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时她没有表现出自己的不满,她更没有去质问丈夫。
他演深情款款,她配合便是。
夜晚他想做那个事情,桑妧甚至没有拒绝,只是在紧要关头她抖着手够着床头柜,从小抽屉里拿出一盒小东西来,她让他戴上。
季沉有瞬间的怔忡。
其实,他不喜欢用,桑妧也未必喜欢。
他低头跟她接吻,低喃着说想要个孩子,他说他快三十了一起玩儿的发小有些都已经是儿女双全……
桑妧仰头望他,轻抚丈夫英挺眉眼。
真俊!
难怪他那样有把握,快速地拿下她,让她再度为他心动,季沉确实是有这个本钱。
她敛下眼中神色,温柔低语:“太快了季沉,我们之间还需要再磨合磨合,再说你事业上不是很忙吗?我想孩子出生的时候,你能有精力照顾它。”
季沉撑起身子,低头看她。
半晌,他跟她缠绵接吻,算是同意了。
……
事后,桑妧和平时一样,泡澡保养。
她抹保养品时,季沉去了书房。
男人在外头有没有女人,枕边人最清楚,桑妧即使承受着他的灌溉但是她心里门清,季沉的心在外头。
刚刚做事,他舒解的一瞬间,眉眼竟有些失神。
桑妧猜测是白筱筱出事。
前几天在家里时,沈姨一直跟她说恶人有恶报……白筱筱被人换药,是她的报应。
桑妧保养好,季沉还没有回房。
她干脆拿了他脱下的衣物,到洗衣间里整理,掏口袋时桑妧在他衣袋里发现了一张私宴请帖,封面还很熟悉,是师兄林双的手笔。
但是收请帖的人名,却是白筱筱。
桑妧艰涩一笑。
她放下了季沉的外套,走到外面的小露台。
夜很凉,她轻轻环抱住自己。她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三年冷淡婚姻,她怎么还期待起他的感情来?
桑妧,你简直痴人做梦!
桑妧将请帖放了回去,外套也放回原位。她给季沉体面,也给了自己体面,即使她的心再次被他戳得千疮百孔。
躺到床上,将床头灯调到最暗。
季沉还没有回卧室。
桑妧不禁想,他或许在书房跟他的情人诉衷肠,在谈他的柏拉图式的恋爱……
书房内,烟雾缭绕。
季沉确实在想白筱筱,但他也在想桑妧。
他靠着沙发吸烟,修长手掌握有一份体检报告,是陆氏医院的专家组出的,经过多次会诊,白筱筱已经出现了肾衰竭的情况。
两年,算是乐观的了!
很可能,只有一年的生命。
白筱筱,她有很多缺点,但是她救过自己,季沉曾经是想过娶她的,但正是因为这份想法,让ᴊsɢ白筱筱走到了如今的田地。
季沉对她没有男女之爱,但有愧疚。
他答应过桑妧不再见白筱筱,其实他只需要硬起心肠把白筱筱扔给秦秘书和医护人员,他便会拥有一个温婉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他不需要冒险让桑妧发现。
但总归,桑妧在他心里没那么重要。
桑妧只是他想要拥有,却并不爱的女人……若是哪天她发现了,顶多哭闹顶多心冷,他们之间最差回到从前那样子。
季沉不是太在意。
季沉剖析了自己对桑妧的感情,他权衡了利弊,最后他摁熄掉香烟,回了医院主治医生一个电话;“我一会儿就过来!”
挂上电话,季沉却并未立即走。
他在相册里,翻出一张照片,是桑妧那张睡颜照。
他静静看了半晌……
……
回到房间,室内一片幽暗,桑妧似乎睡了。
季沉坐到床边。
他注视着她恬静的小脸,伸手轻摸,大概是睡熟的原因带了一丝温热。他看了许久正要轻声离开,桑妧醒了声音微哑:“季沉你又要出去?”
