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黎锦溪脑子被惊得一片空白。
怎么会,她明明都救下了胡悠苒,为什么会被传到网络发酵?!
黎锦溪声音发寒:“找出散发到网络上的那些人,我要当面问他们!”
闻言,希姐就走了。
一个小时后,黎锦溪再次接到希姐的电话。
“怎么样,找到那些人了吗?”
电话里的希姐却愤怒至极:“慕晴,我赶到时,已经人去楼空了!”
黎锦溪猛然站起身来,眼前一阵发黑。
恍惚间,一个念头出现在她脑海中,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淋下!
这些事已闹得全网皆知,除了应京屹,谁能有本事能让那造谣的人一个小时内就消失?
黎锦溪整个人重重跌回沙发上。
一颗心仿佛落入了万丈深渊里,直直下沉,却永无尽头。
她不明白,她的悠苒做错了什么?应京屹要下此狠手?!
黎锦溪目光空洞,突然想起一件事。
悠苒的未婚夫陆言庭,是负责全京海水陆线的一把手。
而前世胡悠苒被退婚后,应京屹就亲自撮合,把段衣衣的远房表妹嫁给了陆言庭!
原来如此!
黎锦溪终于看清前因后果,眼睛通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指甲死死掐着掌心,!
良久,她从贝齿里挤出一句话:“我绝不会放过那些造谣的人!”
至此,整个秦家,迎来了一场巨大的风暴。
二十分钟后,那天宴会上的佣人,全部到齐。
一片窃窃私语中,黎锦溪出来了。
她缓步走到那些人面前。
佣人们浑身发抖,就连头都不敢抬。
黎锦溪声音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字字冷冽。
“就是你谣传我妹妹失了清白?”
一时间,认错声不绝于耳。
“秦太太饶命,我错了!我再也不乱说了!”
黎锦溪一双清眸如寒冰,在一片求饶声中,只对身后的律师说了一句话。
“涉嫌侮辱罪,会判几年?”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发白,吓破了胆。
黎锦溪垂着的眼里凌冷无比。
“既然那么喜欢诽谤别人,那就在牢里去诽谤一辈子吧!”
她话落音,便有警察上前,将他们都带走。
这一刻,她高傲又漠然,将嚣张跋扈四个字宣扬到了极点!
而听得消息赶回来的应京屹看着这一幕,立马蹙起了眉头。
“他们不过无心之举,都是在秦家工作了十几年的佣人,没必要这么绝情。”
黎锦溪攥紧了手,声音毫无畏惧:“我妹妹才20岁,就被他们随意侮辱,我不严惩,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们逼死我妹妹吗?”
应京屹脸色沉沉:“哪有那么严重。”
“那是因为不是你的妹妹,你自然不心疼!”黎锦溪红了眼。
“奕寒,若有人要害我的家人,哪怕拼死,我也M.L.Z.L.会替他们报仇!”
应京屹一怔,眼中蓦的闪过一抹心虚之色。
只是一瞬,他便恢复了冷脸。
“这秦家,还由不得你说了算!”
说着,他一把拉过黎锦溪的胳膊,将她锁在房里。
“既然你被纵地如此嚣张跋扈,那从今天起就在房间好好反省!”
黎锦溪被关了起来,不见天日。
应京屹却坦然在段衣衣的房间,与她喝酒陪伴。
酒过三巡,段衣衣看着男人拧起的眉,缓缓道:“奕寒哥,你可是在心烦胡姐姐的事?”
应京屹一顿,沉下心来看着红酒杯,眸色隐晦。
他指腹沿着杯沿摩挲,倏然开口:“是有些心烦。”
闻言,段衣衣眼中闪过一抹嫉妒。
然后又变得楚楚可怜:“奕寒哥,衣衣不敢奢求太多,只想陪在你身边,哪怕没有名分也可以。”
听到这话,应京屹这才看向眼前的女人,抱着她。
缓缓道:“瞎说什么,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半月后。
黎锦溪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不断咳嗽。
自她被关起来的第二天,便生了病。
这时,听到门被推开,希姐的到允许,拿着止痛药走了进来。
她心疼不已:“慕晴,你这又是何苦以卵击石呢?”
