见他不再说话,贺童冷嗤一声做出总结:“真是可笑!”
陆景曜倏然看向她,漆黑眼眸锐利至极。
他低低喝道:“我跟她的事,不需要你们这些外人来评判。”
贺童被那眼神看着,一股寒意升腾而起。
她闭了闭眼定下神,又睁开:“不管你如何说,我绝对不会让你把谢棠带走,就算你赢了又如何,我们还会继续向最高法院上诉,别以为你做的那些龌龊事没人知道,一个出轨还有私生子的男人……”
贺童红唇勾起,“你扪心自问,你配当一个父亲吗?又配来抢这个孩子吗?”
陆景曜猛地上前靠近贺童,这时谢夫人沉声呵斥:“够了陆景曜,这是谢家,不是你傅家。”
陆景曜顿住,他看向贺童抿了抿唇,笑意冷冽:“很好,本来我看在她的面子上已经留了几分情面,你们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
说完,他转身往外走去。
在看不见那道身影后,贺童却是脚步一软。
谢夫人忙上前扶住她,碰到她的后背却是一惊。
她薄薄的衣服已经湿透,竟已经是一身冷汗。
贺童勉力扯出一个笑:“没事……”
下一瞬,她眼前却是一黑,失去了意识。
第15章
贺童醒来时,一眼便看见了熟悉的天花板。
这是她在谢家的房间。
此时,房间里空无一人。
突然间,她听见窗外传来孩童的清脆稚嫩的笑声。
贺童心脏骤然狂跳,连鞋都来不及穿就下意识往外飞奔而去。
只见谢家的花园草坪上,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咯咯笑着往谢夫人怀里摇摇晃晃奔去。
贺童死命咬紧了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不过是一转眼,这孩子已经会跑会笑了。
谢夫人抱起弋㦊谢棠,转头看见她,冲她唤道:“来。”
贺童僵在原地,她明明很想冲过去抱住那个孩子,不知怎么脚步却突然沉重地好似快要压垮她。
见状,谢夫人抱着孩子走近,终于看清她的脚时微微蹙了蹙眉头:“怎么鞋都不穿?”
贺童泪如雨下地摇头,艰涩地出声:“夫人……”
谢夫人怀中粉雕玉琢的小孩好奇地打量着她。
贺童刚想说什么,突然,小女孩冲她抬起了双臂,往她这个方向扑。
贺童一惊,来不及思考就将人接住。
下一瞬,谢棠却是抬手摸在她的脸上帮她擦眼泪,还奶声奶气地道:“不哭,不哭……”
贺童眼泪越发汹涌,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这是她的孩子,她用命换来的孩子。4
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不哭。”
一旁的谢夫人看着这一幕先是神情惊诧,而后眼中渐渐泛起泪光。
她怀里的小团子却是手足无措起来,求助地看着谢夫人。
“奶,奶奶……”
贺童终于意识到自己吓到了孩子,手忙脚乱地擦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她抽噎着,也看向谢夫人,“夫人。”
被这一大一小看着,谢夫人既想哭,又想笑。
她抬手拭去眼角的泪光。
远处的佣人喊道:“夫人,开饭了!”
谢夫人轻轻吐出一口气,对贺童道:“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小团子似乎很喜欢贺童,吃饭的时候一直好奇地盯着她。
贺童的目光亦是一刻都舍不得挪开。
谢夫人瞥了一眼,终于开口:“糖糖很乖,很少哭闹,也聪明,很像你。”
贺童愣了愣,露出醒来后第一个真心的笑:“您教得很好。”
她怕来不及,出生前就为这孩子取好了名字。
若是女孩,大名谢棠,小名糖糖。
用完餐后,小谢棠累了,被佣人抱去休息。
书房里,贺童看着谢夫人,神色有些怯怯的。
谢夫人失笑:“刚才对付陆景曜不是很厉害吗?怎么现在怂了?”
贺童瞪大眼:“妈,您信了?”
谢夫人叹了口气:“本来是不信的,可你知道吗,糖糖很怕生,从来不让陌生人靠近。”
那一刻,她是真的信了母女连心。
而且最后一段时日,她天天陪着贺童,从来就没见她联系过什么朋友。
贺童一听,眼泪又要下来,谢夫人蹙眉:“你以前可没这种哭哭啼啼的毛病。”
贺童眼泪硬生生止住,破涕为笑:“妈,我真的很怀恋您这样教训我。”
两人坐在书房整整聊到深夜。
最后,谢夫人看着容貌完全陌生的贺童感慨:“世界上竟真的有这么神异的事,但是说出去肯定没人会信,你现在与糖糖肯定验不出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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