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鸣澈提议道：“今日街市有等会，我带你去逛逛。”
宋幼楚一愣，没想到夜鸣澈会这么说。
可被关了这么久，知道可以出门，心底还是止不住涌上期待。
只是话音刚落，云二便在门外禀报道：“大人，楚小姐有重要事寻您。”
宋幼楚的脑袋仿佛被砸了一下，一下清醒过来。
夜鸣澈看了宋幼楚一眼，临走前对她道：“今夜我定会带你去。”
说完，才起身离开了。
宋幼楚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攥紧了手。
中途被楚然唤走，这种事情发生多次，她早已不抱任何期望。
夜鸣澈离开后不久，王嬷嬷照例又端了药进来。
“少夫人，该喝药了。”
宋幼楚结果那碗冒着热气的药，当着嬷嬷的面，来到了窗户旁。
王嬷嬷见状，面色一沉，质问道：“少夫人您要做什么？”
下一刻，只见宋幼楚冷着脸将药往窗外一倒。
对面色大变的王嬷嬷说道：“我知这是老夫人特意寻来的生子秘方，只是我不想生孩子，这药，便也不必了。”
王嬷嬷想要说的话被噎了回去。
宋幼楚转身，将药碗交还给嬷嬷，淡淡道：“劳烦嬷嬷帮我转告老夫人一句，这药往后也不必了，我无福消受。”
王嬷嬷瞪大眼：“老奴定会转告老夫人。”
她冷哼一声离去。
素霜连忙冲到宋幼楚身边：“郡主，奴婢真担心您会喝那药。”
宋幼楚宽慰的拍了拍她的手：“我不傻。”
果然，夜鸣澈被叫出去后，这晚都没回来。
一室昏暗灯光，照着如往日一般冰冷的卧室。
素霜难过的看着宋幼楚。
却只见她面色如常，抄完写给母亲的经书，便要吹灯就寝。
可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敲响了。
第十八章
素霜将门打开，见是夜鸣澈身边的云二。
宋幼楚来到门口：“何事？”
云二禀告道：“郡主，大人忙于公务，今夜不能陪您了。”
宋幼楚淡淡道：“我知道了。”
云二见她对夜鸣澈一点也不关心，有些生气，僭越道：“您可有话要属下带给大人？”
宋幼楚瞥了他一眼道：“无话。”
说完，便转身进门，吩咐道：“素霜，关门。”
书房。
夜鸣澈站在书桌前，屏风后是今夜要同他议事的官员，云二来到他面前。
“大人，话已经带给了夫人了。”
夜鸣澈面无表情，语气却泄露了一丝紧张：“她怎么说？”
云二冷声回答：“没有。”
见夜鸣澈面色不善，云二连忙补充一句：“夫人已就寝。”
闻言，夜鸣澈脸色却更沉，寒凉如水。
他明明交代过她等自己，可她却早早就寝？
她是根本对他不抱希望？
一想到这个可能，夜鸣澈心中隐隐作痛。
翌日，除夕。
夜府上下一片喜庆热闹。
夜鸣澈午时被皇上召进宫，晚上，才是夜府吃团圆饭的时候。
因夜父早逝，夜鸣澈一脉单传，所以夜府子嗣凋零，因此每年的年夜饭便只有三个人，十分冷清。
夜鸣澈还未回来，只有宋幼楚和夜老夫人坐在正厅。
两人相顾无言，隐约还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忽然，夜老夫人意味深长道：“今日，会比往常热闹。”
宋幼楚看着她嘴角的笑意，心中一片平静的冰冷。
不多时，门口便传来动静，嬷嬷一声“楚小姐，小少爷”的声音传进了宋幼楚的耳朵。
宋幼楚神情一滞，往外看去，便见楚然穿着正红襦裙，牵着一个孩童走进来。
孩童也穿着正红夹袄，好似仙童下凡。
那抹正红刺痛了宋幼楚的眼，她桌子底下的手颤了颤。
夜老夫人的视线一下就被孩童吸引。
“拜见老夫人，郡主。”楚然向夜老夫人见礼，夜老夫人神色淡淡。
