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脉观察贤妃是中毒了,但这毒,是她师傅所研制的。
江淮卿也不知道为何贤妃会中师傅所研制的毒,但是她并不相信这毒是她师傅下的。
因为在这之前,她与师傅都没来过皇城,更别说进宫了。
“那你可否说一下她的病因?”顾延策许是不相信她能治,皱眉问。
“贤妃娘娘平日喜欢用香吧。”江淮卿刚说完,一个婢女便应了一声:“是的。”
江淮卿笑了一下,“而病因,就在这香里。”
她捏起香炉里的香灰嗅了一下:“檀香里面掺了龙砂,会让人产生梦魇,夜不能寐。”
“我可以开一个方子,让贤妃娘娘按照方子服药,不出七天便会痊愈。”
说着她顿了一下,又继续开口:“但是这七天我得住在宫中,预防突发情况。”
顾延策对她的提议并没有异议,叫下人将云苑宫的偏房收拾了一番,便让她住下了。
江淮卿写下药方交给婢女后,发现顾延策已经离开了。
这让她有些讶异,都不去查验她药方的安全性吗?
顾延策好像对这个贤妃,并没有传言中的上心。
天色已经渐晚。
江淮卿走出偏院,看着天上的弯月。
像是在做梦一般,她没想到自己还能回到这云苑宫中。
只是身份有所不同罢了。
想到自己来这的目的,江淮卿一时也没了赏月的兴致。
她随手披了一件外袍,打算出门走走。
夜晚时分的皇宫很是安静,江淮卿静静地走在黑暗之中。
忽然,江淮卿看见迎面走来了一个拿着灯笼的人。
而她觉得这个人的身影很是熟悉。
看着他缓缓地走到自己面前,待离得越来越近了,江淮卿才借着灯笼微弱的光看清了他的脸。
他竟是白离!
第十九章
江淮卿瞳孔骤然紧缩。
她没有想到她与白离这么快便见面了。
两人碰面后,江淮卿下意识开口道:“你……”
听见她的声音,白离准备离开的步子一顿,看向江淮卿。
江淮卿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话刚到嘴边便咽了下去,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能告诉白离自己就是江淮卿。
因为她此番来是为了报仇了,她不愿连累任何人。
就像她当初不告而别一样,她知道,若顾延策得知她没有死,而是白离把她藏起来了的话,肯定不会放过白离的。
白离听见面前这个陌生的女子的声音却很是熟悉,微微有些愣神。
他不知道为什么她叫住了他,又不开口了。
于是他开口问道:“姑娘,你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江淮卿连忙摆手:“没事,只是觉得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白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是吗……”
随即他想到了什么,说:“以前在宫中没见过姑娘,不知道你是……”
江淮卿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笑了笑说:“我是揭了皇榜来给贤妃娘娘治病的。”
白离恍然大悟,又问道:“那你知道怎么解贤妃娘娘的毒了吗?”
江淮卿一愣,白离怎么知道贤妃是中毒了?
她来这里后,好像所有人都以为贤妃是生了怪病。
也许是今日她说了之后,在场的人转告给白离的吧。江淮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应了一声:“我知道怎么解。”
听见江淮卿肯定的回答,白离显得很是讶异:“太医院中无人能解的毒,姑娘居然会解。”
随即他真心夸赞道:“真是厉害,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字?”
江淮卿谦虚道:“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我叫江苓。”
听见她的名字,白离一愣,随即喃喃道:“好巧。”
“什么?”声音太小,江淮卿并没有听清江。
白离笑了笑,轻声道:“没什么。”
见状,江淮卿也没再多问。
两人一路相谈甚欢,不知不觉中到了云苑宫的宫门前。
白离也不知为何,总感觉面前的少女给自己一种熟悉亲切的感觉。
他跟江淮卿说话时,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了温柔:“时候不早了,江姑娘回去休息吧。”
江淮卿下意识地回答道:“嗯,白太医你也早些休息。”
说完她便转身走向偏院。
她并没有看见,白离愣怔在宫门,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宣明殿。
已是深夜,但宣明殿的烛火依旧闪烁。
顾延策从木匣中拿出一封保存完好的信,在手中摩挲。
白日里那个揭了皇榜的少女,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的声音与他心里所忘不掉的那个人竟如此的相似,让他一瞬间觉得她回来了。
可是她们长的不一样,性格也不同。
即使如此,顾延策的内心依然在告诉他,那个少女就是江淮卿。
可是怎么可能呢?江淮卿明明已经死了。
或许,是因为她们有着一样的姓吧。
他从枕下拿出那个未绣制完的平安福,定定地看了很久。
最后,他将那个平安福挂在了腰间。
第二十章
江淮卿是被屋外的一阵敲门声唤醒的。
她揉了揉眼,走下床去将门打开。
谁知门一开,她便彻底清醒了。
居然是紫苑站在门外!
