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要害死她，我那么爱她，当初破例录取她进公司，就是因为对她不死心，想跟她在一起……”“我只是放不下面子，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每次吵架都是我低头认错，我不想再低头了，也不想让她知道我还忘不了她，还是七年前对她死皮赖脸没出息的样子，跟杜语宁合作，只是为了欺骗她，也欺骗自己而已。”“她从来不知道我有多么爱她，我也不允许自己做出那样的举动，再让那个女人得逞，她是个坏人……我一直这么认为，可我真的爱她，都是我错了……他慢慢的说着，声音微微染上了些沙哑。

018 物是人非

“我没想到她已经生了孩子，也没想到她看到我跟杜语宁在一起会想成全我，而不选择告诉我孩子的身世……”“如果不是因为我不借钱给她，她不会因为没有钱给儿子治病选择嫁到外地，更不会遭遇不测……而我竟然还落井下石，甚至还羞辱自己的亲生儿子。”“李贝，我他妈就是个qinshou不如的畜生！”昏暗的阴影打在段允白的脸上，他脸上的神情看的有些晦暗莫名，听不出是在骂自己还是哭泣。

李贝僵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初他以为段允白讨厌姜凝，那晚喝醉叫姜凝不过是醉后的话而已，不能当真，但从没想过他对姜凝，竟然如此的……或许他没有喝醉，他只是想借机发泄罢了。

那艘船上打捞起来一半人，还是有一半的失踪人口，段允白时刻关注着新闻报道，仍旧抱着那一分希望，他觉得姜凝还没有死，可能就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或者是他无法接受姜凝已经死了的事实。

段允白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次酒，每次喝醉都会在梦里见到姜凝，一遍遍的跟她道歉，醒来的时候发现眼角噙着泪痕，才发现是梦一场。

李贝也好心劝过他，可惜没用，因为他想见姜凝，也只有在梦里能见到她。

后来，他让姜凝的母亲和董念琛搬去了市里。

一次，董念琛奶声奶气的说道：“爸爸，你不要喝酒了，妈妈看见也会不开心的。”他还小，虽然不知道酒是什么，但外婆说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开心？如果她不开心，为什么不回来？段允白揉了揉他的头发：“小琛还记得妈妈长什么样子吗？”董念琛无辜的眨了眨眼：“记得，爸爸很想妈妈吗？”“想，想她快想疯了。”董念琛张开小手，给了他一个抱抱：“妈妈说她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很久以后才会回来，爸爸要跟小琛耐心一点，那样妈妈想我们了，就会回来了。”“真的吗？”他问，更像是在自欺欺人。

“真的，妈妈说她舍不得小琛，一定会回来看我们。”董念琛的大眼睛里泛着笃定的光。

段允白苦笑，她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姜凝遭遇了什么，更不知道她永远不会回来了。

他已经知道错了，也愿意接受她的惩罚，但是能不能换一种方式，换一个他更能接受的方式。

只要她回来……一个月后，警方已经宣布停止打捞的工作，还有二十几个人没有找到，姜凝正是其中之一，段允白接到警方的通知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挂断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他站起身，拿起西装外套。

刚准备送资料进来的李贝不解：“顾总，您做什么？”“接儿子放学。”“可是……”段允白提上公文包就走了。

李贝无奈的叹了口气，自从那晚他去酒吧接段允白回家，虽说段允白第二天早上准时来公司上班了，但隐隐感觉到他跟以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