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她不是为了闻延舟做的菜,有什么做什么而已。
她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跟闻延舟打招呼,两人也没有任何交谈,现在又暗暗撇清干系,就是陌生人的态度。
闻延舟这次直接将目光落在她身上,黑眸凉飕飕。
楼藏月眼观鼻鼻观心,安静吃菜。
闻夫人将碗递给闻父,对闻父使了个眼色,意思就是撮合撮合。
他们还是很喜欢楼藏月当他们闻家的儿媳。
闻夫人意有所指道:“藏月厨艺好,又知冷知热。”
闻父嗯了声:“就好比赫然那个小子,上个月结婚,虽然娶的妻子也是一个事业心,但结了婚,心里就会多一份惦念,也有人惦念自己,这多好……”
闻延舟的眉眼清楚地掠过一抹厌烦,干脆打断:“您喊我回来,到底要跟我谈什么公事?”
闻父叱咤商场几十年,何曾被人打断过话,当下感觉到权威受到挑衅:“你这是跟我说话的态度吗!”
闻延舟放下碗筷起身:“没事我就回公司了。”
闻父怒起:“你!”
父子俩总是这样,很少能心平气和地吃完一顿饭,总是能因为一句话一个词就不欢而散。
尤其是提到结婚相关的话题,次次都炸。
第131章
楼藏月没像以前打圆场,只是跟普通的客人一样,在主人家吵架的时候,选择当自己不存在,默不作声。
闻夫人赶忙起身拦住闻延舟:“怎么一言不合又吵起来,延舟,你还没吃饭呢,再吃一点吧,要不你下午忙起来没时间吃东西,又要犯胃病了。”
闻延舟被挡住去路,神色冷冷。
闻夫人只好喊闻父:“老闻。”
闻父绷了几秒,终究是先退了一步:“我是想问你,年底董事换届,齐董和安董,你是不打算再留了是吗?”
闻延舟重新坐下,但饭没再吃了。
“是。”
闻父蹙眉:“他们都是公司元老。”
闻延舟漠然:“所以他们倚老卖老。”
“他们都为碧云立下过汗马功劳,难免会自视过高一点。”
“他们不合适再留在董事局的原因,我已经发给您,公司运作讲究的是规矩,不是人情,您觉得我那些证据,还不足够把他们换下去?”
闻父静默了一阵,最后只发出一声叹息:“好歹是老臣。”
闻延舟哂笑:“他们只是退出董事会,不是离开碧云,手里的分红,够他们养老。”
闻父没再说话,算是默许闻延舟的处理方式。
楼藏月垂眸安静地吃着,心下却不由得琢磨起来,齐董和安董都是闻父的人,闻延舟此举,是在清理公司里闻父的人?
她想起来了。
在她被方倩污蔑和陈总有不正当关系那天,她瞥见秘书同事的桌上,有董事的资料。
当时她还不太明白,闻延舟要董事的资料做什么,现在看,他是从那会儿就有了清理闻父的人的心思。
楼藏月暗中抬头去看对面两鬓花白的老人。
他的身体还算硬朗,但到底是老了,力不从心了,就像他今天先开口退步一样,随着他在公司的话语权越来越小,闻延舟也不再受他桎梏。
碧云是闻延舟的碧云,闻家迟早也是闻延舟的闻家。
恐怕类似闻父一句话就把白柚送到闻延舟找不到的地方去的这种事,再也不可能发生。
楼藏月有点为闻父伤感,但也只是随便想想,这些都跟她没关系。
吃完饭,她上了一下洗手间,出来时,发现闻父和闻延舟都不在一楼了。
闻父可能是上楼休息,闻延舟应该是回公司了。
只有闻夫人在客厅朝她招手:“藏月,来尝尝我的花茶。”
楼藏月本来想直接告辞,不过既然闻延舟不在,那她也就不急着走了,微笑走过去:“上次喝过您的玫瑰花茶,到现在都记得。”
“这么惦记,也不见你多来找我喝茶。”闻夫人埋怨着她,倒了一杯给她。
楼藏月双手接过,目光朝她的腹部扫了一眼。
天气冷,闻夫人穿了毛衣,款式较为修身,但腹部很平坦。
两月前她偶遇她逛奶粉区,和在B超室外,还以为她是……现在看,是她想多了。
“以后有时间,会常来的。”这句是客套。
闻夫人却顺着她的话说:“这是你说的啊,以后要常来家里看看,我和老闻,都拿你当我们亲儿媳亲闺女。”
楼藏月:“您和伯父都太抬举我了。”
“哪里会,你工作能力那么好。”闻夫人说着,眉间染上忧愁,“藏月,我知道你和碧云的合同已经到期,但你不是还没有找到工作吗?我觉得,人还是在自己熟悉的工作环境和工作岗位里,更能发挥出自己的优势。”
楼藏月倒是没想到,闻夫人会来劝自己回碧云。
茶杯垫在膝盖上,她温声细语:“伯母,我没有想法再回碧云。”
“你刚才也看到了,延舟大刀阔斧,砍了老闻的左膀右臂,老闻现在在公司,除了一个董事长的身份,什么都没有。”闻夫人低声,“藏月,你回碧云,可以帮你伯父。”
楼藏月目光一闪。
她的意思是,要她当闻父在公司里的眼线?
第132章
楼藏月在心里皱眉,也不知道这是她的注意,还是闻父的主意?
这个话题太危险,楼藏月眸光转了下:“伯母,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但我觉得,人不能总是一成不变,我也想去外面闯闯,您和伯父拿我当女儿,雏鸟长大了,总是要离开父母自己去外面筑巢,您说是吗?”
她打感情牌,她便顺着感情牌打下去,四两拨千斤地带过那个话题。
她这么说话,滴水不漏,闻夫人也只能一句:“喝茶吧。”没再提了。
楼藏月觉得不宜久留,喝完了手里的茶,放下杯子:“时间不早了,伯母还要午休吧,我先走了。”
闻夫人道:“老闻在二楼书房,你上去跟他道个别吧,你这只雏鸟,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才会飞回来看他。”
这也是应该的。
楼藏月便问:“书房是哪一间呢?”
“上了楼,左转第二间。”
“好。”
楼藏月来过闻家几次,都在一楼吃饭而已,二楼从来没有上去过。
闻家是欧式建筑,一条宽且蜿蜒的楼梯往上,走廊排了几个房间。
她按照闻夫人说的,走向左手边第二间,那扇门只是虚掩,她抬手敲了两下,起到提醒作用后,便直接推开。
楼藏月当时想的是,这里是书房不是卧室,门又没关上,敲了门就可以进去。
万万没想到,门一开,入眼的格局摆设,明显不是书房。
她顿时一愣,再一看,全身镜前的闻延舟,衬衫的纽扣已悉数解开,露出了线条漂亮的胸膛和腰腹。
而再往下,西裤的扣子也解开了。
“…………”
他竟然还没有离开闻家?!
闻延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楼藏月错乱了一下,下意识说:“抱歉。”然后转身,要带上门出去。
闻延舟却喊她名字:“楼藏月。”
楼藏月下意识顿步,接着又听见他的声音在她背后说:“我掉在门口的袖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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