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她一眼,朱强眯着眼睛看向前院的方向,心中莫名躁动的招来一个小弟,让他去前边探探情况。
等了六七分钟还没见小弟的影时,朱强脸色一变,飞快把白素婷拽进了职工的换衣间,翻出一件低等服务员的制服扔给她。
“前院肯定出事了,快换衣服!”
蹲过大牢,又在鱼龙混杂的地方混了这么久,白素婷哪里会像愣头青一样问东问西,二话不说就飞快换上制服,还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藏进了客人的包里。
“啧,头发,你的头发和脸上的妆!”
同样换了身低等打手衣服的朱强急声催促,白素婷斜了他一眼,没抓紧时间卸妆,反倒把头发发型还弄得更风骚了些。
听见外边越来越近的动静,朱强也没时间管她了,两人着急忙慌的离开换衣间,就“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分开,各回各位。
没两分钟,穿着制服的公安们大声喝令的进来了。
“不许动,统统原地抱头蹲下!”
坐过牢的两口子动作娴熟的听话蹲下,其他慌乱的服务员和打手见状,也纷纷有样学样的照做。
专门开设赌桌的院子很快被控制住,领队的公安冷眼打量他们,问道。
“谁是这个院子的管事,站起来。”
一群服务员和打手的目光下意识往朱强这边看过来,朱强也没想隐瞒过去,满脸讨好的举着手站起来。
“政府您受累了,小人朱强,勉强算是赌场这边的管事人吧,您有事吩咐就行。”
公安听见他对自己的称呼,眉梢挑了挑,似笑非笑的道:“进去过?”
朱强讪笑着点点头,“诶,不过您明鉴,小人出来后可是改过自新,再没犯过事了,就是仗着这身腱子肉和恶人脸的便宜,来帮着看看场子......”
公安冷哼一声,“看场子看成了管事,我看你能耐不小嘛。”
“政府,小人冤枉啊——!”
朱强举着手、塌着腰,连声喊冤。
“小人要人脉没人脉,要本事没本事的,说是管事,其实上头的大哥就有三四个呢,哪儿轮得着我管事啊?”
“你上头还有人?在场吗,你指认指认。”
朱强苦着脸道:“政府您不知道,咱们这地儿白天都没什么人的,晚上才是大人物们的主场,要不我一只小虾米,能被推出来跟您搭话吗?”
故意停顿了几秒,朱强一脸老实的道:“现在赌场这边最大的领头人,应该就是我岳丈了,他昨晚和客人们喝太晚了,在这边歇下的,应该还没离开。”
问清楚他岳丈,也就是岑父的长相身份后,人很快被带了过来。
“是他吧?”
公安指了指岑父,朱强连忙点头,“对!他就是我岳丈,赌场这边的事,除了主家的心腹大管事外,就是我岳丈管得多。”
“赌场的第一批客人大多都是我岳丈用自己以前的人脉关系拉来的,所以之后来的客人跟他关系也最密切。”
说着,朱强露出暗戳戳得意的表情,跟公安“炫耀”道:“我岳丈每半月才组一次的聚金局,可是只有身份够高,也够有钱的熟客才能进的,一晚上输赢能上万!”
听到上万的金额,即便早有准备的公安们,也不禁眼皮跳动。
深深的看了耍狠混混似的朱强一眼,公安队长抬手示意下属把岑父口中的布团掏出来。
“岑管事,你还有什么要主动交代的吗?”
岑父“噗通”一声就跪地上了,对着公安队长嚎啕大哭。
“公安同志我冤枉啊——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学老师,女儿女婿跟我哭穷,说养不起我小外孙了,我才豁出老脸来当陪客的,别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啊——”
第353章保男人,坑亲爹
“爸?!”
这声满是震惊的“爸”,是穿着普通服务员衣服的白素婷,抢在朱强之前喊出来的。
翁婿俩齐齐看向她时,岑父心里“咯噔”一跳,而朱强维持着凶恶但“老实”的表情,暗道稳了。
听见她的叫声,几名公安立马把她从人堆里提溜了出来,公安队长打量着她暗示意味十足的发型和妆容打扮,声音威严地发问。
“这位岑管事,是你父亲?”
白素婷紧张兮兮地点了点头,又看了朱强一眼,老老实实的道:“对,他是我亲生父亲,朱强是我男人。”
公安目光在三人身上转一圈,“既然你父亲和男人都是这个院子的管事,那你来说,平日里他俩谁管事,谁认识的人多啊。”
岑父额头冷汗都快下来了,但这种时候要是出声,恐怕不管说什么都会惹来公安的关注,只能用哀求和慈祥的目光盯着自家闺女,希望她能捋得清爹和男人谁更亲近了。
白素婷顶着亲爹的目光,小声但理所当然地答道:“那肯定是我爸认识的人多啊,我爸以前可是在高中当副校长的,人脉路子可广了。”
“而且能进这宅子的都是大人物,就我男人小学毕业的文化水平,想跟人聊,人家也不带搭理他的啊。”
白素婷说着又看向面目扭曲的岑父,一脸“所以爸你刚才到底在说些什么啊?”的表情,让公安的注意力果不其然的大半放到了岑父身上。
岑父后背都快被冷汗打湿了,一咬牙,干脆顺势摆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看女儿,又看看女婿,最后满脸沧桑地低下头。
“是......公安同志,我才是赌场这边的二把手,您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我吧。”
白素婷和朱强见状暗骂一声老狐狸,白素婷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宽慰道:“爸,您就是帮着拉拉人、陪陪客,又没亲自上桌坐庄的,公安同志问什么,您一五一十交代就行,没事的啊。”
白素婷越说,岑父越露出难受和隐忍的表情。
在公安盘问赌场这边有哪些客人是常客时,他挑挑拣拣地说了几个手里有实权,但家中背景简单的人交代出来,十足十的配合。
等公安问到他怎么和极乐斋搭上头时,岑父露出憋不住的表情,哽咽地拿手背抹眼泪,就是不回答。
白素婷急得咬牙也没办法,朱强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老实举手。
“政府,我岳父一开始是为了给我撑场子才进来的,我自己则是走的李算盘的路子。他想在极乐斋分杯羹,我刚好原先跟他在一个监狱,知道他能赚钱的名声,所以过来镇场子,给他当打手。”
朱强神情坦然,他说的可都是真话,根本不怕查的。
只要着重强调自己是打手,那就算极乐斋的摊子被掀了,也跟他没多少关系——这地方来的客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又不是他自己开的黑赌场,欠债就要断手断脚要人命的。
他来了半年,除了跟客人拉关系,就是低服做小装孙子了,根本没跟谁动过手,不虚!
想到这里,朱强又忍不住“感激”起岳父大人的“上进心”来。
要不是岳父大人手段了得,没多久就越过他往上爬了,现在汗流浃背的,就该是他了!
岳父,好人啊!
公安队长看了朱强两眼,扭头跟下属耳语几句。
下属匆匆离开,岑父知道再不把责任甩出去,自己就真的栽了,只能膝行两步,一脸紧张地道:“公安同志你也听见了,我就是听女儿女婿哭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