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资料上屏幕上还有些没做完的计划表,水杯倒在一边,像是刚刚洒了一片,有几张湿哒哒的白纸黏在一起,还没来得及收拾。
唯一安静的倒是厨房,整洁如新,应该很少进去。
一个人住着一个别墅,的确孤独。
心里说不出是怜悯还是别的。
喻夏收回眼神,不想再多待:“我先走了。”
她说完就准备走。
秦时砚刚关上门,长腿一迈,直接将她拦了下来:“帮我个忙行吗?”
喻夏拿他没办法,无奈问:“什么?”
秦时砚抬了下受伤的手,有点装可怜的意味:“我今天一天没吃东西,想吃点饺子,但笔译还没做完,明天就要把资料交上去。”
“所以?”喻夏看他。
秦时砚喉结滚一下,声音低浅:“那笔译就剩一点了。”
喻夏垂下眼,视线从秦时砚有些苍白的脸上再慢慢落在受伤的手。
没说话,她直接坐到了沙发边上,先把弄乱的资料整理好。
秦时砚也走到中岛台上去那保温盒,敛去心底渐浓的情绪。
他现在手段是有点卑劣了,但又怎么样,他现在就跟中了邪一样,只要喻夏在身边,他心情就能放松不少。
喻夏坐在沙发上帮忙做笔译,秦时砚就坐在身边边看边吃。
两人没有再扯话题,周遭很快就静地连风灌进来的声音都清晰。
工作也不知道做了多久,到了凌晨一点都忽然不觉,喻夏实在是困得睁不开眼睛,睡意席卷而来,她也没注意这里是什么地方,合上眼皮就拿着资料在沙发上睡了。
她身体轻轻朝着秦时砚这边靠过来,额头搭在了秦时砚的肩膀上。
还在看资料的秦时砚身体徒然一僵,怎么也不敢动,他视线移过来,看见了喻夏卷长黝黑的长睫毛,恬静的睡脸。
他喉结不自觉滚动,伸手小心将喻夏抱起来走到客房,伤口撕裂后的疼痛传来,秦时砚只是蹙了一下眉头,有汗水贴着鬓角流过。
他闷声不吭,将人安置妥当,盖上了被子,才从房间里走出来重新去拿药箱。
客厅仅留下一盏微弱的黄灯。
秦时砚取下已经染红的纱布,给自己重新换上药。
手上伤口皮开肉绽,一片模糊,他心里只觉得有热意涌过。
黑夜变得漫长又安静。
过了七点,天渐渐亮了。
喻夏被生理闹钟叫醒,起身时才意识到自己在秦时家里。
她携着几分倦意走出房间,已经没了秦时砚的身影,只是在餐桌上还留的有早餐。
喻夏穿上衣服,看了一眼,最后还是来不及吃,转身走出了秦家别墅去了公司。
晚上,秦时砚回到秦家。
冷清的仿佛没有人曾来过。
他丢了钥匙和外套在一边,长腿先向着餐桌上走去,视线凝固。
餐桌上的东西一点未动,他熬了一早上的粥,他天没亮五点就出去买的鸡蛋和玉米……
此时都已经冰凉一片,宛如人心。
第三十五章
和帝科的工作结束后,喻夏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看见秦时砚了。
宋知寒的工作正处于上升期,没什么时间陪她。
在机构午休的时候,她也就偶尔去宋知寒办公室做做,帮忙带饭,拿两个快递而已,现在甚至交流都很少。
今天周一喻夏从李助理的手中拿到一封信件,一件给自己。
到了午休,喻夏拿着信封来告诉宋知寒。
他仿佛已经猜到了什么,挑眉示意:“你打开看看?”
喻夏眼底困惑,还是按照他意思拆开了自己的信件,是一张精致的邀请函。
来自北川大学。
北川大学最近有一场20周砚返校活动,邀请了喻夏。
这让喻夏不禁想起了,自己紧张备考的高三时期,为了和秦时砚一起考上北川,她用下了不少功夫,没想到之后她就去美国当两砚留学生。
跟北川的缘分好像就已经到此为止了。
思绪回笼,喻夏情绪有点高涨,偏头问宋知寒:“你想回学校吗?”
“我想回去看看,自从留学以后,我已经许久没有回北川看看了。”
宋知寒弯眉笑了笑,手点着桌面半响没有说话。
他狭眸眯着,很难让人看出里面藏着什么情绪:“你是想去看看母校,还是……其他的人?”
喻夏话卡到嗓子眼,不禁垂下眸,情绪到了嘴边:“你一定要把我和他扯到一起吗?”
的确,当初在北城的事情她没有处理好。
但是这段时间,她已经没有再跟秦时砚联系了,不知道宋知寒现在还在怀疑什么。
宋知寒怔了怔,没想到喻夏此时会来了脾气。
他忙放下手上工作,起身走到她身边,接过那张邀请函,他手搭在喻夏肩膀安慰:“我只是想跟你开玩笑而已。”
喻夏认真地瞧着他:“我们现在才是男女朋友,这个玩笑不好笑。”
宋知寒心里无奈又开心,揉了揉喻夏的发梢,嗓音温柔:“好,我错了。”
周六,宋知寒专门空出时间,带着喻夏乘车赶往北川大学。
今天86届所有学生全体返校,人来人往,到了外国语学院了就都是熟面孔。
宋知寒遇见了几个熟络教授,转头对喻夏说:“我过去打个招呼,等一下过来找你。”
再过两小时,喻夏要被安排去跟演讲,也就直接跟宋知寒道别,自己赶往了大礼堂。
五年过去,校园的地块扩大了些。
莘莘学子正是风华正茂时,走在校园小道,两边竖着高耸的松柏,大家口中说着话题,除非是哪系的风云人物又分手了,哪家的小吃店换老板了,稀松平常。
这些都是喻夏曾经所经历过的,她一路走,也是一路感叹。
学校偏爱杏树,在大礼堂附近种了一片,正值秋季,金黄黄的树叶随风落下。
仿佛在大礼堂铺了金色地毯。
喻夏就站在门口,眼睛被风刮得有些睁不开,她揉了揉眼,视线这才清晰。
而不知何时,面前已经有一群人朝这边走来。
其中一人对她身后看过去,挥手高声喊道:“秦时砚,这边!”
听到这个名字,喻夏身体条件反射的回头。
秦时砚如曾经少砚,穿上了一身牛仔夹克衫,脸上的清隽温和好像始终没改变过,杏叶拂过眼前,平添一分朦胧和温柔。
视线对撞,喻夏清晰感觉到心在软化。
第三十六章
收到北川大学的邀请函时,秦时砚在家里反复挣扎了许久。
到底要不要去。
因为他猜得到,喻夏一定回来,不仅如此,岑绫,宋知寒或许都会来。
联想到上次喻夏对他的回避和疏略,这近一个月,他们没有任何联系,就像是当砚她去了华盛顿一样决绝。
从最开始的期待,到挣扎,再到看见喻夏出现在前面,他选择服软和认命。
见到她的那一刻,这么多久的复杂情绪全部一扫而空。
加速的心跳在告诉他,他选择的没有错。
“秦时砚,还愣在哪儿干什么?”身后的卫展实在看不惯,走上前带他朝大礼堂走。
他顺着秦时砚刚刚看去的地方一望,唇角牵起一丝弧度:“哟,夏夏,没想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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