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千岁爷误会我了。”
桑一妩说得笃定,眼里的光亮得吓人。
季聿泽冷笑一声,不屑道:“不过是你和太后演的一场戏罢了,亏咱家之前还信你几分。真看不出来,长公主是个演戏高手。”
“千岁爷,我既然说是与你同生共死,那就不会作假。此次,我定然让千岁爷安然无恙的离开凤坤宫。”
桑一妩自信一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开口,“我没有偷千岁爷的兵符,那么太后手里拿的是什么?千岁爷不想看看么?到时候,所有的谎言,不就不攻自破?”
季聿泽微微眯起双眼,这女人什么意思?
她将了太后一军?
他挑眉一笑,朗声道:“太后不如把兵符拿出来看看,是不是咱家贴身带着的。”
太后自信满满,自然不怕他查。
“周嬷嬷,你去把兵符拿来,让容千岁好好看看,看看他还有什么话好狡辩。”
当周嬷嬷把裹得严严实实的布包拿来时,发现手感有些奇怪。
但她不敢多想,直接交给太后。
在场的百官不少,个个都直勾勾的盯着太后手里的布包。
若是布包里面真的是容千岁的兵符,可见刺杀太后的事儿已经坐实,祁盛王朝要变天呐。
“兵符就在里面,让大家看看,是不是容千岁在嘴硬。”
太后自信的当着众人的面打开布包,然后她惊讶的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兵符呢?
里面不仅没有兵符,还有几颗老鼠屎。
周嬷嬷吓得呆滞,难怪觉得这包裹的手感不对,原来是太轻了。
可昨夜她明明检查过,兵符就在里面,怎么可能过了一夜,东西就不翼而飞?
“兵符呢?”
太后厉声质问周嬷嬷,唯一知道兵符去向的人便是她。
“兵符……老奴知晓兵符在布包里面,从来没有动过,更是不知道为何兵符突然不见了。”
周嬷嬷仔细的把东西锁好,根本就无人接近过,怎么可能突然消失不见?
“没用的废物,给哀家仔仔细细的找!就算是把凤坤宫翻过来,也得把证物找到!”
太后怒火中烧的把布包砸在周嬷嬷脸上。
周嬷嬷哎哟一声,恭敬的跪下,瑟瑟发抖。
季聿泽好奇的冲着桑一妩挑眉,看来真被她猜对。
不过,她是如何做到让证物不翼而飞的?
桑一妩全程低着头,在阴影之中,她嘴角微微勾起。
她才是那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黄雀。
季聿泽肆意道:“太后可有证据证明刺杀是咱家下令的?”
太后脸气得青黑,半响吐不出来一个字。
“昨夜那兵符明明是在的!”太后命人去找,连地缝都检查完,依旧没有找到任何兵符的影子。
这让太后产生一种幻觉,那兵符本来就不存在。
可她设了这么大一计,又怎么能容许功亏一篑?
“太后还是不要无中生有,既然没有证据,如何证明是咱家做的?不过,咱家倒是看出来太后急不可耐的朝我泼脏水。”
季聿泽说话时,话里话外都带着杀气。
她可不是那么容易招惹之人!
太后怒不可遏的一掌拍在桌上,“你!”
“此事要是传出去,对太后可不好。旁人会说,太后娘娘为了陷咱家于不义,不惜设计陷害。到时候,太后娘娘如何自处?”
太后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
到时候御史大夫怕是要弹劾她,不让她插手政事儿。
她恨,本来是一个极好的局,却被迫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想怎么样?”
“那自然是要看太后娘娘的诚意。”
上一个敢冤枉容千岁的人,坟头草已经和人一样高。
这一次,他不扒太后一层皮,也不会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季聿泽。
“容千岁一心为祁盛,却被太后娘娘冤枉,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可是要寒了千岁爷的心。”
“何止是寒了千岁爷的心,还寒了老臣们的心。”
“太后娘娘被人刺杀,不去抓真正的凶手,竟然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无辜的容千岁,这件事可说不过去。”
面对百官的质疑,太后如坐针毡,气得想落荒而逃。
“诚意?哀家有一座珍宝阁,里面的东西是各国的贡品,容千岁要是喜欢,就随便挑几样去。这件事,就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如何?”
太后脸上挤出一抹笑来,恨不得硬生生把季聿泽抽皮扒筋。
“这件事让长公主受到惊吓,还是问问长公主有没有喜欢的?”
季聿泽回眸,素来凉薄狠厉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春情。
那温柔蜜意几乎要把桑一妩溺死在里面。
她心里暗骂了一句奸臣,这是把她也拉下水,让她必须二选一的站队。
即便没有抬头,她也感受到一道如刀一般的利刃几乎把她戳穿。
毋庸置疑,肯定是太后在看她。
太后必然笃定这件事是她动的手脚。
不过,此事她怎么可能不动手脚呢?她还没有蠢到去当两人权利斗争的牺牲品。
“没想到,暮嫣与容千岁成婚没两天,就已经如胶似漆。感情当真是令人羡慕得很。”
一句话,太后几乎说得咬牙切齿。
桑一妩娇羞一笑,柔声道:“都听夫君的,夫君喜欢的就是儿臣喜欢的。”
季聿泽轻笑一声,觉得她的性子倒是有趣得很。
明明听命于太后,却又表现出对一个太监狂热的喜欢。
这世上女子喜欢的都是真男人,哪儿有人会喜欢太监?
装得倒像是一回事。
“那就这样说定,这是一个误会,容千岁去珍宝阁挑几样好东西,就当这事儿没发生。”
季聿泽自然的拉过桑一妩的手,把她带去珍宝阁。
百官也退下,意识到太后此刻心情不好,他们哪儿敢忤逆太后的意思?
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众人离开以后,太后一脚踹在周嬷嬷的心口。
“废物,兵符去哪儿了?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无翼而飞?”
盛明柔也吓得瑟瑟发抖,在一旁不敢吭声。
“老奴不知为何兵符会消失不见,屋子里里外外都找一遍,愣是没找到一点儿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