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朝朝,我们两个老的有空,正好也想见见孙子才去接的朝朝。”
他转脸责备祝慕池:“这么重要的事,怎么没告诉卿悦吗?”
他不知道两人之间是有什么矛盾,才闹到现在这个水火不容的地步,一问起祝慕池也是避而不答,但看祝卿悦这敌意明显的模样,他只好先想办法稳住她的情绪。
祝卿悦不知是信没信,但终究是收敛起了浑身的刺,她缓了缓语气:“是我太冲了,谢谢叔叔阿姨。”
“你这孩子,怎么还叫叔叔阿姨,你跟慕池都结婚这么久,连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开口叫爸妈。”祝慕池的母亲蹙起了眉。
祝卿悦紧紧抿着嘴唇,她和祝慕池之间的关系尴尬,爸妈这两个字她实在是叫不出口。
祝慕池看出了她的为难,赶紧出来打圆场:“我还没给心心一个正式的婚礼,等到那时候也来得及。”
祝卿悦默然,她只想尽快带着祝朝朝离开,她晃了晃祝朝朝的小手:“快跟爷爷奶奶说再见。”
祝朝朝听话地举起小手挥了挥:“爷爷奶奶再见!”
祝慕池父母笑着看他,眼中满是不舍:“朝朝再见,下次再来玩。”
回去的时候,她陪着祝朝朝坐在了后座上。
车里早就装上了儿童座椅,祝朝朝明显玩累了,躺在儿童座椅里面睡得乖巧。
祝慕池放缓车速,觑了眼后视镜里祝卿悦的神色:“今天是我的失误,你别担心,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祝卿悦仍在气头上,偏过头看着窗外没有理他。
过了好一会,祝卿悦突然开口:“祝慕池,我们把离婚手续办了吧,孩子归我。”
“不可能。”祝慕池的回答很快。
祝卿悦仍然偏头看着车窗外:“是离婚不可能,还是孩子归我不可能?”
祝慕池的声音很干脆:“我不会跟你离婚的。”
祝卿悦疲惫地靠在座椅靠背上,闻言嗤笑一声:“你不觉得我们俩现在这个状况,还不如不在一起吗?”
回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祝卿悦回过头来,看到祝慕池嘴唇紧抿着。
到家后,祝朝朝就醒了过来。
洗完澡,吵着闹着说什么都要爸爸妈妈一起陪他睡。
祝慕池和祝卿悦只好一左一右躺在他身边,祝慕池拿着祝朝朝挑选的故事书,一字一句地念着,虽然还是没什么感情,但比刚开始还是要好很多。ʍαλι
祝卿悦今天情绪大起大落,累极了,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
祝慕池讲着讲着,发现母子俩都没了动静,一低头就看到他们恬静的睡颜,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知道祝卿悦心里对自己有所抗拒,所以打算回到自己房间睡,但是刚刚轻轻一起身,却发现衣角被祝朝朝紧紧攥住。
小朋友砸吧砸吧嘴,含含糊糊地喊:“爸爸……”
祝慕池立在原地,再也动弹不得,他原本就舍不得离开,想了想还是重新躺了下去。
第二天醒来时,祝卿悦就发现自己和祝慕池躺在了一张床上,而且还抱在了一起。
祝朝朝醒得最早,正趴在床边偷笑呢。
祝卿悦立马将男人一把推开,瞪了祝朝朝一眼,然后起了床。
祝慕池睡得朦朦胧胧被推醒,眼神还是懵懵的。
早晨这一遭,搞得祝卿悦一早上都有些魂不守舍的,她耳边时不时能听见祝慕池那强有力的心跳声,鼻尖也仿佛始终萦绕着他身上那股雪松香。
唐沐甜用手在她眼前晃了好几下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
唐沐甜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边:“听说今天医院来了个美女,好像是宋主任在国外读书时,老师的女儿。”
祝卿悦心里一滞,但表面看起来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那又怎么样。”
唐沐甜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祝主任,你丈夫这么优秀,关键还英俊,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他会被别人抢走吗?”
祝卿悦往办公室走去:“能轻易被别人抢走,那说明本来就不属于我。”
唐沐甜听了她这话,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
但她很快又反应过来,上前拽住祝卿悦的手:“差点给你绕进去,走走走,我们去看看他们在聊什么。”
祝卿悦就这样被唐沐甜拽到了祝慕池的办公室门口,果然听到里面有一男一女的交谈声。
女声提到了一个急性病症的名称,让祝卿悦心里一凛,不自觉竖起了耳朵,她父亲就是得的这个病。
“我知道你因为没能救我爸,这么多年一直心存愧疚,但我们全家都不怪你,这种病手术过程极为复杂,成功率不到1%,我们都能理解。”
祝慕池低沉的声音响起:“我曾经操刀过好几个这类手术,最后居然没能救自己的老师。”
话语中是隐忍的沉痛卿悦。“我妻子的父亲也是死于这个疾病,但我居然因为怯懦,连手术台都不敢上。”
女声安慰道:“你当时拜托我请的专家已经到了京阳,但是没想到老人家没能撑到他赶到,你尽力了。”
门外的祝卿悦没想到,祝慕池居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拒绝手术,心里混乱得几乎要站不稳,好在唐沐甜在一旁扶着她。
唐沐甜一只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她没想到就是来凑个热闹,居然意外知道了宋主任和祝主任之间这么大的事情。
现在她终于能明白,祝主任五年前为什么怀着孩子也要独自离开了。
宋主任也是,像没张嘴似的,搁谁谁能受得了。
祝卿悦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办公室,她想起前些日子祝慕池想解释,却被自己打断的表情,突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
桌上的手机震了两下,祝卿悦回神,拿起来查看。
是祝朝朝幼稚园家校群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