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她听到一阵手机闹铃的声音，记起正事儿，将支离破碎的声音，拼凑成完整的四个字——“生日快乐。”
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还是没说，也有可能是在梦里说的，记不清了。
一晚上，辗转了三个地方。
乔蕊是真不知道贺司宸哪儿来的精力。
可能是昨晚太累了，现在他还在睡。
乔蕊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中午十二点了。她鲜少睡到这个时间点，古人言，色令智昏，大概如此。
手机里躺着几条消息。
交响乐团的工作群，交代工作内容，乔蕊跟大家一起回了个“收到”。
然后是沈明枝的。
她们约好今天见面吃饭。
沈明枝：【吃午饭还是晚饭？】
早上九点发的。
没收到回复，中午十一点半，沈明枝又发了一条：【晚饭还是夜宵？】
乔蕊打字：【明天行吗？】
沈明枝秒回：【别告诉我，你现在才醒。】
乔蕊：【……嗯。】
沈明枝一口血差点儿吐出来，想她乔蕊从前，温俭从良，作息规律，积极阳光，现在呢？成年人起晚了，是因为什么？沈明枝再清楚不过了。尤其是乔蕊还支支吾吾的，来了个省略号，心虚又畏怯的小模样。
沈明枝由衷感慨：【恋爱脑。】
乔蕊：【哪有？】
沈明枝：【没有吗？】
乔蕊：【没有。】
沈明枝：【那你搬出来，这几天和我睡。】
乔蕊犹豫：【我和贺司宸好久没见面了。】
沈明枝：【我和你也好久没见面了，呜呜呜。】
自从乔蕊全国巡演之后，她和沈明枝不晓得多久没见。
乔蕊霎时心软了，【对不起啊枝枝，今晚我们就一起睡吗，还是什么时候？我都可以的。】
这就是乔蕊，即便谈恋爱，面对好友的无理请求，依然会点头答应。
沈明枝也不过是逗逗她，【不睡了，我这边工作忙，大半夜才能睡觉，凌晨四五点就得起，会影响到你。】
乔蕊：【你最近在忙什么啊？】
沈明枝：【干件大事，以后你就会知道的。】
乔蕊：【好吧。】
话题又绕回来。
乔蕊：【今晚可能没法一块儿吃饭，贺司宸今天生日，我想陪他过生日。】
沈明枝：【祝他长命百岁，福禄泰山。】
乔蕊无言到直乐。
笑得时候，腰上突然多了一只手，贺司宸埋在她颈窝，下巴蹭了蹭她的后颈，细软的头发摩擦，密密麻麻的痒。
“几点了？”
“十二点多了。”乔蕊说。
贺司宸：“怎么就中午了？”
乔蕊说：“昨晚睡太晚了。”
安静了一会儿。
贺司宸问她：“我抱你去洗漱？”
乔蕊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被他带到洗手间里。她穿的是吊带睡裙，后背裸露在镜子里，斑斑点点的吻痕尤为鲜明。
贺司宸低头拿牙刷，嘴角渐渐勾起愉悦的笑意。
洗漱完，乔蕊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恢复体力。
期间，贺司宸给她端茶送水，酒店的午餐送到，贺司宸把饭菜都端到床边，方便她吃。吃完饭，他打开酒店简陋的衣柜门，问她要穿哪件衣服。乔蕊眨了眨眼，“你喜欢哪件？”
“这件？”
一条小飞袖的连衣短裙。
乔蕊昨天刚买的。
乔蕊点头：“就这件吧。”
换衣服是在洗手间换的，乔蕊边换衣服，边问贺司宸，“我们待会儿去哪里吃晚饭？”
“刚吃完午饭，怎么就想晚饭的事儿了？”
“你过生日，得提早打算。”
突然提到这事儿，贺司宸奇怪，“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乔蕊没瞒他，“周杨和我说的。”
知道他不喜欢自己叫别人学长，乔蕊把后面的“学长”一词省去了。
贺司宸盯着她看了会儿，忽地轻笑：“我说呢，昨晚做到一半，突然来了句生日快乐，我开心的——”刻意的，戛然而止，他语气暧昧，眼神晦暗难辨，“——差点儿射出来。”
“……”
这几天什么都能忍，就这个，乔蕊无法忍受。
她红了红脸，“贺司宸，你这个臭流氓。”?