季沉仍碰触她的脸。
他嗯了一声,很温柔地说:“公司有点儿急事。”
桑妧贴在雪白枕上,静静看他,似有失落。
季沉低头亲她一下:“很快就忙完了!到时多陪陪你,嗯?”
桑妧勉强一笑。
大概是因为她柔顺,季沉情不自禁又低头吻了她许久,他跟她说了些情话,若是平时她定是脸红心跳,但现在她只剩可悲。
她不想试探他,但是她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季沉要离开时,
桑妧捉住他的手臂,她跪坐在床上搂住他的腰身,她喃喃地跟他说舍不得他走……
季沉心里柔软,摸摸她:“今晚怎么这么缠人?刚刚没有喂饱你?”
桑妧贴着他的小腹,她的声音沙沙的:“后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季沉,那天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只是这个?”
季沉失笑:“当然好,一切听陆太太的安排。”
桑妧在他怀里仰头,恬淡地笑:“那天我会刷陆先生的卡,包下全市最贵的餐厅。”
季沉手机响了,
他知道是医院那边打来的,他倾身吻了桑妧一下,匆匆离开!
下楼上车,正要发动车子时,季沉猛然一顿。
那张请帖!
他侧身,从副驾驶座上拿过脱下的外套,摸了摸请帖还在。这是魏老师发给白筱筱的私宴邀请函,他答应了白筱筱陪她参加。
因为是不公开私宴,没有记者。
他想,桑妧不会知道。
虽然这样,季沉还是摸了根香烟,有些烦躁地点上……
……
季沉离开,桑妧起身走到露台上,吹着夜风。
她心中可悲。
刚刚她其实有赌过,赌季沉对她有一点真心,赌他会发现她的异样,但是没有……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他心里只记挂着白筱筱的病情。
爱跟不爱,如此泾渭分明。
第62章 他说的重新开始,只是一场笑话
约莫是季沉陪伴白筱筱太多,沈清都听见风声。
她想起季沉上回在家中的殷勤,很不放心桑妧,特意约她出来单独喝了一次咖啡。
沈清冷笑:“听说活不长了!她那样儿的人‘红颜薄命’四个字都不配用。”
顿了顿,她又问桑妧:“你怎么打算的?”
沈清毕竟是老思想,总觉得若是拴不住男人的心,拴住他的钱袋子也是好的,最好就是先生个孩子巩固一下陆太太的地位。
桑妧低头,轻轻搅着咖啡。
事实上,季沉也想要个孩子,但桑妧不想。
她现在很清醒,她拿到了陆氏集团的百分之二的股权,她下半辈子已经不需要再辛苦,何必生个孩子再跟季沉当一辈子的怨偶呢!
她萌生了去意。
只是,还需要慢慢打算,明显季沉现在不想放手。
她半天不说话,沈清有些着急:“桑妧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告诉阿姨,这些天季沉待你怎么样?”
桑妧撩了下黑色长发,浅淡一笑:“他忙着为他心肝伤心呢,哪里有心思应付我?沈姨你别为我担心,我没那么脆弱。”
说着,她双目湿润。
她说:“从前那么难都过来了,现在不算什么的。”
见她这样看得开,沈清欣慰又心疼,她握住桑妧的手:“明天是你跟季沉的结婚纪念日,你们好好谈谈!”
桑妧嗯了一声。
她说她订了最豪华的餐厅的烛光晚餐,她已经跟季沉约好吃饭庆祝,沈清稍稍放心了,但是桑妧自己心里却清楚,这顿浪漫的烛光晚餐不是夫妻间的约会,而是等一个心如死灰。
她对季沉的心如死灰!
……
公历10月28号,季沉跟桑妧的结婚纪念日。
夜晚八点,桑妧坐在康莱德酒店的顶级餐厅里,今晚她斥资百万包下了全场,刷的季沉的卡。
她一身名贵衣裳,戴了最贵重的珠宝。
但是她的脸上,写满了落寂。
季沉还没有来,她打了好几个电话过去都是秦秘书接的,秦秘书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