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燕玲一听,这下彻底慌了。
这怎么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不,不该是这样的。
她抓着男人的手臂,不依不饶:“司洲,你在说什么啊?你不会这么对我的……”
“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是青梅竹马的邻居。”
“还有妞妞,她那么可爱那么喜欢你,你忍心看她跟着我一起受苦吗?”
又一次拿孩子做挡箭牌,秦司洲才压下去的怒火,又一次涌上胸腔,这一次,排山倒海的比之前还要凶猛。
“啪!”
他一把甩开女人的手,鹰眼盯着地上的女人:“就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我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
“你真当我不知道你骗我的那些事,我没戳穿是以为你自己有悔改,现在看来,是我一直以来看错了人……”
“至于妞妞,你觉得自己配做她的母亲吗?母亲会一次次的利用自己的孩子吗!”
见男人这么说自己,姚燕玲也索性不装了,眼眶的泪顺势夺框而出。
“我能有什么办法?”她双目通红,声音颤抖到发颤,“你知道妞妞亲生父亲的那个德行,我能有什么盼头,我只能回来找你,我也是真的爱你啊……”
她上前抱住男人的后背:“司洲,我们一家三口不是一直都相处的很愉快吗?”
“那些日子,你都忘了吗?”
都到现在了,姚燕玲还在口口声声的说爱。
秦司洲眉头拧成了结,用力的掰开姚燕玲的双手,厉声警告:“我对你的帮助,全都是出于对群众的照顾,一点私心都没有。”
林静茹走了,他的心也死了。
真的不想再纠缠,只想往后余生好好守着那抹黄土。
对于姚燕玲这个恶毒的女人,他只想离得远远的。
“如果之前让你产生了误会,那么我只能说抱歉。”
说着,头又开始痛了,他对着地上的女人说:“如果你要是真的在乎妞妞,就好好把她培养成三观正的孩子,别像你一样!”
“你做的那些事,我都会如实汇报给你文工团领导和政府机关,静茹不能平白无故受那些诬告,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本来还在地上哭的姚燕玲这会突然笑了,笑得像个小丑。
“秦司洲,你口口声声说,要让妞妞得到好的教育,可是你却亲手害她的母亲没有工作。”
“你说我是坏人,那些坏事都是我做的,可是……难道不是你给我的希望吗?”
姚燕玲扶着沙发站了起来,一双杏眸充满了恨意:“说到底,你才是那个坏人!”
“林静茹对你的失望,是你一步一步亲手造成的,你真的很残忍,我恨你!”
说完,姚燕玲像是疯了般,大笑着走了。
残忍?恨你?
这些词让秦司洲久久愣在原地。
即使外面没了那个疯女人的声音,可那些话还是在他的充斥着他的耳朵。
他眸色深沉地看着桌上林静茹的照片,声音发颤:“静茹,你是不是也恨我?”
没有回应,再也等不到回应。
刹那间,愧疚如同藤蔓紧紧缠在他的大脑,模糊了视线。
痛到恍惚,好似有千万支虫子在爬,啃噬着他的大脑。
紧接着,眼前彻底发黑,失去意识……
昏迷间,他好像看到有个熟悉的影子抚上了自己的额头,着急呼喊着他的名字。
“司洲,你别睡,你千万别睡……”
======第18章======
再次醒来,周围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秦司洲恢睁开了双眼,入目的都是病床前秦母担忧的眼神。
“妈,你怎么来了?”
嗓子像是烧了一把火,艰难的发出沙哑的声音。
秦母红着眼给他往背后垫了枕头,心疼地看着他:“要不是军区领导给我们打电话,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告诉我们,你生病了?”
说着,又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秦司洲接过水,喝了两口,喉咙总算好受了些,正要开口,病房门被推开,秦父和医生走了进来。
对他一番细心检查后,秦母连忙关切的问:“医生,我儿子……”
医生看着秦司洲,沉重的问道:“秦团长可是之前在部队受过伤?”
他没有隐瞒,如实的说着:“曾经在战场上被弹片袭击,大脑被划伤,但是只是脑震荡。”
“那当时可有去医院处理过伤口?”
听着医生话里的意思,秦司洲顿时察觉到一丝异样。
当时正在外地,没有那个医疗条件,当时也没有什么大事,就也没注意。
他看着医生,眸色深沉:“王医生,你有话就直说吧。”
最近经常头疼,他大概也猜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而一旁的秦母也瞬间慌了神,抓着医生的手,焦急的问道:“医生,我儿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是很严重吗?”
