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我讨厌他们,但并不恨,不值得。那些已经过去了。所以,宋潇月,别皱眉,也不要自责。”
心闸一旦打开,无数克制多时的思绪便源源溢出,话语和动作成为载体,情难自抑。
沈培风顿了顿,还是轻轻用指腹描摹过宋潇月的眉心眉尾,末了将掌心贴在宋潇月温暖的眉眼边,道:“我很高兴能遇见你。”
她又扬开一抹笑意,几分狡黠道:“如果再早一点,我们就不能这么快谈恋爱了。现在刚刚好。”
宋潇月眼底翻涌的黑雾转淡,取而代之的是体内血液升温,躁动得牵扯心房。他略偏头,空余的手盖住沈培风自己送上门来的掌背,执拗地要这种舒服停留久一些。
“我也很高兴。”宋潇月说。
热气洒在手掌和手腕连接的边缘,痒痒的,沈培风想缩回来又不忍心,只能由宋潇月维持这种姿势。
宋潇月接着问:“大学呢。”
天幕上的紫色混入蓝调,削弱了白日最后几分浮躁,将人的面色目光映衬得越加沉定安谧。
沈培风透过那片“静”看见了宋潇月心间跳动的火。一种无声的盛烈。
足以燃尽天地间所有森森荒夜。
“大学……”她舔了舔微干的唇,空出一段似乎用于思考的时刻,然后覆在宋潇月脸侧的手忽然反客为主般向外捉开,身体一转顺势逃脱,一笑,“先去买水,我渴了。”
……这真是正当的拖延之辞。
宋潇月只好恋恋不舍地打消把沈培风那只手抓回来再贴住自己脸的念头。
26.她没有证据。
毕竟是大学附近,奶茶店竞争激烈,数得上名的有好几家,各占一段路的客流。
沈培风和宋潇月挑了一家水果茶偏多的,各点了一杯。
结完账,宋潇月恍一眼又看见菜单上有西瓜冰激凌,指给沈培风,问:“这个吃过吗?”
“没有。”沈培风摇头,而后反应过来宋潇月想做什么,“你要买?”
宋潇月意图明显:“吃吗?”一起吃一个吗?
沈培风拉拉宋潇月手臂,等宋潇月歪一点腰下来,凑近了小声道:“我吃不了。”
她气音轻飘飘的,却像羽毛带着电流划过宋潇月耳廓,宋潇月很快明白怎么回事。
“那就不买了。下次来。”
他拿着小票看,又慎重道:“你点的常温,要不要换?”
夏天的常温和冬天的常温可不一样,说是常温,其实还是冷的。
店里三三两两坐了人,不算大庭广众,但这么直白地和异性讨论如此私密的生理期话题,沈培风有点不自在,不由自主和宋潇月挨很近,压着声音羞涩地回:“我那个还没来……大概是这几天,所以不能喝太冷的,我怕肚子痛。常温暂时没关系。”
宋潇月不放心地想去换杯热的。
沈培风着急地握住他手拽了拽:“我是女生还是你是女生?我说可以就可以。我不要喝热的,天气本来就热。”
这大概是宋潇月认识沈培风以来见过沈培风最任性的一回。不够浓郁的严肃如同隔靴搔痒,生动灵俏,带点娇意,反引人沦陷。
刚刚晋升沈培风男朋友,抵抗力修行尚浅的宋潇月秒秒钟妥协:“……那你肚子疼要说。”
两人都知道说了也没用,宋潇月若要送药送饭甚至送自己统统做不到,校门大爷才不会看你是S大的好学生就通融一二。
宋潇月说完也自觉苍白寒碜,女朋友有事他没办法第一时间给出实际性的帮助。
沈培风看宋潇月脑袋上仿佛有一对狗勾耳朵耷拉下来,连绒毛都没精神了,心中又甜又慌,赶紧道:“你别失落,我又不一定会肚子疼……你可以陪我聊天,怎么样?”
当代情侣见不到面时最常见的三种黏糊法:文字聊天,定时视频,无限话费煲电话粥。
沈培风觉得第一种就好。
“不用聊很久。我们课程不一样,你刚大一,课应该比较多,如果我肚子疼了,我跟你说,然后你有空就回我一两句,好不好?”
沈培风想了想,差不多一、两年内她和宋潇月大概都不能经常或随时见面,可以趁此提前熟悉一下手机聊天见字不见人的恋爱模式。
她半哄半劝,颊边升起一丝期待的弧度,仿佛只要宋潇月这样做就能让她雀跃一整晚。
宋潇月心头的小雀先跳了跳。
“我会回你很多。”他说,“我给你发了,你也要回我。”
沈培风一口答应:“好。”
宋潇月这才将唇弯起一道小勾。
两人拿着饮料走出奶茶店,大半天空布满了混沌幽邃的蓝,但比墨色尚轻,盏盏路灯像提早值岗的微星。
沈培风吸一口酸甜的葡萄红茶,抿化碎果肉,咽下去,继续之前暂停的话题。
“去年……”她嗓子被酸味刺激分泌液体,小声说话带着一股软绵的黏意,减轻了其中一些苦恼无奈,“师大七十年校庆,有一天是开放日,全校停课,每个系分到操场上一块地方,出一个活动或者小铺子。我们中文系办的是猜谜,字谜、诗谜都有,十块钱一个人,限时十分钟,不可以借助手机,猜中几个就得到对应的奖品。上半场由我和另外三个人守。快中午左右……陈江来了。”
师大的校庆在国庆前一周,还属于开学月,算是继每个院的迎新晚会之后第一次大型群体活动。而且由于是整年,去年搬得格外隆重盛大,开放日当天来了不少人,简单在校门保卫处做个登记、看一下身份证就会放行。
那天天气晴朗,秋的凉爽初露锋芒,但暑夏的热气还倔强地依附在空气里,长时间坐在红色棚子下,只靠一台立式风扇摇头吹来吹去,依然感觉背心黏答答的。
四个人里三个女生一个男生,其中一男一女是军训刚谈的小情侣,自告奋勇帮忙买水,其实是想借机偷懒。沈培风和另一个女生脾气软和,摊子前只有两个人在玩,忙得过来,就没说什么让他们去了。
过了几分钟,那两人赢了奖品走了,趁暂时没人再来,棚子里另一个女生捂着肚子说抱歉,想去卫生间。沈培风想操场上就有卫生间,来回应该不会太久,就说:“好,没关系,你去吧。有纸吗?我这有一包。”
女生拿了纸道谢迅速小跑向厕所。
然后,就在这个空档,只剩沈培风一个人在棚子里时,陈江出现了。
“猜谜?”他戴着副眼镜,笑笑问,“猜中就有奖?”
桌面上写了规则,但沈培风也没有不耐,双手交握垂在身前,礼貌地介绍:“对,十元一次,一次十分钟,不可以用手机。猜中一至两个可以获得一张纪念明信片,猜中三至四个可以自选一枚钥匙扣,五至六个赠送一本笔记本。奖励按最高一档算,不叠加。”
“猜中六个以上呢?”
沈培风先是一愣,很快又解释:“六个以上可以带走前三档所有奖品,以及一个16G的U盘。”
策划活动时中文系内部做过试验,二十个人里只有两个人各猜中七个和八个,其他人大多停在四或五个,最差的成绩也是两个。所以他们准备奖品时也是按概率准备的,第二档和第三档数量和样式最多,U盘只备了十个。
今早来过的人都没猜到六个以上,沈培风刚才一时就忘了说这条。
眼前的男生笑了笑,胸有成竹似的看沈培风一眼,然后扫码付了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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