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她才猛然发现,孟君楼已经逐渐脱离了她的掌控……
孟君楼心中本就不快,再听见宫清月如此诋毁江呈胤,此时脸色更加难看:“夜儿已经长大了,自己的事怕是由不得母亲做主了!”
宫清月手指气得颤抖,指着孟君楼道:“怎么?你不处置她,难道还要留着她做通房吗?”
孟君楼被逼问得心烦气燥,便顺口说道:“本王要立她为王妃!”
“荒唐!”宫清月气得拍桌而立:“她是何等身份,你又是何等身份!她连给你提鞋都不配!还妄想做王妃?她想都别想!”
宫清月想不通过,她一向乖巧听话的儿子,怎就变得如此叛逆顽固了?
宫清月自然而然将所有的过错归咎到江呈胤头上,想是那狐媚子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孟君楼眉目紧蹙,只觉得在这多呆一秒都是煎熬,见宫清月不肯罢休,他也不想跟她继续绕圈子,他要江呈胤留在他身边,谁也不能动她!
“孩儿不管她是何种身份,只要孩儿喜欢便好,若是母亲执意要处置她……”他冷冷掀开眼帘看着宫清月,一字一句道:“那母亲往后只当没我这个儿子!”
他这是在赤裸裸威胁她?
若是她动了江呈胤,他要跟她断绝关系?
宫清月气得顿时瘫坐在椅子上,指着孟君楼斥责道:“真是为娘的好儿子,竟然为了一个贱人……要与我断绝关系!”
孟君楼深吸了一口气,他也不想将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可他清楚宫清月的性子,如若他不将态度表明,只怕日后会找江呈胤的麻烦……
孟君楼道:“江呈胤家境贫寒,可胜在清白,况且,孩儿多次遇险,都是她舍身相救,孩儿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孩儿将她留在身边,只为补偿。”
闻言,宫清月脸色稍缓:“上次替你解媚药的恐怕也是这个江呈胤吧?”
孟君楼点了点头:“正是。”
宫清月无奈地闭了闭眼。
难怪,难怪她的好儿子会为了这个江呈胤如此忤逆她,恐怕是食髓知味,馋上了她的身子了……
罢了罢了,不过是图个新鲜,等日后成了婚,身边有了更好的女人,一个低贱的婢子,迟早会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罢了,既然如此,母亲就不追究她隐瞒身份入府之事,只是立她为妃,我绝不同意!你若是喜欢得紧,不如将她纳入房中,做个通房。”
孟君楼没说话,浅浅抿了一口茶。
宫清月继续说道:“正妃的位置是留给卿卿的,你莫不是忘了,你们自小便立下了婚约,侯府未来的主母,也只能是她!”
“况且,再过两日,卿卿会来侯府暂住一段时间,你们两正好培养一下感情。”
说到赵卿卿,宫清月的心情瞬间变好,脸上也露出笑意。
赵卿卿是安宁王的嫡女,她身份尊贵,容貌出众,是皇帝亲封的县主,自小便爱慕孟君楼,也深得宫清月的喜爱。
她就不信,有赵卿卿在,孟君楼还能将心思放在江呈胤身上!
赵卿卿?
孟君楼动作微顿,脑海中不由得想到那个刁蛮任性的女子,忽然觉得手里的茶也不香了。
当初他情窦未开,对男女之事尚不明白,只觉得婚姻之事,跟谁都一样,便全凭宫清月做主。
直到现在,他才觉得,婚姻大事,若是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才是煎熬。
“我不同意,方才说了,孩儿想立江呈胤为妃。”他道。
第59章:在下齐铭……
宫清月的气刚消了一半,一听孟君楼这样说,心口顿时又堵上了。
常嬷嬷见状,赶忙上前打圆场:“王爷只怕是说的气话,婚姻大事,岂能张口就来呢?”
孟君楼目光威压地看着常嬷嬷道:“东厢院的事,是谁多的嘴?”
常嬷嬷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此话会彻底惹怒孟君楼,竟叫他当场翻了脸。
“这……”手心冒出冷汗,常嬷嬷回头看向宫清月。
孟君楼唇角微扬,笑意却不达眼底:“婚姻大事,孩儿想再考虑考虑,母亲若是不想丢了侯府的脸面,还是亲自去宁王府把婚事退了吧。”
说罢,孟君楼站起身来,眼神颇有深意地看了常嬷嬷一眼,道:“我的人,若是出了半点差池,别怪本王不念旧情!”
