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一片寂静。
虞愿吞咽了一下，像是吞下所有难以忍受的情绪：“知道了。”
她转身走进浴室，轻轻关上门，阻隔了郑华驰的视线。
随后打开水龙头，伴随着淅沥沥的水声，慢慢红了眼。
她一直知道郑华驰不爱她，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婚姻突然要结束在这个中秋里。
心里的苦涩委屈像是一下子膨胀，压得虞愿喘不过气，眼泪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捂着嘴缓缓蹲下身，颤着双肩抽泣着。
这一夜，虞愿没有睡。
天色未亮，她听着隔壁房间郑华驰离开的脚步声。
当初，他说是为了做机外检查，所以走的早。
现在，虞愿才知道，他只是不想自己和他一同出现在机场，引起误会。
三年来，机场同事都不知道他们是夫妻。
等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很久，虞愿才洗漱去公司。
开完会后和同事一道去机场。
机舱室。
虞愿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脑海中尽是昨夜郑华驰说的话。
突然，别在胸前衣服上的“乘务长”牌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扯了一下。
“别把那些心思带到工作上来。”
一身制服的郑华驰威严又禁欲，语气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讽刺。
虞愿回过神：“我知道。”
郑华驰复杂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才进驾驶舱。
见他离开，一边的空姐偏头压低声音对虞愿道：“机长这么不苟言笑，以后结了婚，他老婆不得被憋出病啊。”
虞愿没有搭话。
郑华驰的笑她见过，只是那个笑不是给她，而是给了那个被他拥入怀的女人。
飞机即将起飞，虞愿坐在对讲机前，熟练的念着广播词。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您乘坐国安航空公司CZ623次航班……我是本次航班的乘务长虞愿，我将协同机上15名乘务员竭诚为您提供及时周到的服务。”
念完后，虞愿去查看舱内行李架。
结果正巧撞上准备去巡视的郑华驰。
虞愿露出一个职业性的笑容后，往旁边让了个空隙。
郑华驰蹙了下眉：“还有九天。”
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虞愿扯了扯嘴角：“看来机长觉得这几天很痛苦。”
郑华驰冷嗤一声：“三年都熬过去了，不差这几天。”
虞愿心一窒，看着他离开。
休息室的空姐奇怪地看着虞愿：“姗姐，你和机长说什么呢？什么九天三年的？”
虞愿收起情绪，讪讪道：“没什么，说了两句年假的事。”
说完，她坐在一旁看书。
机舱没什么事，几个空姐就开始闲聊，不知怎么扯到了郑华驰身上。
虞愿紧紧攥着书本，看似认真的模样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突然，其中一人说：“我刚才看到机长手上带了个订婚戒指诶！”
虞愿听到此话，拿着书的手不觉一抖。
这时，郑华驰巡视回来。
而他回来之后，那议论声就消减了下去。
可那话却在虞愿的心上掀涌着波涛，让她压抑到难以呼吸。
许久，航班抵达目的地。
下机的那一瞬，虞愿只觉得自己好像逃离了什么噩梦般。
这时，刚开机的手机突然响起几道急促的提醒。
她点开看是自己的老同学。
当时在大学，虞愿和她的关系最好，就连和郑华驰的这场隐婚，也没有瞒着她。
可点开她发来的语音，虞愿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这是当时和你结婚的机长吧？”
“我之前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顺手拍了下来，想了很久还是该告诉你。”
“你们是出了什么事儿么？”
虞愿点开那张图。
照片上，郑华驰笑的真心，而他身边的人赫然是那天在机场接郑华驰的那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