第74章 .
为了向她证明自己确实是流氓, 贺司宸又压着她在床上亲了好一会儿，他像是要把攒了二十多年的精力都要在这几天给耗干似的, 弄的乔蕊死去活来。
好一通折腾后, 乔蕊靠在他肩上，又和他聊起了晚上吃什么。
“我听周杨说，你以前过生日, 都要煮一碗长寿面, 我也给你煮一碗吧？”
“那周杨有没有和你说，我煮的长寿面，都是他吃, 我不吃。”
“……”
“那买个蛋糕？”乔蕊说, “好歹是生日，总要买个蛋糕吧。”
其实贺司宸过生日，既不吃长寿面, 也不吃蛋糕。对他而言，生日和平常的日子, 没什么两样。他不爱过生日, 身边的朋友, 贺司珩也不爱过, 唯独周杨，特别喜欢过生日。周杨每每过生日，都能提到十天半个月通知众多好友, 明里暗里说一通自己喜欢的东西、想要的东西。
借着生日的由头，疯狂骗吃骗喝骗礼物。
贺司宸身边, 大概只有周杨热衷过生日。
现在有了第二个人, 也喜欢过生日, 就是乔蕊。
“行, 买个小蛋糕，给你吃。”贺司宸说。
知道他不喜欢吃甜的，但是仪式感得有，乔蕊点头：“好，那就买个小的。”
两个人窝在床上，又商议着待会儿去吃什么，还没决定，贺司宸的工作手机响，他去外边谈工作去了。乔蕊躺在床上选餐厅，选好后，百无聊赖，恰好乔响找她打游戏，乔蕊于是又陪他打了几把游戏。
很快，窗外夕阳低垂，潋滟霞光弥散在天边。
一把游戏结束，乔蕊说了句“我去吃晚饭了，你也记得吃晚饭，不要总是沉迷游戏”便退出游戏了。
乔蕊扔下手机，去洗手间化妆，甚至还贴上假睫毛。
贴假睫毛的过程分外艰难，手一抖，睫毛根的胶水就沾在她眼睫毛中央。她屏息凝神，分段式睫毛，一只眼贴完，过去十几分钟。
她低头眨了眨眼，拿起睫毛夹，凑近镜子，眼微眯，唇半张，夹眼睫毛。
夹好后，一仰头，就看到了镜子里多出来的贺司宸。
贺司宸饶有兴致地问：“你在干什么？”
乔蕊：“贴假睫毛。”
贺司宸：“贴了跟没贴没什么差别。”
这话太煞风景了，乔蕊斜睨他一眼，凑近他，仰头让他看：“没发现我眼睫毛变长了吗？”
贺司宸低头，认真地端详了一遍，她眼睛本就好看，这么一贴，反倒显得妆感很重。单单贴了个假睫毛，身上气质骤然改变，眼丝斜溢，散发着一股娇媚感，于不动声色中勾人。
“发现了。”
“好看吗？”
“好看。”
“好看就行。”
于是乔蕊又开始给另一只眼贴假睫毛。
全程，贺司宸一言不发站在边上，垂眸欣赏。
贴好后，贺司宸问：“每次化妆，都要这么久吗？”
乔蕊：“没呢，其他都很快，就贴假睫毛比较久，而且我很少贴假睫毛。枝枝说我贴了假睫毛，像是随时随地要去夜店蹦迪找艳遇的女人。”
不愧是小说作者。
一针见血。
“确实像是找艳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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