楚然见状，拍了拍儿子的脑袋：“快，瑾儿，给祖母磕头。”
瑾儿松开楚然的手，便朝着夜老夫人而去。
他的语气脆生生道：“祖母，瑾儿给您请安，祝您新年康健，万事如意。”
这番吉祥话哄得夜老夫人眉开眼笑，迫不及待的将瑾儿抱进怀里，便松口让楚然落座。
“坐吧。”
楚然在另一边的空位坐下，楚然和夜老夫人中间还留了一个位置。
宋幼楚看着这番祖孙和谐的场景，不由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
宋幼楚竭力的压抑着，只觉待在这里，无比窒息。
宋幼楚起身道：“老夫人，我身体有些不适，想先回去了。”
自从知道夜老夫人对她做的事后，她变再也没唤过老夫人母亲。
夜老夫人瞥了宋幼楚一眼，没好气道：“一点规矩也不懂，这么喜庆的日子，却着一身白。”
目的达到，夜老夫人却还不忘嘲讽。
宋幼楚离开的脚步一顿，转身语气沉沉道：“老夫人，我母亲是堂堂荣王妃，我乃荣阳郡主。我不止要自己守孝，还可以让夜鸣澈明日也披麻戴孝。”
一句话，将夜老夫人气得够呛。
宋幼楚一身冷意，压抑着心底翻涌的情绪，转身离去。
刚到门口，一身寒意的夜鸣澈迎面走来。
宋幼楚愣了愣，绕过他便要离开。
夜鸣澈面色微沉，抓住她的手将她带进屋，不容置疑道：“今夜，一人都不能少。”
第十九章
屋内的两人脸色一僵。
可夜老夫人很快便恢复寻常，拍了拍身旁空着的位置道：“澈儿，来坐。”
夜老夫人指的位置便是她和楚然中间的位置。
宋幼楚听见此言，站在原地不再挣扎，只冷眼看着夜鸣澈。
其中嘲讽如冰刺般。
夜鸣澈却不放手，冷声质问楚然：“你为何会在这里？”
然而楚然还未回答，夜老夫人便摸瑾儿的脸，维护道：“是我让她们来的，我可舍不得我的孙儿孤零零过年。”
夜鸣澈冷厉的视线看向楚然。
楚然对上他的视线，心中一凛，可随即便有恃无恐。
夜鸣澈眼神更沉。
他一言不发，拉着宋幼楚坐到了另一边，两人紧挨着。
楚然和夜老夫人脸上的笑都僵了僵。
夜老夫人给楚然使了个眼色，她便起身出去了。
宋幼楚没想到夜鸣澈会这样做，忍不住偷偷的看着他冷峻的侧脸，将心底的涟漪压下。
她告诫自己，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不一会，楚然又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上菜的丫鬟。
楚然走上前，站在宋幼楚和夜鸣澈中间，端了一道菜放到他面前，婉约道：“鸣澈哥，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松鼠桂鱼。”
“鸣澈哥，还记得吗？当初我最爱吃这道菜，你也说定要尝尝是什么味道，吃过后，便爱上了。”
宋幼楚心中闷闷的，她记得夜鸣澈爱吃这道菜，却没想到原来是这个原因。
楚然嘴角擒笑，为夜鸣澈夹了一块鱼放进他的碗里，继续道：“当初鸣澈哥不爱上学堂，经常被伯父责罚，每次你一被罚，我便偷偷带食物给你……”
宋幼楚听着，心越来越涩，想不在意却忍不住想知道从前的夜鸣澈是怎样的。
原来，状元郎，年少时不爱读书。
原来，他受罚时，是楚然陪着他。
难怪夜鸣澈会对楚然念念不忘。
那样的夜鸣澈是她全然无法触碰到的存在。
宋幼楚心中不是滋味。
她紧了紧手，想将这些情绪抛开。
夜鸣澈沉默着，目光在堂上老夫人和楚然身上划过。
楚然悄悄的用眼神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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