常嬷嬷僵住脸上的笑容,手心里不知不觉生出一层细汗。
待孟君楼离开,宫清月气得浑身颤抖。
“瞧瞧!我的好儿子!竟然为了一个贱婢这般忤逆我!”
常嬷嬷忙走回去低声劝了几句:“王爷许是一时火气上头,故意跟您较气,王爷以前从未碰过女人,如今正是血气方刚之时,一时被女色迷了心智罢了,等赵小姐来了咱们侯府,王爷一看见她,自然就会忘了那个婢子了。”
闻言,宫清月这才消了些火气:“若夜儿不喜欢卿卿,又如何让他两培养感情?”
眼珠子一转,常嬷嬷附在宫清月耳边说道:“不如……叫他们生米煮成熟饭,反正他们婚约已定,若是事成,侯府立刻上门提亲,王爷的终生大事也算圆满。”
顿了顿,常嬷嬷眼里露出凶光,道:“至于那个低贱的婢子,等王爷将她抛之脑后,主母想怎么惩治就怎么惩治!”
宫清月拨弄着手里的佛珠,担忧地道:“这能行吗?”
常嬷嬷道:“王爷之所以中意那个婢子,不就是跟她有了一次鱼水之欢吗?男人嘛,都是喜新厌旧的。”
宫清月微微蹙眉,最终,她合眼长叹一声,道:“那便试试吧,想那江呈胤也不是全无用处,至少让夜儿在男女之事上彻底开了窍……”
……
孟君楼出了侯府就马不停蹄地去了云霄阁。
云霄阁二楼,采光最好的雅间,白誉堂已经备好了酒菜。
见孟君楼推门进来,白誉堂忙迎了上去。
“夜兄叫我好等。”
孟君楼照常掀袍落座在他对面,道:“今日有事耽搁了一会。”
白誉堂站起身,给孟君楼面前的酒杯里斟了酒,道:“查出那晚刺杀你的人了吗?”
孟君楼端起酒杯,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方才冷着声道:“拓跋瑾!”
白誉堂挑了挑眉,仿佛答案已在预料之中:“大皇子?”
当初孟君楼一怒之下杀了吴德海,还将他的老底翻了个底朝天,不仅翻出众多旧案,还重创了大皇子。
打狗还要看主人,孟君楼打死了他的狗,他自然得急。
这脸一旦撕破,只会愈演愈烈,就算孟君楼想独善其身,也由不得他了。
白誉堂道:“你拔了他的牙,他便恨不得要你的命!不过,他倒是小看你了,仅凭那几个不入流的杀手,岂能伤你分毫。”
孟君楼握住酒杯的手倏然收紧,眼神骤然冷冽:“他还没那个能耐!可他伤了我的人……”
察觉到孟君楼脸色不对,白誉堂道:“那个婢子?”
孟君楼道:“她替我挡了毒镖,差点性命难保!”
白誉堂有些惊讶,似没想到一个婢子能有这般魄力。
“所以,夜兄是打算直接收了她做通房?”
孟君楼道:“不,本王想娶她做正妻。”
看上去不像是说笑,白誉堂知道孟君楼的性子,他一旦认准的事没有人能改变,只是,娶一个婢子做正妻……
白誉堂道:“只为补偿?”
若是为了补偿那婢子,这代价未免太大,白誉堂不免失笑:“若只为补偿,你不如赠她一些银子,为她寻个好人家,未尝不是件好事。”
“补偿?”孟君楼微微蹙眉。
一开始,他确实只是想补偿,可渐渐地,他发现自己一看见她就想要靠近,想要疯狂占有,这种难以自控的情愫,几乎让他夜不能寐。
他也搞不明白,自己对她到底是怎样一种情愫,只是内心时常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冲动。
“就当是想补偿吧。”孟君楼懒得去纠结这个问题,只要将她困在自己身边,理由并不重要。
白誉堂本想再劝劝的,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再劝了,他目光看向屏风后,将话题转入正题,道:“今日设宴,主要是想为你引荐一个人。”
孟君楼微愣:“谁?”
白誉堂道:“这人你或许认识。”
孟君楼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屏风后走出一少年。
这少年一身清风玉骨,风度翩翩,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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