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几个字狠狠刺痛了沈承皓的心脏,他苦笑着看了眼自己如今的状态,没有反驳,继而只是笑:“我是杀人凶手,你也是,林澜清,咱们半斤八两,谁也不用笑话谁,可你别忘了,你还是我沈承皓的妻子。”
“是吗?可你在哪里呢?沈承皓,昨晚我晕倒在家里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呢?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吗?”林澜清轻声问他,心里一片苦涩。
沈承皓没有说话,抿紧了双唇,原来她昨晚是晕倒了。
“你怎么回事?因为楚宇泽在医院里,所以你现在是动不动就要找借口往医院去一次吗?”他冷笑起来,非要说着这些口是心非的话心里仿佛才顺畅一样。
林澜清已经没有力气再跟他解释什么了,“随你怎么想吧,就这样吧。”
“什么叫就这……”
沈承皓不悦的话还没有说话,耳边已经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了。
她竟然挂他的电话!
他再拨过去的时候,那边只剩下机械女声提示他对方已经关机,他气得将手机直接扔了出去,掉落在地,机身顿时四分五裂,同时脑袋一阵发晕,他深吸一口气,差点忘了他脑震荡……
另一边,躺在病床上毫无血色的林澜清意识同样模糊了去。
她好像快死了吧,晕过去的频率愈发高了。
而后已经眼前一黑,彻底没了意识。
第二十五章:阿清姐姐
沈承皓在住院第七天的时候,已经可以让人用轮椅推着他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散心了。
他之后又给林澜清打了几个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他找人回家看了,林澜清果然没有在家,可奇怪的是,他让人去楚宇泽所在的医院里找,却也没有找见林澜清,说是都没有这么一个病人入住。
他如今的状态不好出面去找林澜清,只想着等身体康复后再说。
这期间,公司的事情,他基本上都是在医院里完成的。
“对了,沈总,智利科技那边的张总有点棘手,我们用尽了办法也没有让他松口,您看是放弃还是?”助理收起今日的文件后,开始询问他。
沈承皓轻摇头:“不能放弃,这个项目是我们公司今年最大的几个项目之一了,到手的肥肉可不能让他飞了,张总我会想办法的,你们只要把策划案好好做成功就行,其他的我会有办法的。”
“既然张总跟他聊硬的不行,那咱们就从其他方面入手,比如他最近有什么麻烦事吗?”沈承皓想了想,又问。
助理倒还真想到了一个:“听说张总的女儿得了白血病,最近正在满世界找关系匹配骨髓呢。”可随即助理又叹了口气说:“不过这种病,咱们也帮不到他,骨髓捐献人本来就少,需求量又多,都是排着队等呢。”
沈承皓却不当回事,轻笑:“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加大财力去找,帮张总一定找到人,想办法帮到张总这个忙。”
“是。”助理应了声,很快就离开了。
沈承皓在花园内继续待了一会儿,而后准备回去的时候轮椅处却被撞到了一个毽子。
“叔叔,不好意思。”一个稚嫩的声音随之传来,继而一个小巧的身影跑过来拾起来毽子,冲他吐吐舌头笑了出来。
小孩子穿着病服,头上带着帽子,脸色并不是很好,大概五六岁的模样。
沈承皓心下一软,忽的想到,要是当初他和林澜清的孩子还在,现在也该有这么大了吧?
也许病中的人心理格外柔软,他竟然来了兴致逗逗小孩子,他向她伸出手:“小朋友,我能看看你的毽子吗?真好看。”
女孩很是大方地将毽子递给了他:“可以,叔叔也喜欢这个毽子吗?可好看了,是阿清姐姐给我做的。”
沈承皓听到这个称呼不禁一愣,阿清?跟林澜清的昵称一样呢,他低头看着上面的毽子,顿时一片酸涩,以前林澜清也会做这样的毽子,她手巧,很多手工都会做,钢琴也弹得特别好。
看了一会儿,他将毽子还给她:“真好看,你姐姐一定对你很好吧?”
“阿清姐姐不是我的亲姐姐。”女孩却认真地摇了摇头,解释说:“阿清姐姐是病房里的姐姐,一个星期才住进来的,阿清姐姐刚来的时候有一头好漂亮的长头发,可是现在她跟我们一样都剃光了……”
说到后面,女孩有些伤心地低下了头。
闻言沈承皓怔住,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震惊地看着面前的女孩。
第二十六章:骨髓匹配成功
“叔叔,你怎么了?”女孩稚嫩疑惑的声音询问他。
沈承皓勉强笑了笑摇头,“没什么,你要和你的阿清姐姐一起加油,早日战胜病魔呀。”
他低头看了眼女孩的名字,心想,让助理去找骨髓的时候要不顺便替她也找找吧,这个病太让人绝望了。
没过多久,女孩的家人过来找她了,她笑着跟他挥手道别,沈承皓目送她离开,果然,她是往白血病区走去的。她的年纪才这么小,就得了这种病,她的家人该有多么难受。
沈承皓不敢再往下想去,继而也转身手划着轮椅往自己病房回去了。
……
病房内,女孩进入屋内的第一秒就是朝旁边床位上扑了过去,她仰起头看着床上的人:“阿清姐姐,今天有个很帅的叔叔也很喜欢你做的毽子呢。”
“啧,这么小就知道帅叔叔了呀?”林澜清故作揶揄地看向她,伸手揉了揉她的脸颊,“而且,我跟你重复了很多遍啦,你该叫我阿姨了,我跟你妈妈一样大呢。”
“不管不管,好看的都是姐姐,所以阿清姐姐就是姐姐!”女孩耍赖地摇头,而后伸着脖子看了看,“对啦,宇泽叔叔呢?他今天会过来吗?”
话音才落,从门口处就传来了楚宇泽佯装不开心的声音,“怎么她是阿清姐姐,我就是宇泽叔叔了?”
“略略略。”女孩调皮地冲他吐着舌头。
林澜清含笑看着他俩斗着嘴,良久才出声打断他:“好了,楚宇泽,你怎么还跟个小孩子较上真了,你这年纪她也本来就该喊你叔叔了吧?”
“阿清,你学坏了。”楚宇泽委屈地撇撇嘴,大概是自己又觉得有些幼稚,忍不住破功笑了出来,转身拿出来一个苹果,开始坐在她床边削皮。
不一会儿,护士来喊女孩出去化疗,病房内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