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包括…
还有一通从国外打来的电话。
那串手机号虽然陌生,但是她看到了以这个手机号为账号的电子邮箱里,看到了一张张来自异国他乡的照片,俄罗斯街头广场,一群鸽子低头吃着面包片,还有一张是一只鸽子停在他的腿上,好看修长的手拿着一块面包正喂着。
哪怕这是为数不多的一张未露面的照片,她知道,这是江野。
从他离开后的第三天,这些照片,从未断过。
秦汐月也没有跟他有任何只言片语的交流,只是隔着屏幕,在他听不见的地方,说了声,‘谢谢。’
正因为如此,才让他看到了一丝的希望。
到了江家老家。
秦汐月下车,佣人见到她,脸上都是开心的笑容,急迫的将她请到了江裕树所在的别墅中,“诗涵小姐,老夫人已经恭候多时。”
“谢谢。”
秦汐月走进玄关处,一排排佣人站着,像是特意在等着她。
走进客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拐杖看着戏曲频道的老妇人。
见到那伛偻的背影,秦汐月一眼就觉得眼熟。
王赴走上前,“老夫人,诗涵小姐来了。”
江老夫人被身侧的佣人扶了起来,转身对他们说:“你们都下去吧,我跟她还有些话要说。”
他们全都离开,直到这里只剩下秦汐月跟江老夫人。
秦汐月也早该猜到的。
江老夫人:“过来坐吧。”
“好。”秦汐月点头上前。
“坐这里。”
秦汐月坐在了江老夫人的身边,“我没想到,竟然是您。”
第249章…回来好不好?
茶几桌上,放着刚煮好的红豆粥。
江老夫人面前还剩半碗没吃完。
“你知道我让你回来的目的?”江老夫人开门见山的说。
秦汐月薄唇抿成了条直线点头,“知道。”
江夫人问他:“那你现在对阿树,是什么感觉?还想继续下去吗?如果你对阿树失望了,奶奶不怪你,我们不会勉强你留下来。你愿意给阿树时间,说明你自己也想的明白,看的也清。光凭这一点,奶奶就觉得你与旁人不同。”
“也不是所有女人都能想你这么理智,可也因为你的理智,却让阿树感觉到了心寒,有时候…适当的无理取闹,也不是不可以。换句话来说,阿树也想让你这么做,想看你生气。起码在他看来,你但凡有点脾气,说明是在乎他的。”江老夫人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背,“你告诉奶奶,你可曾喜欢过阿树?”
秦汐月不容置否的点头,眼神认真:“对感情的事,我都是认真的,她的事,王叔也告诉我一些,我也明白出场顺序的重要…是我…配不上他。”
江老夫人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语重心长的开口说:“其实从你进江家的那一刻起,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打心眼里的喜欢。有些人是好是坏,我这心跟个明镜儿似得。”
“我老太婆也不喜欢拐弯抹角,跟人耍心眼子,但别人耍心眼子,我也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不妨告诉你,你来江家前我就调查过关于你的事,我知道你在洛家过得不好,有个野心勃勃的哥哥,进到江家无非就是找个依靠。这点…不容置否你确实很聪明,江家的人在帝都确实能够说得上话,也没有敢招惹我们江家的人。”
“我那孙子,以前确实做过不少糊涂事,现在也是一样的糊涂,一个人太久了把自己都给丢了,不知道自己想要的什么。毕竟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犯过糊涂事,就算做错了,他也付出了代价。”
“我那混账儿子,生下阿树后,就从来没有管过他,她妈妈整日酗酒,对他不是非打即骂。”
“有一次,他们闹离婚,我不放心回去劝劝,谁知道一进门,就看见那一屋子的玻璃酒瓶子碎片,还有地上那么一滩血…”
“你猜是谁的?”
秦汐月的心也跟着紧了起来,这是…他的童年遭遇的吗?
江老夫人继续说:“那时候…他才这么点大,”她手比划着,“五六岁那年,他被关在地下室,整个人被冻得瑟瑟发抖,身上都是乌青被打的伤痕。”
“他才多大啊!怎么下得去手,后来…我就把阿树带到身边亲自抚养,有心无力啊!我除了给他物质上的生活,别的什么都给不了。”
“就是因为从小缺少父母的疼爱,才导致让他变成这样,易怒冲动,做事不计较后果。”
“他从小在我身边长大,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总归是不一样的…”江老夫人深吸了口气,叹气说:“跟你说了这么多,确实是为了能让你回来,再给我那个孙子一次机会。上楼跟他好好聊聊吧…”
“成不成,这江家老宅…你随时都可以来…”
出于礼貌秦汐月还是点头应下了。
江老夫人离开,直到偌大的别墅,似乎只剩下了她一人。
秦汐月知道他的房间在哪。
踌躇着还是上了楼。
恰好一个佣人脸色受惊似的从楼下匆忙走了下来,手里端着药,见到秦汐月,佣人眼睛都亮了起来,“诗涵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
佣人说:“大少爷不肯换药,我也没辙了。”
秦汐月:“给我吧。”
“好。”
佣人嫌弃烫手似得立马转交给了秦汐月。
其实充其量说到底她现在只不过也就还是个学生,但是她现在所经历的,已经远远超过跟她同龄人。
这个年纪应该是在读书,该为成绩的事担忧烦恼,可是现在她反过来还要去哄一个比她大三四岁的成年人。
她就是注定的操心命。
秦汐月去到楼上房间,抬手敲了敲门。
‘砰’
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到了门上,秦汐月被吓住了,手里的东西差点没端稳。
“滚——”
“真的…不让我进来了吗?”
里面安静了几秒,秦汐月打开门正要走进,她突然看见,床上的人掀开被子几乎朝她跑来,将她抱住,秦汐月身子往后退了几步,勉强才把身子稳住。
他低沉的嗓音,隐忍着情绪,死死的将她抱住:“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我要喘不过气了。”
江裕树将她放开,秦汐月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几天不见,他狼狈了不少,下巴冒着青色胡渣,眼尾猩红,眼帘下一片乌青好像好久没有休息好。
秦汐月看了看他的眼睛,又伸手忍不住颤抖着去抚摸他的伤口,“疼吗?”
江裕树看她的眼神,带着压抑很久的侵略跟克制,他抓着她的手,贴在他的胸口处,“你来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