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你媳妇,可怜啊,你媳妇得给主家洗多少衣服能赚这些钱啊!”
“你这身衣服是偷你媳妇主家的吧?还不快还回去,如果给人家弄破了,你拿什么赔?”
“快别说了,我就怕他输了钱,回家打媳妇!唉,真是作孽的玩意!”
看客们的话钻入楚小卿耳朵里。
楚小卿最讨厌打老婆的酒鬼了,骨子里更是有对弱势女性的保护欲,当即压低声音对祁隐说:“回头派人盯着他,查一查他的为人,如果他真的人品败坏打老婆,就把他丢牢里去!”
第625章
祁隐自然没有意见:“好。”
牛能注意力都在斗鸡上,还不知自己大难即将临头。
“干死它!干死它!”
他握拳吆喝着,激动得很。
楚小卿扫他一眼,觉得他恨不得以身代鸡,上场干死那只白鸡。
最后的结果竟然如他所愿,那只白鸡被黑鸡干死了。
那黑鸡太凶猛了,哪怕得了胜,也对罢休,踩着白鸡的身体,啄它伤痕累累的身体。
那白鸡亦然,哪怕浑身鲜血淋漓、败局已定、倒地不起,还不逃走,不时啄回去,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一场斗鸡竟然斗出了格局来。
楚小卿在白鸡死前,想要结束这场斗鸡游戏:“这还斗什么?那白鸡马上要死了。”
尽管黑鸡状态也不多好,浑身也多处伤,但显然还有一战的力气。
反观白鸡已经站起来了。
她想提前结束这场战斗,想救那只白鸡。
栗延看出她的心思,解释道:“主子不知,这斗鸡就是要斗到一方死掉为止。这是它们性格决定的,要成为斗鸡,一要任何情况下都要主动进攻,二就是要有不死不休的斗心。”
至于吗?
同样是鸡,相煎何太急?
正在她感慨间,白鸡死的突然,都没给她出手相救的机会。
“赢了!赢了!哈哈!我赢了!”
牛能第一个欢呼起来,等从老板手里拿到四两银子,仿佛打了胜仗一般,揽着栗延的肩膀,特别豪气地说:“兄弟,走,哥请你喝酒去!”
栗延之前很喜欢跟这些人称兄道弟的,便是现在也很喜欢,前提是他身边没跟着皇帝,眼下保护皇帝出游,自然不敢乱来。
“谢谢牛哥了,可我这忙着呢,下次吧。”
“别下次啊。遇见就是缘分,我瞧你是生面孔,新来祁都的吧?”
他吹嘘着:“这祁都就没我不知道的事。”
随着拽着人就走:“哥儿看你就喜欢,走走,咱们边喝边聊。”
这盛情实在难却。
栗延自觉八面玲珑,都有些想翻脸了,险险压住脾气,瞧着祁隐,笑道:“这是我家爷。我得伺候着,真忙的很。”
牛能早看见祁隐了,虽然衣着普通,但气质不俗,一看就是贵族子弟,但他不敢攀附,见栗延跟他有来往,就打算从栗延入手。他久混集市,难得碰见贵人,自然不肯放过了。
“要不,爷儿一起去?”
他发出邀约时,眼里是怯弱畏缩的。
哪怕装得镇定,实则藏不住小人物面对大人物的束手束脚、惶恐不安。
祁隐自然不想与之为伍,觉得跌身份儿。
但楚小卿想着牛能打媳妇的恶行,就对祁隐说:“去呗。难得遇到个投机的朋友,就去聊聊呗。”
祁隐见她有意,再看一眼牛能,长得丑,身体还外强中干的,实在没什么登得上台面,便点了头:“那就去吧。”
她寻到乐子,他自然陪着。
牛能没想到贵人还是个怕媳妇的,虽然觉得男人怕女人很窝囊,但他想结交贵人,也只能对他的女人笑脸相迎了:“哎,姑娘怎么称呼?公子怎么称呼?”
楚小卿像是没听到他的话,直接说:“先挑个地方坐下说吧。”
第626章
一行人便去了清仙居。
清仙居如其名,无论外景还是内景,都布置得清新雅致,一楼是酒,二楼是茶,也是巧,今天请了说书先生在说书。
“啪啪啪——”
鼓掌声绵延不绝。
楚小卿听到掌声,被楼上的热闹吸引了,便说去楼上喝茶。
祁隐自然随着她。
牛能无酒不欢,最讨厌喝茶,本来想着寻个附庸风雅的地方喝酒,结果却附庸风雅地喝茶,心里发苦,面上则强颜欢笑:“姑娘好品味,清仙居的清仙酒,不,清风茶乃祁都一绝啊!”
他请人上楼,寻了雅间,招呼着坐下来,就迫不及待问了:“公子在何处高就啊?看着有些面生。”
他是看谁都面生,还好意思说自己对祁都的事无所不知。
楚小卿想着他的话,笑道:“来,说说你都知道祁都什么事吧。”
牛能打心眼觉得男人说话,女人就要闭嘴,哪有爷们间说话,女人插嘴的?
他不想跟女人说话,坐下后,一直是看着祁隐的,更想跟他攀谈一番,奈何,祁隐的目光牢牢锁定在楚小卿的脸上,那是毫不遮掩的迷恋。
牛能直到这一刻才正眼瞧了楚小卿,顿时惊住了:原来是个绝色尤物啊!无怪乎男人那目光都黏在她脸上了。
不过,他是个赌鬼,不是个色鬼,再美的女人也引不起他过多的兴趣。
“要说这祁都啊——”
牛能认清了一个事实,想讨好男人,要先讨好他的女人,虽然憋屈,但还必须那么做,以及女人怎么讨好?她们想听什么?
他思量了一会,想到了乡里那些长舌妇人,最爱嚼些谁跟谁滚一起、谁家婆娘几年了还没下崽等等。
想到这没下崽,他立刻有话说了:“姑娘知道吗?咱们这新帝有个瘦马美人——”
祁隐一拍桌子,为牛能私议皇家事,更为他言语里对楚小卿不敬。
楚小卿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头上,还挺有兴趣的,见牛能吓了一跳,忙按住祁隐的手,示意他冷静,同时低声说:“咱们就私下聊聊,传不到宫里去的。”
说完,示意牛能继续说下去。
牛能不知厉害,就继续说了:“那新帝有个瘦马美人,你们懂的,瘦马嘛,从小自然往那种方向养,听说为了让她们发骚,还会吃一些不干净的药,反正就是把身体养坏了,可怜啊,年纪轻轻没了生育能力。”
后面四个字瞬间刺中了祁隐的敏感点。
祁隐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但一直瞒着楚小卿,也下令不让御医往外传,怎么还传到了宫外?
谁干的!
他压着怒气,问道:“这种宫廷秘事,你怎么会知道?”
牛能见他也感兴趣,瞬间说的起劲了;“我有两个朋友,在外面做生意,不久前在一个驿站落脚,遇到了咱们皇上抓捕的段什么,好像是叫段玉什么,反正是个很厉害的大夫,就是他说的,新帝的瘦马美人不能生,他奉新帝的命令给瘦马美人治病,因为没治好,要被砍头,这才逃命了。哎,这不就是杀人灭口吗?咱们这新帝怪心黑的,治不好病,也不能迁怒一个大夫啊,你们说是不是?”
是个屁!
祁隐咬着牙,双手握得咯吱响:原来是段玉卿!这个该死的混账东西竟然在外面传播这种言论!定然是算计他被天下百姓乃至朝中大臣催生!而一旦楚小卿生不出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