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边香烟重新叼到唇边，一口浓烟呼出。
心里的燥郁一点不减，任由无边的夜色将他吞噬在黑暗里。
一夜无眠。
清早，盛亦琛满脸郁色，来到公司里。
行动上，他该上班的上班，该谈工作的时候，谈工作。
在呈阅集团员工们看来，BOSS除了脸上总是阴沉沉的以外。
其实和平常没多少差别。
但只有盛亦琛自己知道，他从来没有这么颓废过。
回到办公室的座椅上。
盛亦琛按了按跳动不知的太阳穴，打算闭着眼补眠。
但一安静下来，他就脑海就不可控地浮现起昨夜的情景。
想起江念念的神情，还有那一通电话。
心情莫名烦躁。
恰逢此时，江念念已经推门进来。
“盛总，有时间吗？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去呈阅分公司。”
盛亦琛沉了口气，缓解了自己心里的情绪。
空调的暖风呼呼吹着。
安静的办公室里，只听江念念汇报的声音。
说起WE在国外也算是一种意外，最初的创建者均是一些研究生或者大学生。
在毕业初期的创业阶段就已经开始和一些商业老狐狸玩股票。
没想到最后WE水涨船高，创办了属于自己的证券公司走向国外发展。
不知道说了多久，江念念终于说完了自己的计划。
将一份文件递到男人面前：“盛总，你看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出去工作了。”
盛亦琛接过，行云流水的签约完，突然问了一个题外话。
“你男朋友是哪里人？”
江念念呆住，没想到盛亦琛还在在意昨天的事情。
她沉默了瞬，还是认真回答：“读书时候认识的。”
盛亦琛拧了拧眉，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只听江念念又换了个话题说道：“现在证券走势我正在时刻观察着，有事情我会立刻通知你。”
闻言，盛亦琛面上的阴沉缓和了些：“你可以做到吗？”
声音不禁多了一丝担忧。
因为在他眼里，怎么看江念念都还是以前那个需要别人保护的小女生。
对于这种商场竞争，也江还欠缺独当一面的能力。
可是在江念念看来，更像是一种怀疑和小看。
犹记得，三年前离开的时候，盛亦琛给她留下的一句话。
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为了证明这句话，江念念在外摸爬滚打了三年。
哪怕遭受多少冷眼和挫折，她咬紧牙关不愿意回来。
只为了在盛亦琛面前证明自己，并不是没了他什么都不是。
江念念握着文件的手有一瞬间的收紧：“盛总，我现在已经是WE公司的证券管理人，理当负责全部风险和损失。”
盛亦琛听着她强硬的态度，脸上闪过抹诧色。
“你变了很多。”
要是换做两年前，她一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江念念眼睑颤了颤，深呼吸道：“毕竟已经过去三年了，我在国外学到的也不比这里的少。”
女人经过了时间的锤炼和打磨，练就出来的成熟稳重，眉眼都透着一股凌厉感。
看得盛亦琛脸上一阵恍惚。
对视间，江念念一字一顿地回：“人不可能一直留在原地，不是吗？”
第十六章
盛亦琛怔住。
没想到才三年的时间，江念念对他的态度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语气放缓下来：“三年了，气还没消？”
说到三年前的事情，江念念凌厉的眉眼划过一丝触动。
“我生气什么？”她装作不懂。
盛亦琛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语气诚恳的开口：“以前说的那些话，是我不对，别放在心上。”
江念念心口一窒，眼底划过一抹不敢置信。
从山村来到黎城那一刻起，认识盛亦琛这七年以来，还是第一次听他口中听到的道歉。
见女人沉默不言的模样，盛亦琛清了清嗓子，又道：“盛家还是你的家，你可以随时回来。”
江念念眼帘微垂，声音餅餅付費獨家带着说不清的情绪：“我知道，我从来没有把盛家当过外人，欠你们的情分我还记得。”
闻言，盛亦琛眼底晦暗不明。
他怎么不听出来，江念念在将她和自己划分界限。
恩情归恩情，她早晚会还，但是除此之外，她可能对自己再不没别的感觉了。
意识到这一点，男人眉心微微一沉。
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江念念就已经别开了视线：“我先走了。”
话落，女人潇洒的离开了。
看着办公室的大门关和，盛亦琛眼神一点点暗下来。
一连几天。
除了工作以外，江念念很少盛亦琛再有联系。
两人的关系好像一下退回到了起初，江念念刚来盛家的时候。
那时她懵懵懂懂，对这种豪门世家充满好奇的同时，也时刻保持着警惕。
现在亦然。
操盘手的投资系统强大，所以盛亦琛专门给她安排了一个合适的角落。
光是手边需要同时操作就有八台电脑，时刻关注着股票动态。
就在她注意力高度集中在电脑上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陌生的女声。
在一阵键盘声中显得格外突兀：“江小姐。”
一时间，四周的谈话声和敲键盘声都安静下来。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江念念才后知后觉的慢慢站起身：“怎么了？”
“总裁叫你去一趟办公室。”
说话的人江念念记得，是顶楼盛亦琛身边的女助理。
她起先没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有什么事吗？”
助理小陈一脸温柔：“你去了就知道了。”
江念念有些不明所以，但看了眼四周八卦的眼神，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一起去了。
盛亦琛的总裁办门口，会设有助理的办公场所。
尤其是呈阅这样的大集团，助理和秘书加起来都有十个往上。
走来的时候，江念念就明显感觉到众人看她的眼神很不一样。
她不好表现的太在意，目不转睛的跟着助理小陈。
顶楼总裁办。
江念念站在门边，理了理自己的仪容，敲门：“盛总，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此时盛亦琛正埋在一堆文件中，头也没抬：“嗯，妈给你带了饭，把你自己那份拿走。”
听他这样说，江念念这才注意到玻璃桌上的放着两个饭盒。
她半天没反应过来。
门外议论声越来越多。
不想这时，盛亦琛却已然起身朝江念念这边走了过来。
在江念念的诧异眼神中，他缓缓向她倾身。
第十七章
关门声一响。
外面的讨论声瞬间小了江多。
江念念愣了愣：“盛总，你特意我上来……只是为了给我送饭？”
盛亦琛低眸扫她一眼，一脸淡然：“嗯，只有这个。”
江念念看着如无其事坐回去的盛亦琛，忽然有种话堵在嗓子眼的感觉。
从她来呈阅谈合作的那天，她就时常会听到有关她和盛亦琛的绯闻。
这点，她不相信盛亦琛会没发现。
任由这件事情发酵对谁有好处吗？
江念念压着心里的情绪，走桌边去那饭盒。
刚打开，一股扑面而来的饭菜香便沁入鼻尖。
饭盒一个个打开来看，菜肴还都是她喜欢的那几样。
无论几年过去，盛母倒是一直记得。
看这些，江念念心里升起一片暖意，鼻子有些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