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落地声音清晰可闻。推开尽头的窗户，夜风猛地灌了进来，吹在他的脸上生疼，也吹散了他身上的胭脂味道。
背后响起脚步声，他知道是顾辞。
路靳声颤着手指点了根香烟，黑夜里香烟雪白，像极了他跟林萧那些夜里的香艳……
他嗓音淡薄：“第一次看见她时挺惊艳的，我想方设法把她弄到手。但我心里清楚我不会娶她，到现在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不可能，因为不现实！顾辞，我能给她的就是放手，让她不受打扰地过完下半生……”
他低头看着指间香烟，声音越发低沉：“有苏汐在她身边，我放心。”
顾辞沉默许久。
这时，他轻声开口：“我请了最好的专家给她会诊，确诊为右耳永久性失聪，以后只能借助于助听器了！靳声，你确定是这样的选择吗？”
路靳声侧身将香烟熄掉，很淡地开口：“只有上位者才有选择！顾辞，你应该最清楚这点。”
他留下一张5000万的支票，足够林萧过完下半生。
离开时，他微微仰头，眼角湿润。
而后余生，再多荒唐再多的美人，都不及那晚那一句【如果换成是你，我一定欢天喜地地订这个婚！】
……
顾辞将那张支票，交给林萧。
林萧紧拽着那张支票，哭得撕心裂肺肩膀不停抖动，但是她不肯再哭出声音来，她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怪异，有多难堪……
苏汐搂着她。
她让林萧看自己的眼睛，她用唇语告诉她：“你还有我！林萧，你永远都有我。”
林萧表情恍惚。
苏汐眼里有泪，但是她却给了林萧一个微笑，她再次用唇语说：“你还有我！林萧，你还有我！”
林萧嘴唇颤得更厉害，一会儿她猛地哭出声音来，虽刺耳难听但苏汐也跟着哭了……她趴在林萧瘦得吓人的肩上，喃喃地说：“你吓死我了！林萧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顾辞退了出去。
他站ᴊsɢ到路靳声站过的地方，亦抽出一根香烟来点上，夜风将香烟味道吹散，也将他的心稍稍吹软，但不曾动摇。
他垂眸轻笑：“上位者才有选择！”
……
两天后，林萧试戴了助听器。
当她对苏汐说第一句话时，苏汐哭了。
林萧替苏汐擦掉眼泪，她给苏汐一抹笑：“哭什么啊傻瓜！我能听见了！5000万也够我活一辈子了。”
苏汐含泪点头：“是，能听见了！”
但她无法忘记林萧崩溃的样子，林萧喜欢当明星喜欢当模特，她说她要站得高高的，她要闪闪发光，让她喜欢的人看见。
但以后，林萧没有机会了。
5000万，买断了她跟路靳声的感情，也买断了她的职业生涯。
……
夜晚，苏汐在租住的公寓，开了一小瓶烧酒。
她心里难过，想喝点儿酒。
但喝了酒后心里却更压抑，半梦半醒之间，她恍惚觉得脸上毛茸茸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蹭着她……
睁开眼，小雪莉趴在沙发上，冲她摇着尾巴。
它怎么在这儿？
苏汐想起来，但是喝了酒以后太上头了，根本撑不住身子软软地靠在沙发上……
顾辞端着一杯温水过来，就见着她这样子。
微微仰头，星眸微闭。
真丝衬衣扣子松开了，心口急促起伏，衬衣下摆更是不堪地卷起，露出一截纤细紧致的腰肢……她整个人都浸染着一股成熟女人的味道，引男人去品尝她。
橘黄灯下，顾辞静静凝视她。
喉结轻轻滚动。
距离上次夫妻生活，已经有段日子了，他是正常男人不可能不想要，何况她现在这样诱人地躺在他面前。
玻璃杯放下，杯子里的水，来回晃荡。
顾辞一直盯着苏汐看，
修长食指抠进领带结里，轻轻拉松，随后抛到沙发背上，再然后是衬衣袖扣，也被取下来搁在茶几上……小而精致的钻石袖扣在橘色的光线下，光彩夺目。
他倾身跟她接吻。
苏汐醉了，但是她知道这不对，她不该跟顾辞发生这种事情。
她胡乱地躲着，想摆脱他的亲吻，但是他总有办法寻到她，含住她的嘴唇跟她深深地吻在一起，她的手被他捉住去摸他劲瘦的腰，还有他的皮带。
衣服都没有脱，但已经让人受不了。
苏汐软在他身子底下，说出来的话带了一丝支离破碎：“顾辞，你怎么在这儿？不行……不行……我们不能发生这种事。”
顾辞轻摸她酡红的脸。
他的嗓音温柔得不可思议：“是不行不能，还是你不想？”
苏汐无助地望着他，大口喘息。
她颤动的身子，出卖了她真实的身体反应，毕竟是被蜜糖喂惯了的，再怎么样时间久了，她也会有女人的需求。
但是她还是嘴硬：“不想！”
顾辞目光深邃。