黎锦溪又咳了两声,却还是倔强的说:“我没事,还倒不了。”
希姐却红了眼。
黎锦溪问:“怎么了?”6
希姐答:“我刚上来时,听到佣人对你的议论,替你难过。”
这别墅里的佣人,都是应京屹从秦家老宅调过来的。
见过她的‘嚣张跋扈’,自然对她积怨深重!
她一点都不惊讶。
想到上辈子,若是她没死,最后只怕也落得这个下场……
黎锦溪接过希姐带来的药,想吃下缓解疼痛,可没等药到嘴边,便猛地咳嗽。
看着沾着血的纸巾,希姐惊慌:“你到底怎么了,你只说让我给你带止痛药,你没说你病得这么严重啊!”
希姐拉着她:“走,我带你去看医生。”
黎锦溪却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不必了,我看过了。”
“你知道我本来就有胃病,胃痛很正常,休息会就好。”
“可你……”希姐欲言又止。
她没在意希姐的话,重新躺回床上,可嘴里的腥甜迟迟不散。
被关的这几日,她总觉得冷,也总想起当初应京屹对她宠爱时那些好来。
可每每当她想沉溺其中,真相便犹如利刃,狠狠撕开这片假象。
黎锦溪手指紧紧抓住被单,哽咽低喃。
“希姐,你说,应京屹是不是从未爱过我?”
这次,希姐也沉默了,没有回答。
黎锦溪闭上眼睛,侧过身去,她肩膀微微抖着,泪如雨下。
大病一场之后,黎锦溪整个人都瘦了好大一圈。
可应京屹,一次都没来看过她。
但好在房门没上锁了,她不用再关在房间里了。
夜风呼啸,带着深秋的凉意。
黎锦溪窝在阳台,望着天边冷冷弯月,孤单背影与夜色融为一体,生出孤寂。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那这一世,她和应京屹的结局又会是怎样的?
不知道坐了多久,希姐悄声给她披上毛毯:“别吹冷风,小心寒气入体,将来难怀宝宝。”
“宝宝?”
黎锦溪心猛地一揪。
她哪里有福气会有自己的孩子啊?
上辈子,不管她吃多少药,都没有怀孕。
后来才知道,应京屹每次事后,给她倒的牛奶里都加了避孕药!
那一瞬,黎锦溪的心如同被千万根钢针狠狠扎下!
想到这,她声音里也哑得令人心碎:“应京屹……是不会允许我有他的孩子的。”
“慕晴!”
希姐心疼的都快哭了。
黎锦溪却笑了,笑里的悲伤,更令人心碎。
上辈子,她就是因为一直没有怀孕,才被所有人都骂是自作孽,活该!
她不信,吃了好多药,甚至去庙里求神拜佛,什么都做过!
她还因不能为秦家传宗,对应京屹感到愧疚,还想过离婚让她另娶别人。
就是从未想过,没孩子的原因竟是因为应京屹亲手递给自己的牛奶!
泪一滴滴砸落在她手背上。
应京屹,真的好狠的一颗心!
黎锦溪捂住了脸,趴在膝盖上,任眼泪留进冰冷的手心。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月色清冷,照得满室苍凉,悲伤也好似被放大。
又过了半个月,应京屹终于想起了她。
见黎锦溪真病了,他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本以为黎锦溪又在装病撒娇,没想到竟病得这么严重。
看着她不似以往活力的苍白模样,应京屹心中莫名烦闷。
转头就对着佣人发火:“你们都怎么照胡太太的,这么严重没人去叫家庭医生上门吗!”
可惜这样的关心,黎锦溪在听,也没了以往的甜蜜心动。
“不关他们的事,是我体质弱。”
应京屹皱眉将她揽入怀中:“好了,你妹妹的事就翻篇了,等你好些了,我带你出去散心。”
沉默过后,黎锦溪靠在他怀中,遮住麻木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