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汐没怎么主动联系他。
霍隽说想跟她重新开始,但岑汐总有女人的矜持,她不想表现得太过于迫不及待的样子,年纪渐长,她也慢慢明白太过主动的女人不会被重视。
男人新鲜劲过了,总会腻烦!
何况他们当了三年夫妻。
倒是霍隽每晚十点左右,会打电话给她,有时太晚就是微信消息,他殷勤得很像是热恋中的男人,或者是深爱妻子的丈夫。
他好到,让岑汐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周五傍晚,霍隽飞回B市。
秦秘书跟司机去机场接他,上了车,秦秘书很自然地问:“陆总,是去公司还是去别墅?”
霍隽忙了一周,实在疲惫,闻言他揉了揉眉心:“去岑汐家里吧!”
秦秘书心中酸涩。
半晌,她才轻声问:“是去接她回家?你们闹矛盾了?”
霍隽皱眉:“秦秘书你越界了。”
秦瑜不敢再问,她双手放在膝头的裙摆上,紧紧拽紧……她是女人,女人的直觉很准,她能感觉到霍隽对岑汐越来越上心了,前几天他的办公桌上多了一个相框,里头的照片是岑汐。
三年婚姻生活,霍隽终究还是喜欢了岑汐。
车子半路,将秦秘书放下了。
赶到乔宅,天色已是暮色四合,灰灰淡淡的……只有一丝晦暗的霞光在强撑着最后的光亮。
岑汐正陪着父亲散步,父女喁喁私语。
名贵的黑色房车停在跟前。
车门打开,霍隽从车里出来。
他穿着正装,英式的暗细格西服,衬得他五官轮廓更为立体英挺,他在暮光中简直是英姿勃发……
乔大勋看见他头疼。
但他并未对霍隽摆脸色,因为女儿还要在人家那里过生活,他只是心中感叹,若是乔家当年盛况,哪里需要岑汐这样委屈?
霍隽从后备箱取出礼品,交给司机,让他提上楼。
他对乔大勋说话,含笑:“爸,您身体看起来不错。”
乔大勋欲言又止,最后侧过头拍拍岑汐的肩:“霍隽来接你,你上去跟你阿姨说一声,跟他回去吧!”
霍隽矜持看向岑汐。
岑汐也不想他赖在家里面住着,于是就陪着乔父上楼,简直收拾了下就要离开了,她总归不舍。
沈清塞给她一个存折。
岑汐翻开一看,竟然是2000万的折子,她看向沈清:“沈姨!这钱是给您跟爸养老的!”
沈清微微哽咽:“这是卖别墅的钱,你拿着,如果能把别墅买回来最好!前几天你爸爸竟然偷偷回去看了,我看见他站在别墅大门外面徘徊了很久,他舍不得那地方。”
岑汐心里难过。
她嗯了一声:“有机会,我一定买回来!”
但是她心里是知道的,当初贱卖出去,再想买回来谈何容易!
她坐到车里时,眼睛微红。
霍隽侧身看她,声音疲惫中带了一丝温柔:“舍不得走?想回来下次再住就是了!”
岑汐没说别墅的事情,她应付几句。
霍隽亲了亲她的小下巴,又抵住了她的红唇,轻喃:“几天没见,还真有点儿想你陆太太!从前没有过这样……”
岑汐被他弄得脸热。
抛却情感,像霍隽这样好看的男人,靠得这样近说着这样的骚话,是个女人都抵挡不住。
回到别墅,她收到了他给的惊喜。
那幅《雨中海棠》就挂在她平时练琴的房间里头,岑汐拉琴时,一抬眼就能看见……
她细白手指抚摸着,简直爱不释手,声音喃喃的:“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这幅?”
霍隽站在她身后。
他倾了身子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低笑:“因为黎睿想买,那边的经理打电话给我了,我出了双倍的价钱!原本是想将你母亲的画悉数买下送你,但是一想那是暴发户的行为,再者,艺术家的作品本就该流传世人,而不是由一人收藏,那便失去了艺术的价值和魅力,不如买下一件你的心中至爱,赠与。”
结婚三年,他极少对她说这样多的话。
又是这样打动人心。
岑汐承认,自己有一点点心动,但女人的矜持让她掩饰住了。
霍隽深谙人心,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轻轻搂住她纤腰,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喜欢吗?喜欢的话……今晚该对我放行了?嗯?”
第60章 霍隽一夜未归,还是让她失望了!
他们从未谈论过。
但他们彼此都知道,岑汐回来后的每一次接触,她都是不情愿的。
即使有时候,她也来了感觉。
今晚显然不一样。
朦胧灯光,温柔至极的男人,似乎每一下都经过斟酌和深思熟虑,生怕弄痛了她生怕她反感……他还伏在她耳根后头,低声问她舒不舒服。
岑汐搂住他的脖子,不肯说。
但她的身体骗不了人,这晚,是他们结婚三年来最好的一次,彼此身体都彻底地得到了满足。
事毕,岑汐泡了个澡。
霍隽套上长裤跟衬衣,坐到露台上吹风,抽烟。
夜风吹起,拂起他修剪得整齐的发梢,那张英挺面容ᴊsɢ也少有的柔和……浴室方向传来动静,他猜测是岑汐泡完澡了,但他知道她吹头发抹保养品还要折腾好一阵子。
霍隽靠在躺椅上,拿着手机随意刷着。
微信有条未读信息。
是白筱筱的主治医生发给他的,关于白筱筱的病情诊断【陆总,上次白小姐误挂的点滴里有违|禁|药品,虽然抢救及时,但是对白小姐的内脏产生了严重不可逆的伤害,经过专家会诊一致认为白小姐的生命可能不到两年。】
信息里,还有药品名称。
霍隽静静看着英文名称,修长手指,将手机握得死紧。
他甚至轻轻闭了眼。
他的心情很不好,刚刚得到岑汐身子的那种欣喜,荡然无存……他的黑眸染上了比夜色还要晦暗的情绪。
半晌,他拨了个电话。
等到电话响起,他语气冷漠:“白筱筱是你动的手?为了维持陆家体面,你不觉得你手上沾染了太多吗?我早就说过,我跟白筱筱没有可能……”
那边静默半晌,同样矜持冷淡:“霍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霍隽蓦地挂了电话。
他拿了烟盒抖出一根香烟来点上,点烟时他的手指颤抖,年少往事像是潮水般向他袭卷而来……提着行李箱离开的男人,后面追着歇斯底里的贵妇人,还有他们的小儿子躲在楼梯间,无措地看着他们争吵。
【陆文礼,出了这个门你就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