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诗染有点不好意思,总觉得今晚特别麻烦他。
想了想,微信又给他发了条道谢信息。
谢时骁欣然接受,连带着把刚刚拍的照片发给她。
像素很清晰,照片里她的眼神有点呆,还带着几分睡意朦胧,倒是身边的谢时骁,眼底好像一直有光,微微侧头看她的眼神无比深情。
“我天。”
夏诗染没忍住惊叹了一声。
这人是看谁都深情吗?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看了这图,怕是真要误会谢时骁多喜欢她了。
反手将照片发到朋友圈,她的配文很简短——
【官宣啦!我的新晋未婚夫~】
图片发出去,夏诗染再忍不住,扔了手机埋头进入梦乡。
她这朋友圈其实没多少人,这是她在这具身体里重生后新开的微信号,不过她加了傅子理,格外故意的去添加了他的微信。
口说无凭,她官宣了,他总该死心。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大亮。
换了个床睡觉,夏诗染明显睡的不大好。
懒散的洗漱完,换了件衣裳出门,才到门口却不想刚好和端着早餐上楼的谢时骁撞了个正着。
“早啊。”
夏诗染自然打着招呼。
谢时骁嘴角笑意随之放大:“早。”
大抵是太阳光的缘故,夏诗染总觉得谢时骁笑起来特别好看,唇红齿白,跟会蛊惑人的男妖精似的。
她没忍住多看了一眼,谢时骁脸上的笑意随即更甚,看她的眼睛漆黑发亮。
“你想在哪吃早餐?楼下?还是楼上?”
夏诗染却愣在了原地:“你手里这早餐……给我准备的?”
谢时骁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她问,他便如实回答:“嗯,给你准备的。”
“毕竟也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了,提前适应适应。”
夏诗染被他这话逗乐了:“干嘛啊?都说了是名义上的,你这样,我哪好意思啊?”
“不喜欢吗?”
面上笑意消散,谢时骁有点苦恼。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相处方式?你跟我说说?我加紧学,应该来的及。”
他说这话的时候,煞有其事的。
夏诗染忍俊不禁:“干嘛搞得这么认真啊,我们平常怎么相处就继续怎么相处啊。”
“平常……吗?”
谢时骁紧了紧手里的托盘,抿着唇没再说什么。
夏诗染接过他手里的早餐,正想道谢,耳边却突然响起了一阵熟悉的机械声——
【夏诗染好感度:80%。】
第29章
这道声音忽远忽近,像那种信号不稳定的老式收音机,断断续续的,却不耽误夏诗染听清里头的字句。
当听到自己名字时,她身子猛然僵住,端托盘的手差点没把那托盘扔出去。
谢时骁手疾眼快把托盘接回去,温声询问:“怎么了?”
夏诗染皱着眉,沉吟半晌才摇头站直身子:“没事。”
她不知道那声音是打哪儿来的,错觉?还是真实存在?
听那声音,她会成为别人的攻略对象?
夏诗染只觉得荒唐率粥。
这种感觉莫名让人毛骨悚然。
以至于,吃早餐的时候她都有些心不在焉。
谢时骁似乎格外关注她,即便他在餐桌上开口的时候少之又少,可夏诗染能感受得到,他的视线总是会若有似无的落在她身上。
不止她,夏明安也注意到了,翘着个二郎腿不正经的笑:“谢时骁,你不会真喜欢上我姐了吧?吃个早饭,你总盯着她看干什么?看她的脸能管饱?”
