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愣了下，然后看着桑皖脸色严肃起来：“渺渺，你告诉我，你和阿聿是不是吵架了？”
桑皖一顿，“没有。”
“没有那我一提起阿聿，你就说他忙。”外公明显不信，他低声说：“渺渺，阿聿下午才来过，我还纳闷你们怎么不一起。”
桑皖愣住：“季郁来了？”
“来了没多久就说有事得先走。”他叹了口气，“渺渺，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阿聿是个好孩子，就是话少了点。”
桑皖在医院待到九点多，就被赶走。
她回去的时候，在路上打包了点饭菜，上楼的时候想了好一会，才在出电梯的时候拐到了季郁家门口。
桑皖迟疑了一会伸手按门铃，半天没人来开门。
她又等了一会还是没人，不知道季郁是不想开门，还是没回来。
手里的饭菜温度下降，桑皖转身准备回家，但刚回头就看到季郁。
他才回来，身上一件白衬衫，灰色外套搭在手弯。
看见桑皖，季郁脚步一顿，“你在这做什么？”
“等你。”桑皖回答的直接。
然而季郁却皱了眉心，一副并不打算邀请桑皖进去的模样，“有什么事情在这说。”
桑皖睫毛颤了下，才慢慢说道：“我今天去医院，外公说你下午去看过他。”
季郁漫不经心，“送音音过去，顺路看了下。”
桑皖原本有些不甘的心情一下子就湮灭。
原来她的外公，在季郁眼里只是顺路的存在。
不过也是。
她为什么会以为季郁是特意去看外公，还特意买了饭菜，想和他聊聊……
桑皖清醒过来，轻轻点头，顿了会说：“没时间的话，就别这么麻烦。”
她看着墙角的那株绿植，语气不变，“你这样做，老人家容易多想。”
“多想什么，不是你让我去的吗？”季郁说完，啧了声打开房门，他提腿进去，语气不耐的提醒桑皖：“下次想清楚了再找我，很麻烦。”
紧接着，就是关门的声音。
桑皖感受了下手里的袋子，温度已经偏凉。
她默了下，将东西全部扔进垃圾桶，然后自己回了家。
外公的腿在医院养了两三天，医生说差不多可以出院。
桑皖特意过去接他，外公年纪大了，在医院住了几天就嫌闷的慌。
他拉着桑皖的手不停摇头，“我都说我没事，你还偏要让我在医院里待着。”
桑皖正在收行李，她说：“这样总要放心点。”
外公笑了笑然后拉开病房门，却看见一个小姑娘正在吃力的推着轮椅，轮椅上的中年男人右腿打着石膏，看上去很吃力。
他皱了下眉，上前帮忙搭了把手，宋音音手上一松，她抬头对桑皖外公露出个乖巧的笑容：“谢谢您。”
桑皖正好收完行李出来，看见外公和宋音音在一起，下意识拧住眉心。
外公看见她，却招了招手，“渺渺过来帮帮这个小姑娘。”
宋音音也愣住，她呆呆的看向桑皖：“桑皖姐，你怎么在这？”
桑皖不动声色的上前，将宋音音手里的轮椅接过稍微转了下方位，就轻而易举的过了那个拐角。
“外公，我先送你回去。”她不想当着自己外公的面和宋音音有多少交集，把轮椅还给宋音音，就拿上行李箱要离开。
“桑皖姐。”宋音音迟疑的叫住她，“阿聿去拿报告了拿上要过来，让他帮你把行李拿下去吧？”
宋音音这话说的是关心，但桑皖听在耳里，却觉得有种宣誓主权的感觉。
桑皖正要回绝，季郁却已经过来。
宋音音一看见他，就招手说道：“阿聿，你快来帮帮桑皖姐，她一个人拿这么大的行李箱实在不方便。”
“阿聿？”桑皖外公还在旁边站着，他皱着眉头，在宋音音和季郁之间打量了一圈，总觉得哪里有说不出的怪异。
宋音音注意到他的打量，小心翼翼地拉着季郁的胳膊晃了下说道：“阿聿，原来这位就是桑皖姐的外公，刚刚他还帮了我。”
季郁看向桑皖的外公，目光微顿，颔首道：“您今天出院？”
