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祯含笑享受着妻子难得的柔软撒娇,到底还是禁不住,低声哄道,“卿卿绣的香囊,在我眼中无人能及。”
眼见妻子娇俏灵动的杏眸不满地睨他一眼,男人无奈道,“这便换上卿卿新做的这只可好?”他说话间已经小心取下那只被主人爱惜的旧香囊,将新做的香囊挂上。
顾清枳依然有些不乐意,贴在男人脖颈间撒娇,“那是练手之作,算不得数的。”依照她的审美标准,若这两只香囊不是出自她自己的手艺,早就被她丢得远远的了。
慕瑾祯难得严肃了面色,认认真真地看着妻子的眼睛,“这是卿卿亲手做的,在我眼中没有旁的可以比拟,若是卿卿不许我带,那我便不用香囊了。”
他再认真不过,再精致完美的香囊,都比不得卿卿二字。只是他舍不得卿卿动用针线,故而不曾主动索要过,这稀少的两只香囊都是妻子主动赠予,更是让他再怎么珍惜都不为过。
被男人这般郑重其事地告知,顾清枳并没有生气,她看着男人幽深的眸色,半直起身,双手搭在男人的脖颈处,“那不如,夫君亲手替我做一只香囊如何?”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连带着声音也清脆昂扬起来,“夫君,你还未曾亲手替我做过什么?”
慕瑾祯有时候不免被妻子的想法惊住,不过惊讶归惊讶,并不妨碍他狠狠亲吻怀中故意如此说的小混蛋,“之前送与卿卿的玉兰簪子作何解?”
他说得咬牙切齿,那只玉兰簪之后,妻子生辰的时候他又亲手雕刻了一只玉兰簪,分明这小混蛋喜欢得很,特地收到那个朱红色的八珍盒里。
慕瑾祯是知道的,妻子喜欢的珠宝会单独收起来,朱红色的八珍盒就是其中一个去处,他可是亲眼见着妻子将两只玉兰簪一起放进去的。
被质问的本人并不在乎,顾清枳有恃无恐,身子后仰,避开男人的亲吻,“我想要一只夫君亲手绣好的香囊,我想要嘛。”
男人面无表情的冷漠看着很是吓人,偏偏他怀里的女子是这世上最不怕他的人,岂止不怕,简直是踩在了他头上作威作福。
慕瑾祯闭了闭眼,哑声道,“好。”
顾清枳眼睛亮起来,刚要说些什么,就被男人牢牢堵住唇齿,榻上的东西全被挥到地上,只有佳人横卧,罗带被解,纤腰楚楚,教君恣意怜。
第195章 乐欢嬉
归来的男人陪伴妻子不过数日,又被忙碌的政务绊住,完全脱不开身。顾清枳才不要无聊地待在屋里,春日和煦,要抓紧良辰。
“就这家吧。”顾清枳看着门匾上的“乐欢嬉”三字,听说是才开的店铺,专门卖些孩童玩具,很受达官贵人喜爱。
她刚刚看完时新的珠宝,没什么合心意的,顺道路过这家,便想着给珠珠买些什么小玩意。小家伙可怜得很,敏儿当初惊怒之下急产,到底给胎儿带去影响。
小家伙和她小时候有些相似,身子弱得很,胃口也不大,这可让敏儿与秦王都急坏了,几乎将整座太医院都要搬回去,好在后面用米粥掺着牛乳解决了问题。
顾清枳心想,小家伙牙口都还未长全,什么都吃不了,那也只能多买些玩具玩玩。
这种商铺的伙计天生就有一双利眼,即便不知道来者的身份,却也从穿着打扮还有身边侍女的态度上,知道这显然是一位贵客中的贵客。
“左边是三岁以下的孩子适合玩的玩具,往右边走则是再大些的孩子。”伙计笑得很是讨喜,“夫人您想先看哪边的?”
珠珠才几个月大,顾清枳自然点了点左侧,“才出生的婴儿可以玩些什么?”她自然生出好奇来,“拨鼓?还是绣团?”
