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颜菀菀的未婚夫厮混,已经够下贱了。我不能更堕落。”君泽洐说。
孟沅儿微微沉脸。
“况且,我有丈夫。我不是黄花大闺女,可以一直这样混下去,我要过自己的日子。”君泽洐继续说。
孟沅儿下颌紧绷。
他揽住她的腰,让她贴近着他,又吻她的唇。
他贪婪汲取她的呼吸,半晌松开:“过什么样的日子,要自己选。珠珠儿,你选错了。”
君泽洐将头偏开。
孟沅儿送她回家。
副官拿了个包袱,里面有三套旗袍、三套老式的夏布衣裙,还有一坛子小菜。
另有几样黄金镶嵌红宝石的首饰。
君泽洐很喜欢黄金和宝石,很灼眼、很贵重。
她没有推辞。
她一回来,松香院就有了主心骨,大家都忙碌起来。
程嫂告诉她:“昨日上午,表小姐来了;半下午,三少爷也来了,我们都借口您不太舒服,在里面歇觉。”
君泽洐坐下,打算誊抄医案。
她祖父留了一箱子手书给她。
她重生后,就一直在誊抄这些,做修改和整理。
过段时间,她拿到书局去,做成书籍,将来传给徒弟们。
她一边裁纸,一边问:“他们说了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表小姐说想约了您出去听戏;三少爷没说什么,就是来看看您。”程嫂道。
又说,“三少爷这样,不妥当,是否要告诉大太太一声?”
君泽洐冷冷笑了笑:“大太太不会管他的,甚至会纵容。”
大太太一向不正面和儿子争执,免得母子失和。
所以,她做一个什么都支持儿子的和善母亲。背后,她折腾的是无辜的君泽洐。
大太太肯定第一个知道姜云州往松香院来了。她要是想管,早就管了。
“这也不叫事儿。”程嫂拧眉。
君泽洐:“下次不准他进门,哪怕他和四少一起来的,也不要放进来。”
程嫂道是。
君泽洐安静裁纸,喊了桑枝进来磨墨。
桑枝心事重重的。
君泽洐见她走神,看向她:“你怎么了?”
“没、没事。”桑枝说。
君泽洐:“你要是不太舒服,下去休息吧,我这里不用服侍。我写字的时候习惯了安静。”
桑枝道是。
她走到了门口,脚步微停。
君泽洐余光瞧见了,回头看一眼她。
桑枝快步出去了。只那一眼,君泽洐隐约瞧见她眼中有泪。
君泽洐微微出神了一瞬。
第82章 不忍心戏耍她
桑枝有点不对劲。
君泽洐用人不疑。可当她察觉到这个人有问题,她也不会愚昧继续信任。
她喊了白霜。
“你替我看着点桑枝。”君泽洐道,“每次去厨房拿饭,都是桑枝。”
白霜道是。
翌日,桑枝拿了食盒去厨房拿早膳时,白霜跟着她到了厨房,快速上了附近的一株大树。
她隐身其中,居高临下。
而后,她从树上跳到了厨房屋脊,飞檐走壁快速离开了,先回到了松香院。
君泽洐正在逗弄小奶狗。
院子里几个人商量,给这小奶狗取名叫什么。
白霜假装在君泽洐卧房,替她整理床铺,从她的后窗出去,又从后窗进来,没人知晓她离开过院子。
“这是只小母狗,叫雪儿。”程嫂说。
君泽洐:“有些俗了。”
“叫栀子?也是白色的。”
“白糖?”
“米糕也是白色的,糯米、粳米都是。”
几个人议论起来。
君泽洐觉得糯米糕很不错,又黏糊又白,有点像在她们手边蹭来蹭去的小奶狗。
“那就叫糯米。”君泽洐说。
桑枝拎了早饭回来。
程嫂等人准备桌子碗著,君泽洐让半夏给小奶狗糯米弄点吃的,她先回房去换件衣裳。
白霜服侍她。
“……一个穿玫瑰紫衣服的妇人,是大太太正院的管事婆子。”白霜低声告诉君泽洐。
君泽洐:“聊了很久?”
“几句话。”白霜道。
君泽洐:“有交接什么吗?”
“这倒没有。”白霜说,“不过……”
“不过什么?”
“那婆子走了,桑枝在原地哭了。我看到她抹了眼泪,才往回走。”白霜道。
君泽洐沉默着。
“大小姐……”白霜感觉自己说多了,感情用事,恐怕会给君泽洐的判断造成困扰。
“继续盯着她。”君泽洐说。
“需要提前处理掉她吗?”白霜又问,“以免酿成大祸。”
“先观察几天。”君泽洐说,“若她执迷不悟,那就宁可错杀。”
白霜道是。
接下来几日,孟沅儿没有找君泽洐,他往驻地去了。
盛远山去了天津,帮督军处理被北方军阀扣住的那一批军火。
君泽洐隔两日去趟药铺,剩下时间都在家整理医案。
桑枝有点恹恹的。
别说君泽洐,半夏都看出来了,问她怎么回事。
“天热,我没精神,也没什么胃口。”桑枝如此说。
她这几天的确没怎么吃好。
“已经立秋了,过几日要凉快了。”程嫂安慰她,“天气一凉就舒服了。”
又说,“等秋上桂花开了,我给你们做桂花糕。我做的桂花糕,我们小姐那么挑嘴的人,都能吃到积食。”
君泽洐:“我不挑嘴。”
半夏笑:“您还不挑嘴?您是十样东西九样不爱吃。”
君泽洐:“……”
半夏又说:“程嫂做的桂花糕,的确好吃。你们有口福了。”
冯妈在旁边应和。
桑枝倏然眼中蓄泪。
她借口去如厕,出去了。
这天下午,天气闷热,君泽洐在房间里坐不住。
哪怕坐在那里不动,也闷出满身汗,她浑身难受。脑子嗡嗡的,字也写得歪歪扭扭。
好在傍晚时候,下了暴雨。
这场雨颇缠绵,大雨转中雨,下了快两个时辰,庭院积满了水。
晚饭是程嫂和冯妈用小炉子自己烧的。
君泽洐给小奶狗糯米喂点牛乳,又叫半夏切了熟牛肉拌饭给糯米吃。
“……桑枝呢?”
“她睡下了,说不想吃饭。”半夏道。
“让她睡吧。”君泽洐说。
晚饭是鸡蛋面饼子和小米粥,配君泽洐从孟沅儿那里带过来的藕芽小菜。几个人围坐一起,很简单吃了。
君泽洐梳洗,躺下后把糯米放在自己床尾,有点出神。
她睡不着。
下雨天,白霜在君泽洐卧房的外间当值,院子里服侍的人都去睡觉了。
君泽洐静静躺着。
她的眼皮,一直在跳,叫她心慌气短。
她突然很想和桑枝聊聊。
桑枝是老太太给她的,在她这边做事时间不长,可君泽洐很器重她。
既她背叛,君泽洐不会再用。
可桑枝到底是主动背叛,还是被大太太胁迫,君泽洐应该问清楚,做个判断。
把她送走,或者将她打发出去,也算成全了这段日子她们的主仆情谊。
这么拖着,把桑枝当丑角一样观察,君泽洐特不是滋味。
她喊了白霜。
“你去叫桑枝来。”君泽洐说,“就说我找她。”
白霜披衣起来。
桑枝和半夏住在同一个耳房,屋子里关了灯。
白霜走到门口,闻到了一点淡淡腥气。
不是泥土那种腥。
白霜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