外公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看向宋音音，低声问他，“阿聿，这小姑娘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说的是宋音音。
桑皖也看着他，等他的回答。
“音音是我女朋友。”季郁面不改色。
桑皖看着他的眼神陡然收回，她刚刚在期待什么？
期待季郁说宋音音和他没关系吗？
桑皖闭眼默了下，又睁开眼，她提过行李箱去掺外公的胳膊：“我先送您回家。”
然而老爷子却直接摔开了她的手，他是读书人，哪怕发脾气也会注意尺度。
他看着季郁，只问了一句话：“你和渺渺什么时候分手的？”
第31章公司不会替她兜底，但我会
桑皖眉心一跳，她下意识看向季郁，后者想了下没回答，而是看向桑皖，脸上没多余表情。
桑皖到底跟了他那么长时间，在接触到季郁目光的第一时间就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这是在等着她自己主动开口解释。
外公拧着眉心也看向她，“渺渺？”
桑皖右手指甲缓缓陷入掌心，她看了季郁一眼然后垂下眼睫，轻声同外公解释：“很久之前的事了。”
话说完，桑皖手上力道慢慢松开，她伸手拉上行李箱，“先送您回去吧。”
只是她手还没碰到拉杆，行李箱就被季郁提走。
他提了下箱子，看向桑皖外公：“我帮你们拿下去。”
“阿聿，那我们先回病房等你。”宋音音软甜乖巧的嗓音在后面响起，她很有礼貌的又和桑皖的外公道别：“爷爷谢谢你，祝您早日康复。”
电梯到了大厅，桑皖停住脚步：“到这里就行了。”
她说完伸手接过行李箱准备离开。
季郁还没说话，就听见桑皖外公开口：“阿聿，我想和你谈谈。”
桑皖微不可察的紧了眉心，正想找个借口推脱掉，季郁的电话响了起来。
桑皖距离他近，看见来电人是宋音音。
她撇开视线看向一边，季郁没避开他们直接接了电话，桑皖不知道宋音音在那头说了什么，只听到季郁嗯了声就挂断电话。
他神色不动，和桑皖外公颔首道：“抱歉，我现在有点事。”
嘴里说的是抱歉，但态度却很明显。
桑皖垂目接过行李箱，从楼上下来，电梯走走停停也不过两分钟，宋音音就有事找他了。
她一边拖着行李箱，一边扶着外公慢慢往停车场走去。
老人家一路上都锁着眉头，神情沉重的模样。
直到桑皖把他送回疗养院，他才开口道：“渺渺，你和阿聿到底怎么回事？”
“没怎么。”桑皖还在替他整理每天要吃的药，手上停了下又若无其事的说：“可能是不合适了吧，之前没告诉您是不想您担心。”
这说辞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桑皖睫毛微颤，想了下觉得还挺有道理。
她和季郁可能就是不合适了。
季郁在市一院帮宋音音爸爸推轮椅的照片在凌华内部传开，是因为一个员工身体不舒服去检查，恰巧碰到了他们。
公司内部的人什么时候见过季郁这么平易近人的一面，不由得纷纷感慨。
桑皖也看到了照片，倒是没什么反应，季郁想对谁好的时候，谁都拦不住。
只是她不关心这些，却仍旧有不少人明里暗里过来看热闹。
桑皖和季郁的关系在凌华里不算秘密，那些本来就看不上桑皖的人，更是趁机看笑话。
开会的时候也撞见过宋音音几次，桑皖没搭理，自己做自己的事。
有一次宋音音主动和她打招呼，也被她用工作为借口推脱。
那之后宋音音也当没看见她。
周五的清晨，凌华例会，刚散会宋音音就拿着份文件进来，她为难的看向桑皖：“桑皖姐，这份文件是你提交上来的对吗？”
桑皖扫了一眼，是那份她修改过的文件。
“有个数据错了，而且提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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