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上了大学,他也总往海棠阿姨家跑,天天给子初辅导功课。
从小到大,他对赵子初的感情,其实就是纯粹的兄妹之情,他觉得海棠阿姨身上有妈妈的影子,他就把海棠阿姨当成了妈妈。
一直到那年,子初考上了他的学校。
在篮球场的旁边,对他告白……
其实,后来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过往的记忆如同电影一般在脑海中放映,他以上帝视觉回看自己这半生,更能看清自己真正的内心。
回想起这段告白的场景,他最最真实的感受是,也好,这样就能和海棠阿姨成为真正的一家人了。
接受子初的告白之后,他们成为了恋人,但从来没有任何的亲密举动。
就连偶尔牵个小手,都是子初主动。
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子初就是他的妹妹,哥哥对妹妹怎么可以有越轨的举动?
别说举动,他连想法都没有。
每每子初主动勾住他的手指头,暧昧地做些暗示的举动,他都要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就像牵幼儿园小朋友一样,牵着她走。
那就不叫牵手。
叫牵手腕。
爱不爱的,他也搞不清。
后来死了一回,搞不清的事情就不去搞了。
他只知道他对子初的兄妹之情未变,他把海棠阿姨当妈妈,想一辈子孝顺她的念头,也没有变。
此时此刻,比起赵子初的情况,他更加担心海棠阿姨会承受不住。
他由衷地开解道:“阿姨,子初不会有大问题的,一直都有医生换药、随访,倒是您,可别搞垮了身体。”
海棠越听越心慌,他们一家人之所以回来,不就是赌阿宁还对子初有感情吗?
看着海棠发愣的表情,陆向宁以为她是过于担心女儿,于是,陆向宁又宽慰她,“子初是在华宸大酒店受的伤,我对她的伤情有责任,请的医生们都是顶级的专家。那天方医生还特意跟我说过,子初的伤口红肿不愈,怕是有感染的风险。”
“她忽然发烧,大概率是感染了。但是没关系,到了医院,用了药,好好治疗,好好调养,不会有问题的。”
“倘若将来真有什么问题,我也会以兄长的身份,照顾她一辈子。”
海棠整个人都愣住,久久不能消化。
黎早回来了,买了三瓶水。
海棠看到她出现在门口,正往这边走来。
这个女人,近看绝色,远看婀娜,没有千金小姐的娇气,也没有世俗的虚荣,不拜高踩低,也不阿谀奉承,跟如今的阿宁无论在外貌还是在气质上,都相当的匹配。
他们如此的契合,哪里还有子初的机会?
忽然,海棠紧紧握住陆向宁的手,喜极而泣道:“阿宁,子ʝʂɠ初是我唯一的女儿,她从小就娇娇弱弱的,还特别任性,都是被我给宠坏了。现在有你这句话,阿姨就放心多了。”
陆向宁感慨点头。
正往这边走来的黎早,慢慢地放慢了脚步。
“阿宁,说句僭越的话,阿姨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你当年出事,阿姨比谁都担心,但是碍于两家人的矛盾,我在你叔面前不敢多说。阿姨只是一个女子,左右不了他们男人在生意场上的斗争。”
“现在看你身体痊愈,阿姨比谁都高兴,真的。阿姨知道,这世上除了她爸,只有你是真心对阿姨好,真心对子初好的人。阿姨对你真的很愧疚,也很感动,谢谢你。”
走廊里的人不算多,周围也还算安静,他们的话顺着过道风而来,悉数落进了黎早的耳朵里。
一字不差,一清二楚。
第58章 她只是一个纯纯的外人
赵子初的妈妈,说有陆向宁这句她就放心多了。
赵子初的妈妈,说把陆向宁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
赵子初的妈妈,说这个世上的男人,除了赵子初的爸爸,只有陆向宁是真心对赵子初好的人。
所以,陆向宁这是向人家妈妈承诺了什么呢?
黎早不敢想。
结婚五年,他从不曾承诺她什么,却可以轻易地向赵子初的妈妈给出承诺。
这就是真爱啊。
她当然知道他们是真爱。
当初可以违背家族私奔,现在可以不顾道德搞婚外情,她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他们相爱得很深很深。
她也无数次告诉自己,想通了,退出了,放下了。
可是,在一次又一次见证他们爱情的时候,她依然心如刀绞。
那把刀,还是钝的。
就是不肯给她一个痛快。
一次又一次,一刀又一刀地剜着她心头上的肉。
这时,里面忽然有个年轻医生出来找家属,“赵子初,哪位是赵子初的家属?”
陆向宁立刻扶着海棠站起身,“在这里。”
医生拿着手术同意书和风险告知书,说道:“病人需要马上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好,我是她妈妈,我可以签。”
海棠接过医生手里的纸和笔,准备签字。
医生又说:“另外,有些手术当中的风险需要告知家属,病人由于烧烫伤的伤口发生了感染,引起了高烧昏迷,手术过程中并不排除截肢的可能。”
“什么?”海棠一颤,纸笔从手中掉落。
她慌了神,一下子又瘫坐到椅子里。
“阿姨……”陆向宁扶住她,而后弯腰拾起纸和笔,仔细看着风险告知书上的条条款款。
黎早见状,收拾了一下心情,快步走上前。
毕竟,儿女情长哪有人命关天重要!
陆向宁拿着告知书,一边看文字,一边仔细地听医生阐述。
黎早就坐在海棠的身旁,搭把手,扶着她。
医生:“病人是全身感染,而且没有在发烧的第一时间救治,一些内脏器官的功能是否有损伤,损伤到什么程度,都未可知。任何手术都有风险,我们院方有责任将实情告知家属。”
陆向宁点点头,坐下,对海棠说:“阿姨,别着急,这就是一个流程,做任何手术都有这么一个流程。这些都是最坏的打算,手术中不一定会有。”
海棠脸色发白,颤抖得不行,“她爸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能不能……能不能……等她爸爸来了签?”
医生:“您先签字,您签了字,病人才能上手术台。”
海棠哭了起来,“我……我不敢……”
“我可以签吗?”陆向宁主动站出来,“我是她的责任人。”
黎早抬头看着陆向宁,只见他眼神坚定,义无反顾。
医生不想耽误时间,建议道:“那请您们两位一起签可以吗?直系家属是肯定要签的,这是规定。”
“好,我先签。”陆向宁做主,首先在两份文件上签了字。
然后拿给海棠。
有了陆向宁的签字,海棠似乎有了支撑的力量,拿起笔,颤抖着手,歪歪扭扭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病人马上送到手术室,会从这里经过,你们可以见一见她。”
医生说完就进去了。
海棠听说可以见到女儿,仿佛又有了力量,站起身来在门口等着。
陆向宁也在门口等。
黎早也是。
不一会儿,赵子初果然被推了出来。
她戴着氧气面罩,脸白如纸,伤口重新做了清创,只用一层薄薄的纱布盖着,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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