王医生安抚着秦母,又看了下秦父,这才对着秦司洲继续开口。
“秦团长,你之前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导致大脑里遗留了血块,这次您又因为失去夫人,伤心过度才会引发并发症,所有才会时常感到头疼。”
“医生,那应该怎么办?”
王医生郑重的回:“我看了秦团长的头部扫描结果,目前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动手术,但是你们也知道手术有风险和术后并发症。”
敏锐地察觉到并发症这三个字眼,秦司洲深邃的眼眸看向医生。
“什么并发症?”
王医生沉默了一瞬,才回:“有可能会失去部分记忆……”
对于是什么记忆,不用明说秦司洲也明白。
“我不同意这个治疗方案。”
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让他忘记林静茹,他做不到,也不想这么做。
医生彷佛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病人不愿意,也就没有再强求。
“还有一个方案就是药物治疗,只是秦团长脑海里的血块面积大,恢复的时间也慢,治疗效果也不一定会达到预期。”
“好,就药物治疗。”秦司洲低沉嗓音在病房里响起。
一旁的秦母听着两人的对话,早就红了眼。
老天爷怎么能这么残忍。
几天前才失去儿媳,现在儿子又出了事,如果可以,她这个白发人真的想替他们遭这些罪。
“医生,如果药物治疗没有效果,我儿子会怎么样?”
医生面露难色,不忍心地回:“血块会压迫大脑神经……”
看着秦母承受不住的眼神,医生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最坏的结果,只是安慰的回:“当然,秦团长身体底子强,一定可以康复的。”
这不轻不重的话秦母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
她明白自己儿子不想忘记静茹,可是儿子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儿子,要不咱听医生的手术治疗……”
“妈!”
话未说完,就被秦司洲打断了。
病房内,瞬间变得有些沉闷。
“你们可以商量好了,再来找我。”王医生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秦母还想劝,秦司洲却抬眼看着她,目光坚定:“我已经决定了。”
======第19章======
忘记一个人很容易,很是忘记后再记起却很难。
秦司洲不想让那些与林静茹之间的回忆就从脑海里摘除,那会比失去更让他难以承受。
看着儿子的眼里的坚定,秦母也没再说什么了。
“好,儿子,妈尊重你,你好好休息。”
说完这句话,秦母和秦父就离开了病房。
秦司洲望着天花板,不知道为了多久,大地渐渐被黑夜笼罩。
夏日的夜晚静悄悄的,除了偶尔几声清脆的知了声,便别无他声。
银灰色的月亮带着孤寂而落寞,点染着空旷的病房。
无心睡眠,他便索性下了床,来到窗边,发呆。
榕树下,站着一对小夫妻,他们好像在争吵,女人气鼓鼓的样子让他蓦然响起了林静茹。
那个已经离开他,却永远留在了心底的女人。
距离太远,他听不清两人说了什么,只能大概猜到,男生应该是犯了错误,女生生气了要走,却被男生抓住。
看着这一幕,目光一柔,转而就想起上次自己负伤回来的那次。
那次任务,因为是临时通知,所以没有来得及告诉林静茹。
秦司洲连家都没回,就带着手下的人前往了灾区的现场。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是林静茹生日。
早晨出门前,女人将外套递给他手
又嘱咐了一次:“司洲,别忘了你今晚答应陪我去看电影。”
秦司洲带玩帽子,俊逸的脸上露出柔和的神色:“好,我今晚早点回来,你在家等我接你。”
“不用。”林静茹心中欢喜,“我直接去电影院门口等你,我先把票买好。”
“这样等你过去到了,我们就可以一起进去了。”
“好,电影院门口见。”
看了眼手表,他就急匆匆的走了。
可是那天,计划却赶不上变化。
上级领导把他叫到了办公室:“司洲,临海市发生重大泥石流,整个村子都被淹没了,队里决定由你带队前往救援。”
人民群众有危难勉强,军人自然刻不容缓。
只是,当他领命离开时,脑海里却突然闪过早晨林静茹那期待的眼神。
所以那一次,做事向来雷厉风行的秦司洲,第一次对司令员请示。
“司令员,我可不可以给家里打个电话?”
司令员也很想同意,可是所有人都整装待发在等,晚一分钟,临海市的人民就多一分危险。
看出领导的为难,秦司洲没有再多说。
“我知道了。”
他匆匆抬手敬礼,就转身大步上了吉普车。
这一走,就是半个月。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林静茹在寒冷的冬夜里,等了他整整一整晚。
“抱歉,事情紧急,没来得通知你。”
他回来后,又因为忙着做报告,又晚回了几天,可是他的解释太晚了。
就是从那次开始,林静茹好像变得脸上再也没了笑容。
当时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或许是太疲惫了,见到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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