半晌，他捉住她的手，让她摸自己的脸……他的脸立体五官分明，摸着看着就有感觉，最后她细白手指碰着他的高挺鼻梁，真的很挺，有一点点肉肉的触感。
顾辞轻轻拿下，不让她摸了。
他伏在她耳边轻喃：“还说不想！都快摸上瘾了！”
苏汐心口起伏得更厉害，顾辞低头重新吻住她……
第88章 陆太太，昨晚需要我负责吗？
清早，苏汐醒来，就见着顾辞放大的俊颜。
他躺在沙发上熟睡，一手垫在脑后、一手霸道地搭在苏汐的腰上，男人的掌心热度烫人……
他身上衬衣凌乱，黑色西裤完好，但皮带抽掉了。
苏汐再看自己。
还算整齐，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里头的小衣服被抽掉了，而后她在沙发缝里看见一件又薄又透的黑色小东西。
她的脸蛋滚烫。
昨晚，她跟顾辞发生关系了……
她轻手轻脚，想挪开身体但是腰间手掌一紧，她又被按了回去，两副身子紧贴……都是成年男女了，多多少少能感觉到什么。
气氛微妙，
顾辞手掌轻轻拍了下她的腰，仍是闭着眼，低哑开口：“别乱动！万一我忍不住再怎么样的话，别哭。”
苏汐不敢再动，她柔顺地伏在他怀里，等他缓过那一阵。
半晌，顾辞轻抚她的薄薄香肩，低头黑眸盯着她：“昨晚，要我负责吗？”
昨晚苏汐喝断片了。
其实具体他们怎么做的，做了几次，她是真的想不起来……但想不起来反而轻松，没有那些心理负担。
她撑着他的身子，坐起来，细长手指轻轻梳理长发。
拉小提琴的手，实在好看。
看着赏心悦目。
顾辞静静地欣赏这一幕，自从进入陆氏集团后他向来勤勉，不曾像今天这样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不想起来，也不做什么，就只是看着妻子在晨光中的模样。
他轻轻捉住她的手。
他的嗓音更温柔了些：“怎么不说话？”
苏汐看向茶几上的烧酒瓶，有些出神，一会儿她轻声说：“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情不需要负责！再说，我们还没有正式办离婚手续，多做一次其实也没什么！”
她实在没脸，去看那件黑色蕾丝，回房找了件穿上。
然后，她开始收拾凌乱的客厅。
苏汐很会做家事。
跟顾辞三年婚姻中，她最大的收获就是收纳跟厨艺，每当她做事时心里就很平静……
顾辞靠着沙发坐着。
黑眸微垂，盯住苏汐恬淡的小脸，他似笑非笑：“这么放得开了？昨晚还在我身子底下哭得跟小奶猫似的，一个劲地说不要！”
苏汐脸热：“我喝多了，不记得了！”
顾辞也不逼她，他从沙发缝里将那条薄小的裤子拈出来，单手将苏汐搂了过来，将那薄小的东西递到她跟前，轻问：“看电影那次买的？”
“不记得了。”
顾辞低头看她：“那次你说要把买来的内衣，都给我试一遍，到现在我也没有看着。”
提起那个，苏汐目光湿润。
她想起那时候，他们短暂地好过，顾辞说想跟她重新开始，他说他不会爱人但会努力地当个好丈夫！那会儿她多天真啊，她还对他说她的喜欢可能要很久才能找回来，她问他还要不要。
当时，他说要！
可是最后他还是让她失望了。
苏汐轻夺过那个小东西，低声开口：“不会再有了顾辞，有些事情，经历过一遍就足够了！”
她微微仰头，压抑住想哭的情绪：“你屈尊降贵地过来，在这里睡觉，其实一点意义也没有！我们之间的那些问题，一直存在，我也不可能因为昨晚就跟你重修旧好，但是我爸跟林萧的事情我要谢谢你！如果你觉得不够的话……”
她转身，朝着他走来，很主动地坐到他腿上。
她知道他喜欢这样儿。
她也知道，这会儿他还是想要，她是成熟女人跟他又有过三年夫妻生活，只消一眼就能清楚。
苏汐胡乱地亲着他的下巴。
顾辞扣着她的小颈子，不让她再碰了，她轻颤着唇说：“做完我会吃药，不会有孩子的，你放心！”
顾辞没好气地说：“我放什么心？昨晚我戴套子了！”
苏汐脸蛋酡红，她始终接受不了他这样直白的说话方式。
半晌，顾辞的气消得差不多了，他把她抱到沙发上压着，轻轻咬了下她的嘴唇：“我们昨晚有没有做，你没有感觉吗？”
苏汐微微睁大眼睛。
顾辞啃她的颈子，声音又沙又哑：“怎么办，你这么笨！男人说说就受骗了！怎么放心把你放出去……嗯？”
顾辞没再碰她。
苏汐躺在沙发上心头发软，小雪莉趴在一旁，乖乖的样子。
苏汐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它一下。
汪……汪……
小雪莉高兴地摇着尾巴，像个小姑娘一样，围着苏汐打转……苏汐不禁笑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