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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被揭露的那天晚上，外面大雨滂沱。
姚莫婉望向窗边，天上蓝雷暗闪，云层越压越低。
这雨，看起来没有丝毫要停的征兆。
倏地，一道刺眼的闪电劈下。
与此同时，门铃响了。
姚莫婉打开门，又快速地关上。
可惜她慢了一步，男人抢先将手挡在了门边。
“姚莫婉，我今天是来给你道歉的。”
道歉？
有用吗？
姚莫婉松开把手，一脸冷淡地看着面前的夜君清。
这森*晚*整*理还是她第一次见他如此狼狈的模样。
男人上好的名牌西装早已被雨水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上。
就连头发也被淋得凌乱不堪，雨水顺着颈部滴落至下。
她冷冷地勾唇：“事已至此，道不道歉又有什么区别？”
道歉了，她被夺走的童年就能回来吗？
道歉了，她的母亲就能不被蒙在鼓里孤独地死去吗？
一向在讲台上能言善语的夜君清在此刻哑口无言。
他动了动薄唇，嚅嗫着：“对不起……”
姚莫婉低着头忽然笑了，笑着笑着便红了眼眶。
泪水在眼眶不停地打转，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夜君清，仅凭一句对不起你就想轻而易举地抹掉这一切吗？”
这么多年来，她和母亲一直被当做他的假想敌。
被窥伺，被折磨。
如今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能抹平全部。
那她和母亲受的这些苦又算什么？
“那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
夜君清语气迫切，似是真的想赎罪。
姚莫婉擦掉眼角的泪，转头从客厅拿了一把水果刀递到他面前。
“我想要你死。”
“这位小姐，你要不要先包扎一下你的手？”
救护车上，医护人员担忧地冲姚莫婉问道。
她低头摊开自己的掌心，这才发现上面满是鲜红的血迹。
鲜血还未凝固，顺着手掌缝隙一滴滴滑落。
她用力揉擦着企图擦拭干净，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姚莫婉摇摇头：“不用了，我没受伤。”
她没想过夜君清真的会接过那把水果刀。
也没想到他会毫不犹豫地一刀捅进腹部。
临了，他双腿跪地看向她，沾染血渍的大掌轻柔地抚上她的脸颊。
“姚莫婉，你放心，属于你的我都会还给你。”
地上的鲜血格外刺眼，姚莫婉抱着即将倒地的男人，眼泪瞬间决堤。
她确实有过一瞬间想让夜君清去死。
可是当他真正倒在她面前时，她彻底慌了。
或许在不知不觉中，她早就对夜君清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
“夜君清，你醒醒，醒醒……”
她哭着上气不接下气，撂出狠话威胁对方。
“你要是死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永远都不会。”
听医生说，夜君清的伤势很严重。
伤口很深，失血过多。
加上又淋了雨，伤口极有感染的风险。
姚莫婉在手术室门口整整守了一夜，手上的血迹已经完全斑驳凝固。
“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手术灯熄灭，医生摘下口罩道。
“那就好，那就好……”
在听见夜君清脱离生命危险后，姚莫婉喃喃着，像是被人抽走全身力气般靠着墙缓缓滑落。
夜君清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中他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拥有快乐无忧的童年。

突然，所有的画面化成碎片。
白光乍现，如梦初醒。
夜君清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医院的病床。
身边还围着好几个医护人员。
眼角有些发涩，他抬手擦了擦，这才发现自己在梦中流了泪。
人终将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他亦是如此。
“我怎么会在这？”
夜君清开口，喉咙干涩无比。
“终于醒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
尹娇娇拨开人群踩着高跟鞋走近，双手抱胸看着他。
“我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胆敢捅我尹娇娇的未婚夫……”
身边的女人还在絮絮叨叨着，夜君清眯了眯眼，头痛欲裂。
记忆中的最后一幕也随之浮现在脑海。
那晚他接过了姚莫婉递过来的刀，晕倒在了她怀里。
“不记得了。”
夜君清淡淡开口。
见他如此，尹娇娇也大概明白了什么。
她扬了扬眉，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又突然回身从挎着的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丢给夜君清。
“对了，这是有人托我给你的。”
夜君清打开信封，上面熟悉且清秀的字体映入眼帘。
几乎是读完信件的瞬间，他扯掉手上的吊针追了上去。
他摇着女人的肩膀质问：“她现在在哪？”
被晃得头晕的尹娇娇嫌弃地甩开男人，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轻飘飘的说道：“她啊，现在应该已经登上飞机了吧。”
男人木然，信封从手心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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