她小时候好像就是玩的这些,那些玩具至今还被宋姨娘好好收着的,听爹爹说她小时候最常哭闹,什么玩意儿都不太管用,倒是娘亲唱的歌谣有些作用,总是能让她安安静静地睡着。
“夫人有所不知。”那伙计语气起伏地很有特色,说话引人入胜,“我们东家专门派人去观察过,这刚出生的孩子啊,还看不太清楚颜色,反而对声音最是敏锐。”
“夫人瞧瞧这铃铛和风铃。”那伙计直接从柜台中取出来。
芸韵接过来送到顾清枳面前,她挑眉看着这简单的风铃,随意拨动几下,声音倒是清脆得很,只是这式样未免太素净,竟然连花纹都没有,材质也是最普通的木制。
“没有其他的?”
贵客不以为然的表情显然在这位伙计的意料之中,他又将更为精致的玉制风铃取出,劝说道:
“夫人,婴儿刚出生,对什么材质还不知道,木制的声音舒脆却不刺耳,是最合适的。这玉制的风铃虽然好看,但音色上却比不过木制。”
他这番劝解是对每一位客人都说过的,真正采纳的人却很少,毕竟这年头,送礼又不是真的送给懵懂无知的婴孩,让大人满意才是正解。
“那都要着吧。”顾清枳从善如流,她对这个伙计的直言相劝很是满意,“玉制的便等珠珠长大些再玩好了。”
“夫人高见。”被采纳建议的伙计很明显地弯了弯嘴角,连声恭维,“请问夫人是要给小姐还是公子送礼,最近新到一批玩意儿,夫人可要看看?”
顾清枳多瞧了几眼这人,杏眸沉静,“不拘男女,都拿出来吧。”
玩具哪有什么男女之分,见着什么想玩便玩了,她小时候可没喜欢过那些绣花玩意儿,倒是那种好看的琉璃珠买了很多,本是用作弹弓上的弹药,却被她当装饰物以及,发火时砸人的玩意儿。
这边立即来了好几位空闲的伙计,有条不紊地将一个个礼盒装好的玩具摆出来。
他们摆放时分门别类,小物件放在最前面,稍大的则是靠后。倒也遵从顾清枳的吩咐,没有区分男女。
这些玩具大多是顾清枳玩过的,只是做的更精巧些,她一边挑选,一边不算认真地听着伙计的介绍,只见芸韵与白曲手中的礼盒越来越多。
快要看的差不多时,顾清枳耳尖微动,若有所思地向右侧看去,迎面走来的正是许久未见的一对熟人。
“这两个玩具的位置调换一下。”那女声正是展言琪,她与身侧的何知予手牵着手,空闲的右手则是下意识地护在腹部。
顾清枳现在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她必定是有孕在身,真是讨厌,出门还遇上不喜欢的人。她蹙起眉头,想要眼不见为净时。
那边两人却顺着这侧的路走过来,见到身着天青色莲裙的美人,俱是一愣的样子。
何知予几乎立刻辨认出心中的倩影,冷静温和的面容微微失神,肉眼可见地从惊喜到冷淡。
这副神色变化,顾清枳瞧得清楚,她面色骤然冷漠下来,“你这是何意?”
她这般娇矜的性子,几乎立刻就放弃了方才眼不见为净的想法,直接出言质问。
那一直认真介绍的伙计见她与来人像是不睦的模样,很是为难地站在一边,期期艾艾地看向展言琪,“这,这位夫人方才买了好些玩具。”
展言琪挥手示意伙计退下,不用猜她也知道雍王妃是为了谁来买玩具,她弯腰行礼时没有忘记拉住身侧的男人一道,“臣妇拜见雍王妃。”
“微臣拜见雍王妃。”何知予同样躬身行礼,只是未曾逃过女子的质问。
“你方才见到我,是什么脸色?”顾清枳冷哼一声,“这就是你为臣子的态度?”她并不关注旁边的展言琪,从始至终她都是更讨厌这个竹马。
展言琪却无法再像从前那么惬意,在这里待得越久,身上背负的禁锢越加牢靠。她很是明白自己如今的地位,燕王殿下的人。
而眼前这位娇蛮肆意的女子,则是作为与燕王殿下同级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