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宋如烟却看上了楚闻璟,还推测他必定身份不凡,断定如若能嫁给他,全家人后半辈子都能衣食无忧。
所以比起眼前能赚到的小钱,永久的富贵才更诱人。
为了不被谢知画找到,他们才会将医馆搬到几十里开外,并把楚闻璟也一并带过去治疗。
听完宋父所说,楚闻璟只觉得荒谬。
他难以想象,谢知画那么柔弱的女子,是如何一个人将他带到医馆的。
而且联想到他当初的伤势,又有哪个医馆敢收?
宋父虽然没有明说,楚闻璟也能猜到。他们这种唯利是图的人,一定是看穿了谢知画身份不凡,才想趁机捞一笔。
不说谢知画出门身上带了多少钱,单就这个玉佩,用来救他都绰绰有余。
而且问过香儿,不仅确定了这是沈府的东西,更是谢知画母亲的遗物。
她为了救自己一路上吃了多少苦?碰了多少壁?就连最珍视的玉佩都能抵押出去……换来的却是他的不信任和冷嘲热讽。
他已无法再想下去。
顾不上宋父宋母的求饶,楚闻璟摔门而去,直奔宋如烟的房间。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夫君来了,妾身一个人在这里……”——宋如烟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此时看到来人不禁眼睛一亮,但是很快就被楚闻璟可怕的表情吓到噤声。
片刻后才大着胆子开口,“夫君,你……”
楚闻璟冷冰冰地问道:“你说三年前救了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如烟的目光闪烁,“和我当初说的一样呀,夫君身受重伤,是我在路边看到你后,将你带回到我家医馆。因为你身上没钱,爹娘本来不愿救你,我好说歹说才……”
“那这块玉佩你怎么解释?”楚闻璟抬手,锐利的目光直视着宋如烟的眼睛。
“这……不就是一块普通的玉佩吗?”
宋如烟心道不好,她当初就看出来这玉佩一定不普通,告诉父母千万不要在楚闻璟面前拿出来。他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后,平时也都好好藏着。
只是爹爹向来喜欢这些东西,时不时会偷偷拿出来佩戴,怎么如今竟到了楚闻璟的手中?
“你父母已经坦白,难道你还要继续说谎?”
宋如烟只觉大脑一片空白。
如果父母都已经招了的话,她再怎么坚持都是徒劳。
更何况,既然楚闻璟来问自己,那他心里一定早已有了答案,再装下去可能只会被他更加厌恶,到那时估计就真的没有转机了。
想到这里,宋如烟当场跪在楚闻璟的面前。
她并未完全绝望,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这三年的情义,还能抵不过一个微不足道的谎言吗?
宋如烟强装冷静:“夫君,我承认当初是谢知画把你带到我们医馆的,可真正救你的确实是我父母啊!我也曾为你……”
看着脚边声泪俱下的宋如烟,楚闻璟只觉得一阵恶心。
事到如今她还要往自己身上揽功劳吗?!
楚闻璟一脚把她踢开,冷声道:“那你倒是说说,当初是怎么说服你爹娘救身无分文的我的?他们可不是如此不求回报之人!”
这饱含怒意的一脚丝毫没收着力气,宋如烟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被踢得生疼。
但她顾不上这些,爬过来抓着楚闻璟的衣角崩溃大喊:“因为我爱夫君,这还不够吗?这天底下哪里还有比我更爱你的人?”
楚闻璟眼前立马就浮现了谢知画那总是流露着哀伤的双眼。
当然有人比宋如烟更爱他,只是那个人……已经再也不会出现了。
“爱?如果我现在不是将军,而是在城门外沿街乞讨的穷小子,你还会爱我吗?你的爱太可笑了。”
楚闻璟拂袖而去。
来到书房后,他正在思考该如何处置这一家人时,小厮突然来报宋家医馆的伙计求见。
“他来做什么?”
“说是有人去医馆闹事,他摆平不了就过来找他们老爷了。”
楚闻璟皱眉,光天化日之下去京城的医馆闹事?这人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小厮赶忙补充道:“那人说是宋老爷收了他的钱,却给他娘用腐坏生虫的草药,导致他娘被毒死……他此时来闹想必是已经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了。”
“把闹事的人带过来。”楚闻璟沉声道。
半个时辰后,那人被带到将军府上。
当他看到楚闻璟,竟是连行礼都不愿,被人强行按着跪在地上时甚至破口大骂。
“我凭什么要下跪?我知道你跟那黑心老板是一伙的,害死我娘还不够,如今还要羞辱我是吗?反正我就这一条贱命,根本不怕你!”
来人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模样,身上衣裳非常破旧,灰头土脸还混杂着血迹,应该是闹事时被人打的。
此时正怒目瞪着楚闻璟,嘴上虽然不饶人,但他的双腿还是在明显颤抖。
下人们哪能任由他骂自家将军,赶忙上前准备教训,却被楚闻璟阻止。
他皱眉问道:“什么叫我们是一伙的?”
对方冷笑,“你自己不是心知肚明骂?”
眼看楚闻璟明显不悦,下人赶忙过去小声威胁道:“将军如今问你话你就好好说,说不定还能帮你讨回公道,你再这种态度我让你走不出这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