江淮卿不可置信地睁大眼,她离开之前不是给了紫苑她的卖身契吗?
那她为何还在这里?
紫苑见江淮卿一脸惊诧的模样,有些疑惑。
“江姑娘……”
紫苑的呼唤让江淮卿才堪堪回过神来。
她捏了捏手,强压着将心头的疑惑放下。
江淮卿平复好情绪,若无其事道:“啊,你和我的一个故人很像,所以我有些震惊了。”
江淮卿一开口,紫苑先是一愣,随即眼眶一红。
最后她颤抖着声音开口:“江姑娘也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是吗……”江淮卿强颜欢笑:“那没想到我们还挺有缘的。”
她心中的苦涩蔓延,但也只能默默咽下。
紫苑忽然想起什么,回过神来:“对了,我来是因为贤妃娘娘醒了,她唤你过去。”
紫苑说到贤妃娘娘的时候,顿了一下,江淮卿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若紫苑还留在这云苑宫,那她现在必然是在服侍贤妃的。
待江淮卿梳妆完后,两人一路无话,就这样来到了主院。
昨日来的匆忙,江淮卿还没有注意到主院内的摆设,今日再来时,她惊讶的发现主院内的摆设好像比没有变化。
经过窗边时,她顿住了。
窗外没了那株雪兰香。
江淮卿自嘲地笑了笑,也是,宋熙遥都死了,那株花的意义也没了。
她当初得知宋熙遥的死还是很惊讶的。
但最后也释然了,只能说她没有那个服气吧。
江淮卿想着,就这样进入里间。
里间的摆设倒是变化了不少。
江淮卿没有想太多,规规矩矩的行礼,可贤妃却直接无视了她,而是将目光直直地放在了紫苑身上。
“为何这么晚才来?”她的语气带了些病弱,却还是藏不住锋芒。
贤妃这句话明显是问紫苑的,但是江淮卿却感觉她有意无意的在看自己。
紫苑顿了一下,轻声说道:“是奴婢脚程太慢了,耽误了时辰。”
江淮卿一僵,下意识回头看她。
江淮卿自己心里清江,是因为她梳妆花费了些时辰才慢的!
贤妃闻言冷笑了声:“是吗?”
“那你自己掌嘴二十吧。”
“什么?”江淮卿忍不住失声,可紫苑已经开始扬手打起了自己。
她的表情麻木,一看便知她已经这样做了很多回了。
江淮卿再也跪不住,站起身来:“贤妃娘娘,这不关她的事!”
贤妃抬头看她,江淮卿这才惊觉,她的眉眼居然与之前的自己有三分相似。
“本宫身体不适,这贱婢出去寻你这个医师却寻了这么久。”
“你说这不关她的事?”
贤妃说着,坐直了身子:“那难道是因为你吗?”
江淮卿的手轻轻一颤,正欲回答,绿藻门外忽然来报:“贤妃娘娘,皇上来了!”
贤妃一听,连忙叫住正在掌自己的紫苑,示意她出去。
紫苑动作一顿,深深的看了一眼江淮卿,便转身出去了。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高喊,江淮卿下跪行礼。
莫名的,她微微抬了抬头,却正好看见她那未绣完的平安福。
正挂在顾延策的腰间。
第二十一章
江淮卿狠狠一怔。
顾延策这意为何?
不待她细想,顾延策便淡淡地叫她起身。
贤妃见他来,竟一改刚刚趾高气扬的样子,虚弱的扶额:“皇上,臣妾这是怎么了?”
顾延策眸中一动,看向江淮卿:“你刚刚可有给贤妃诊脉?”
江淮卿连忙上前:“未曾。”说着,便将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