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是为了代替父亲照顾自己，可他的一言一行却渐渐得将她越推越远。
“程栩渊，你是不是从未在意过我的感受？”
“不是所有事情，都不在乎过程，只注重结果的。”
程栩渊沉默了一阵，才出声道：“魏采菡，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打着为我好的名义自顾自地做决定，少在那里自以为是了！”
魏采菡低声吼出这句话，挂断了电话。
昏黄路灯下，魏采菡的眼中闪烁着晶莹泪光。
她回临城之后，便从他人口中知晓了，程栩渊当初与人订婚的目的只是为了让魏采菡死心。
在魏采菡离开的第二天，程栩渊便与那个女人解除了婚约。
程栩渊以为自己这么做是做了最好的决定，却不知魏采菡为这件事耿耿于怀了多少年。
若不是因程栩渊仓促又人尽皆知的订婚礼，魏采菡当初不会选择离开魏家。
离开家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魏采菡自知与程栩渊无关，她不会将自己的委屈怪罪与他。
却唯独无法原谅程栩渊如此欺骗她。
自顾自地下了决定，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目的，却偏偏将她蒙在鼓里。
魏采菡觉得自己像个大傻子。
“入夜了，天气凉。”
牧鲸沉的低沉嗓音从身后传来，一件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魏采菡，想哭就哭吧。”
牧鲸沉念出这三个字时，声音轻柔，小心翼翼。
魏采菡鼻头一酸，脑子一热便将脸埋入牧鲸沉怀中，止不住地低声啜泣。
渐渐地，转变为嚎啕大哭，似是要发泄心中所有的不甘与委屈。
牧鲸沉缓缓地抬起手臂，轻轻抱住了魏采菡的后背。
她……好像比看起来更瘦些。
天色渐沉，已入了夜。
小小的饭店门前，昏黄路灯之下，地上映着两人依偎的影子。
老板和老板娘坐在柜台上看着电视，没有人打扰他们。
电视频道中忽地出现了熟悉面孔，老板娘一愣，率先反映过来，抓住老板的胳膊指着电视惊讶道。
“老公，你说这两个人眼不眼熟？”
电视上播放的，正是今日所魏采菡与牧鲸沉一同拍摄的那一场《海之空》发布会。
老板也怔了片刻，才堪堪反应过来。
“这不就是！”
二人目光一同朝门口看去，那里却已经空空如也。
老板娘又将视线落回电视上，扇了扇手中蒲扇，开口道。
“我说呢，第一眼看见就觉得这姑娘长得真水灵，还觉得不当明星可惜了！”
“这小伙子也不错，长得帅又懂分寸，很般配。”
老板点点头表示附和，在厨房中洗了一盘葡萄端出来：“吃吧，不甜的留给我。”
牧鲸沉与魏采菡回到了警局门口，车子还停在这里。
上了车，牧鲸沉将一盒抽纸递到魏采菡面前：“还要哭吗？纸管够。”
魏采菡无奈地笑，摇摇头。
“牧鲸沉，谢谢你。”
见魏采菡不需要，牧鲸沉将纸放了回去，淡然道。
“不客气，只不过你又欠我一顿饭了。”
第41章
魏采菡的第一反应是：我帮了你，所以你该请我吃饭。
想来也没有问题，便点了点头。
牧鲸沉忽地出声询问：“魏采菡，你付钱了吗？”
“啊！”魏采菡一怔，她……没有付钱！但他们直接就走了！
魏采菡惊愕的目光看向牧鲸沉，试探性地问道：“牧鲸沉，你付了吗？”
牧鲸沉耸耸肩：“我手机没电。”
这年头也没有多少人出门会带现金，牧鲸沉连个包都没带。
魏采菡愕然，她只以为牧鲸沉说的手机没电是诓她的，却不想原来是真的。
“那我们回去付钱？你应该记得路吧？也不是很远。”说着，魏采菡打开车窗去看周围。
正四处张望时，却听闻“噗嗤”一声。
魏采菡一顿，心中一个念头闪过，霎时便明白了什么。
“牧、鲸、沉！你耍我是吧？”
魏采菡又气又想笑，扭过头来咬牙道。
都怪她刚才哭傻了脑子不够清醒，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如果没付钱的话，老板怎么会让他们就这么走了啊！店里又没其他人怎么会注意不到他们！
“是你反应比较迟钝吧。”牧鲸沉一脸的若无其事，嘴角却暗自勾了勾。
姐姐又怎么了，这不是也很可爱吗？
魏采菡用哭得泛红的眼瞪了他一眼。
“走吧，送你回家。”
牧鲸沉却破天荒地张开嘴笑了起来，魏采菡这才发现他竟有两颗尖尖的虎牙。
在魏采菡的记忆中，牧鲸沉的表情起伏并不大，就算是笑也只是抿唇笑。
话不多，声音从喉咙发出，声线很低，嘴唇不用张大。
魏采菡眼波流转，忽地一个想法在脑中成型：牧鲸沉不张大嘴说话该不会是不想让别人发现他的虎牙吧？
作为对牧鲸沉方才捉弄的“报答”，于是魏采菡故意开口。
“牧鲸沉，你的虎牙很可爱。”
果不其然，牧鲸沉的表情十分明显地一滞，抿紧了唇。
魏采菡发现了新大陆，微微挑眉，询问：“为什么要藏起来？明明就很可爱啊。”
牧鲸沉眉头轻皱，对这个话题十分不满。
“有什么可爱的，像小孩子一样，幼稚死了。”
看着牧鲸沉眼中明晃晃的抗拒与厌恶，魏采菡微微一怔。
或许牧鲸沉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过去多半发生过什么，以至于牧鲸沉会对这种事情有所忌惮。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顾忌，她不该反复提起的。
魏采菡轻叹一口气，真挚地道歉：“抱歉，是我不懂得轻重，有些冒犯了。”
此话一出，牧鲸沉反倒有些拘谨起来。
心中反复重复着方才自己说出口的话，思索着自己是不是说得太重了。
牧鲸沉抿了抿唇，轻叹道：“不，是我反应过激了。”
魏采菡闻言又扭头看过去，嘴唇张了张，却没有开口。
牧鲸沉的视线落在前方，好似专心致志地开着车，握着方向盘的手却隐隐用力。
短暂的沉默过后，牧鲸沉说出了魏采菡萦绕于口却没有问出口的问题。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这么在乎这个东西是吗？”
第42章
魏采菡点点头：“对，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
如果牧鲸沉不愿说，她自然不会强求。
牧鲸沉深蓝色的眼眸中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半晌才哑声道。
“可以，但下次吧。”
车辆在此刻停在魏采菡家楼下。
魏采菡伸出手去解安全带，认真地点头应下：“好，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
“我送你上去，一个人不安全。”
牧鲸沉松开方向盘，手掌心湿漉漉的尽是汗。
魏采菡未拒绝。
二人并肩而行，牧鲸沉在自己身边，魏采菡有莫大的安全感。
魏采菡余光瞥向身旁的人，这么大高个，谁会觉得他像小孩啊。
不，她就会……但是是单纯觉得可爱的小孩，并不是什么贬义。
晃神之际，魏采菡脚下踩空，顿时便朝前摔去。
“小心！”
一股力道托住她的身体，将她整个人抱进了怀中。
后背狠狠撞在围栏上，牧鲸沉闷哼了一声。
而牧鲸沉自己也因失去平衡摔倒在台阶上，抱着魏采菡的双臂却未松开过。
硬生生当了魏采菡的人肉垫背。
牧鲸沉这才松开手，询问道：“没事吧？”
“嘶——脚崴了……”