谢时骁北他这么一喊,耳朵有些红。
夏诗染看谢时骁的眼神却多了一层狐疑。
当时只有她和谢时骁在场,那道声音不是他那边传来的,就只能是幻听。
可这问题,大概率是无解的。
她总不能冲过去质问谢时骁,如果是误会,那她多尴尬。
吃过饭后,夏诗染独自一人回到房间,手机跟掐着点似的,立马就有电话打进来。
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
夏诗染只看了一眼心里就有了数。
傅子理的电话,她早就烂熟于心。
可她不想接。
电话那头的人有够坚持不懈。
她不接,那头的人就不停的打。
夏诗染懒得拉黑,这种套路她看得多了,她拉黑一个那边有心总会有办法换另一个号码,没有尽头的。
反反复复打了将近十通,那边终于放弃。
夏诗染把手机放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往楼下走。
早前她在花店订了些绣球花打算种在楼下光秃秃的花圃里。
这个点儿,家里就剩她和保姆两个人。
她让保姆帮忙卸花,自己则走到了小区别墅外头。
她上次看这墙面也挺秃的,她总觉得种点什么能好看些。
一边走一边看,夏诗染丝毫没注意身后有一道身影在朝她慢慢靠近。
等走到拐角处,一只贴着药包的大手忽然从她身后伸了过来,紧紧捂着她的嘴。
夏诗染眼眸陡然放大,莫大的恐惧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耐不住那人手上有药包,她被迫吸入口鼻,越挣扎身上的力道流失的越快。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院墙离她越来越远,走了没几步,她再扛不住,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夏诗染眼前漆黑一片,她被人绑住了手脚,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鼻尖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她安静的等待了片刻,就听一道轻微的开门声响起。
“说吧,ʟ你想干什么?”
夏诗染尽可能稳住声线,坦然的应对对方。
那人却不说话,夏诗染的那句质问,石沉大海。
夏诗染等的烦闷,最后三个数数到底,她耐心彻底告罄,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你以为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是谁?傅子理,你我好歹从小一起长大,你身上用的香,我还是闻得出来的。”
第30章
夏诗染听到了一声轻微,倒抽冷气的声音。
她心头轻动,嘴角笑意立时更大:“怎么?敢做不敢认吗?傅少爷,你从前可不是个这么没种的男人。”
身侧的声音更大,似还有一声叹息。
好半天,夏诗染才听到男人略微颤抖的声音响起:
“诗染,你和我之间就非得这样说话吗?我们……我们就不能像从前那样好好的吗?”
傅子理无奈极了。
夏诗染却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能平心静气的和你说话,已经是一忍再忍,傅少爷,你辜负我一次害我丢了条命,这次又绑我来,你是还想看我再死一次?”
字字珠玑的话语,刺的傅子理心口生疼。
Ӽɨռɢ他无声叹了口气,走过去把夏诗染眼前的黑布扯开。
光明重现,夏诗染有一瞬的不适应。
鼻尖独属于傅子理身上的清香经久不散。
好在屋内光线不算太强,她缓和一二也能适应。
不想拐弯抹角浪费时间,夏诗染言简意赅:“有话直说吧,你想干什么?”
“……带你走。”
傅子理攥紧了袖角,面上是讨好的苦笑。
“诗染,叔叔阿姨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我带你去国外好不好?我们去过我们自己的生活,我保证,再不会有任何人插足我们之间。”
夏诗染不懂他的脑回路:“我爸我妈都不同意,你觉得我会同意?”
“傅子理,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天你跟我说等你,结果我真就跟个傻子一样从天黑等到天亮的场景,我可以接受你不再爱我,但我无法接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
系统把她对傅子理的尽数剥离,现在她对傅子理只剩恨,滔天的恨。
傅子理绝望的抓住夏诗染的肩膀,心间仿若生出了荆棘。
尖锐的刺扎进心口,每一次心跳都是凌迟般的酷刑。
“诗染,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娶她,那场婚礼没有继续,我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你,我帮她,只是怜悯……”
“怜悯?”
夏诗染固执的擒住他的视线,脑海里的记忆一帧帧滚出来,每一幕都带着压不住的愠怒。
“你和她聊天三年,背着我去过多少地方,干过多少事,你管这叫怜悯?结婚当天你抛下我独自面对宾客去找她,你管这叫怜悯?大雨天你明知道我怕雷,你来,给了我希望却又残忍离开陪她一整晚给她做饭,你管这叫怜悯?”
这一桩桩一件件‘怜悯’简直叫人恶心。
夏诗染冷眼看着傅子理的脸惨白下来,她却不打算放过他,嗤嗤冷笑。
“你一次次‘怜悯’白诗颜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